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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人的一生本來就是如此首尾呼應。’
這一段描寫,沒有一點關於許月的。
慕若雯有些好奇,在殷凌的心裡,許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他會為了許月放棄一切尊嚴,甘願追隨。又為什麼會在死的時候,沒有想過許月一點。
就好像許月根本沒有在他的世界裡活過一樣。
“退燒藥沒有。”
聽到慕若雯的話,費子丞和殷凌都看了過來,他們面上都露出了一絲驚訝。
他們以為經過這次戲弄,這個少女會直接惱怒成羞,然後離開這裡。
慕若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道:“不過你可以試試將這個泡在溫水裡,然後擦身,之後多喝點水、多吃點蔬果。如果你體質還不錯,相信要不了就會退燒。”說著,她從盒子裡取出了一顆藥丸扔在床上,便這樣離開了。
她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去了別的病房。
第二間病房有家屬探病,本來就人多,她也不方便擠進去打擾,就直接進了第一間病房。
第一間病房是最安靜的,這裡面躺著的病人幾乎沒了氣息,也許下一刻完全斷氣了都沒人知曉。
慕若雯坐在傷勢最慘重的病人旁邊。
這個病人聽小護士所言,是一個單身漢工人,在工地上的時候直接從十幾層樓摔了下去。雖然沒有摔死,卻是讓他手腳全部斷裂,失血嚴重。
後來被救起來之後,傷口已經被大量感染,全身潰爛。
所以慕若雯現在看到的這個病人時,他幾乎包裹著透著血的繃帶,這繃帶已經很久沒有重新包紮換藥了。這說明沒藥可治,為了不浪費精力和藥只能放在這等死。
她摸了摸脈,發現他的氣息是其他人中最嚴重的。
已經嚴重到幾乎活不到明天的地步。
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垂下眸微微嘆了一口氣。
好歹也算是一條命,若是有機會救起,那就試試吧。
想畢,她站起身來,走到病房門口,鎖上門。再回到病床旁邊拉上床簾。
戴上手套之後,她開始將男人身上所有的繃帶解開。
許是因為很久沒有換藥和繃帶的原因,又加上皮膚潰爛,所以那些繃帶已經和皮肉長在了起來,若是強行撕開必然會大量失血,感染身亡。
慕若雯將隨身攜帶的另一個盒子取了出來,裡面放置著一把雪白色的手術刀。
那把手術刀是她最近用靈氣煉化而成,還沒有開始用過。其作用遠遠超過一般的手術刀。
它不僅鋒利,削鐵如泥、吹毛可斷。因為用靈氣煉化而成的緣故,沾染上了靈氣,又有著止血修復的功效,最是適合現在這個情況。
如果沒有這把刀,這場手術成功率百分之零。
其原因她剛才已經分析過,失血、感染、病人已經臨近死亡,受不起任何折騰。
這幾點,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但現如今,有了這把刀的存在,那些問題都不再成為問題。
慕若雯將多餘的爛肉割去,繃帶全部扔在了不遠處,這才發現無論是正面還是背面,他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一片,根本沒有一處安好的地方。
就這麼放在床上躺著的話,先不說會不會感染,就說疼痛折磨肯定會很磨人。
慕若雯想了想,還是用了一顆藥,泡製成水,一點一點敷在了他的身上。
這藥作用不小,不僅能夠修復傷口,塗上去之後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會減少傷口帶來的疼痛。等全部塗抹完畢之後,她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截新的繃帶,開始慢慢地包紮。
這才剛包紮完畢,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慕若雯連忙放下病人,給他蓋好被子,又將地上的繃帶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後打結垃圾口袋。這才打開門,問道:“誰?有事嗎?”
剛打開門就看見戴著眼鏡的少年,費子丞。
他身量看起來瘦弱,個子也不算高,也就比慕若雯高那麼幾厘米。
不過近看的時候,便會發現他皮膚冷白,相貌清秀,被眼鏡遮住的雙眸帶著許些少年不該有的狠厲。
慕若雯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第三間病房的人都怕他,這少年恐怕和殷凌一樣,都是一類人。
不過是一個瘋在本質,一個瘋在內里。
到底誰更可怕,那就不得而知。
“打擾了。”費子丞很有禮貌,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問道:“你在照顧病人嗎?需要我幫忙嗎?”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到屋子裡的血跡。
慕若雯看他面色淡然,更覺得這個人非一般人了。
她搖頭道:“你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我現在就跟你過去看看。”
費子丞這個人也有趣,他似是發現了什麼,卻又並沒有探究。跟隨著她去了第三間病房,邊走邊解釋道:“我今天只請了上午的假,馬上就要去學校了。殷凌那邊的高燒暫時還沒有退下去,能不能麻煩你時不時看一下他的情況?”
慕若雯推開了門,發現裡面的少年們都醒來了,有些在準備東西準備離開,有些依舊盤坐在地上圈成一圈在打牌。
不過看見她進來,他們沒有再像昨天那般輕浮了,甚至還帶了一點謹慎意味,也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