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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了,皮膚這麼好,肩下的肌膚比她還要潔白光滑,幾縷如墨般的黑髮垂在上面,周圍氤氳著水汽,這畫面真是該死的欲。
……
白晚晚在外等了沒一會兒,連祁就披上浴袍走了出來。
他戴著銀箔面具半靠在軟榻上,喚來幾個宮女幫他擦頭髮後,一隻腿半曲著,整個人帶著幾分慵懶與神秘。
他看向白晚晚,“說說吧,你找朕又有什麼事?”
白晚晚指了指連祁身後的幾個宮女,有些猶疑,“他們……”
連祁深深地看了白晚晚一眼,然後對著宮女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宮女退下之後,連祁接過毛巾,手繞到身後,動作生疏地給自己絞著頭髮。
大概是從來沒有做過,連祁的動作不僅生疏,而且艱難,甚至好幾次都把自己的頭髮給絞斷了好幾根。
又是一小縷頭髮被他不小心絞斷,連祁面無表情地看向白晚晚,陰聲說道,“白晚晚,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白晚晚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去將連祁手上的毛巾橫手奪過,站在後面替他一邊擦頭髮,一邊說道,“我進宮之前,去了一趟奕王府。”
“剛才江丞相才來求見過,求朕讓奕王和江吟秋和離。”連祁諷刺地笑了笑,聲音裡帶著嘲弄,“怎麼,這是你的傑作?現在特意過來和朕分享喜悅?還是求朕嫁進奕王府去?”
“連祁,你有毛病吧!”白晚晚罵道,氣得手上用力,抓了把他的頭髮狠狠地往下一扯。
連祁的一塊頭皮被她扯得生疼,他嘴角抽了抽,冷聲道,“白晚晚,你這是蓄意弒君,要滅九族的。”
“哼!”白晚晚輕哼了一聲後,正色道,“連祁你正經一點,我是真的有正事要告訴你。”
白晚晚繼續說道,“連奕和江吟秋鬧成這樣,是因為連奕的虎符丟了,而侍衛昨天親眼見江吟秋出入書房,他便以為虎符是江吟秋偷走的。”
連祁眯了眯眼,“虎符?”
“沒錯,”白晚晚點了點頭,“不過你竟然會把虎符給連奕,這一點還真是讓我意外。”
“我沒給過他。”連祁的聲音漸冷,“虎符有兩塊,一塊在朕這裡,另一塊一直由白家家主保管。”
連祁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父兄故去後,虎符被人送入京,與朕的保存的這一塊合二為一,成了一塊完整的虎符,一直放在龍床的機關之下。”
“所以你的虎符,其實早就失竊了,而且是被連奕偷走的!”白晚晚忽然彎腰俯身,將臉湊到了連祁的面前,“我就說我上次來沒有偷東西吧,你看這下子不就證明我的清白了?”
“那可不一定,”連祁看著她,微微上揚了嘴角,語氣有些戲謔地說道,“除非能找到虎符,或者有人親口承認偷了虎符,不然你的嫌疑可還在。”
“我怎麼就跟你說不通呢!”白晚晚將手中的毛巾甩下,“不幹了,你自己擦吧!”
說完,她走到連祁面前,一點一點彎下腰來,直到與他同一水平高度,然後伸頭慢慢,慢慢地湊近他……
連祁的瞳孔猛然睜大,頭往後仰,語氣些許慌亂道,“白晚晚,你在做什麼!”
白晚晚沒理他,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後湊近悄悄地說,“我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昨天去奕王府偷東西的人是我,不是江吟秋,我找到了一些機密的文件,還有一個機關中找到的黑匣子,我懷疑虎符就在裡面。”
白晚晚退開一點,繼續說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就放在你枕頭下面了,所以你快些把這段時間進出寢宮的人排查一遍,把東西找出來,不然我為你花的這些心思可不就白費了嗎?”
說完之後,好一會兒連祁都沒有回應。
白晚晚有些不滿他的反應,便又朝他靠近了一些,“喂,連祁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連祁將頭往一邊偏了少許,聲音有些悶,“白晚晚,你離朕遠一些。”
他這話說完,白晚晚一陣莫名其妙,剛想懟回去,卻在一抬眼間看見了連祁因為偏頭而露出來的左耳,一直從上面的耳廓紅到了耳垂。
白晚晚便忍了,轉而有些擔憂地問道,“不是,你耳朵怎麼這麼紅?不會是毒性又蔓延了吧?”
“咳,”連祁乾咳一聲,站起身來,將手背在身後,“沒什麼事,你無須擔憂。”
說完,他看向白晚晚,“放心吧,虎符的事,我心裡有數。”
說到這兒,連祁的目光變得幽深而銳利,“算算時間,那個人也快要來了。”
“嗯?”白晚晚疑惑,“什麼意思?”
“噓——”連祁將食指放在嘴邊,輕聲說道,“仔細聽……”
白晚晚便如他所言,完完全全調動了自己的所有感官,極力專注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連祁:“聽到了什麼?”
白晚晚閉著眼,道,“風聲、呼吸聲、刀劍劃破空氣的嗡鳴聲、拉弓聲,箭搭在弦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