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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雯看向跟在他一米遠的血氣,心道:不應該啊,飽飽雖然還在小,但福運卻足夠壓制那血氣。怎麼這傢伙剛傷了手,現在額頭上又出了問題?
明餚急得不行,聲音沙啞:“慕小姐。”
慕若雯讓開路,讓他坐了進來喘口氣,喝口水,才慢慢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明餚思考了很久,似乎在考慮從何說起。
半晌,他道:“慕小姐,飽飽她……自從我帶了飽飽回家之後,一路順利,甚至還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好事情。”頓了下,他吞了吞唾沫,神色滿是難以置信,“可在昨晚,我好像聽到了她在說話。你說,是不是我精神上出了問題?聽錯了?”
慕若雯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到此話,低頭看向在小魚缸里游得極歡的小魚。
飽飽似乎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讓別人感到了煩惱,任然沉寂在歡樂水中游來游去。
“明先生,你沒有聽錯。”
這個回答雖然在意料之中,明餚還是嚇得愣住了。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心中所想被證實了一樣,“想來也是,飽飽給我帶來了許多好運,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之物。只是慕小姐,這個恩情,我恐怕一輩子都回報不了。”
說著,他露出了苦笑。
他和慕若雯只見了三面。
第一次見面,他覺得這個女孩是他非常中意非常適合的,若有機會,必然是想深交的。
第二次見面,他沒了一切,被救助一命,對方遠比他想的還要好,還要高尚。他只覺得兩人是雲泥之別,是他高攀不上。
直至現在第三次見面,他才發現比起雲泥之別,恐怕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遙遠到觸不可及,觀之冰山一角。
慕若雯只道:“你與她有緣,非我一人決定。”
她並沒有多多交待,在察覺到飽飽的能力時,她就已經在考慮找飼養者了。
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了解的人就兩個,一個是晏焱,一個於少敬。兩人都是吃穿不愁,飽飽身上的福運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而飽飽的福運只能在飼養者身上發揮出來,不僅僅是利於飼養者,也會讓她自己得到不少的功德。
對於精怪來說,功德的作用遠遠比靈氣的作用要大上許多。
慕若雯幫她找飼養者,就是為此。
猶豫的原因是要找到合適的人,若是找到了利用福運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便會適得其反,天降雷劫。
到時候別說人了,魚鱗都不會剩下一片。
明餚也不知道到底懂沒有懂,許是在短時間內遭遇到了不少的事,他接受起來也非常的快,“慕小姐,還有一件事。”
慕若雯道:“你說。”
“是飽飽,我給她買了一個大魚缸,她好像不喜歡,從裡面跳了出來。”說著,苦惱地皺著眉頭。
先不說他自身對飽飽的喜愛,就說自從飽飽到他手裡之後,他的一切好運仿佛都因她而起。
如此,他就不能隨意待她。這才是他來百靈閣最重要的原因。
慕若雯聽了也覺得奇怪,畢竟她養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飽飽跳出魚缸過。
想著,她看向小魚缸里的金魚,稍微遺漏一絲靈氣進去。
半晌,恍然大悟:“明先生的住宿是不是非常的明亮?”
明餚一驚,急問道:“難不成它不能住在明亮的地方?都怪我,不清楚飽飽的生活習慣,就根據以往養魚的經驗去養她。”說到最後,滿是自責。
“並非如此。”慕若雯搖頭,解釋道:“飽飽很喜歡明亮好看的東西,所以見到欣喜,想跳出來看看。”
說完,她也感到無奈。
沒想到平時比桑雀還傻乎乎的飽飽竟然還有這種愛好,要不是遇到了明餚,她恐怕要等到很久之後才知道這個事。
忽然,小魚缸里傳來“嗯嗯”兩聲
這聲音是飽飽發出來的,聽起來就好像幼兒一樣,頂多就十歲,非常的好聽悅耳。
慕若雯注意到明餚神色里閃過喜愛,可見是真的不害怕,而是喜歡。
後者道:“我是記得客廳有明亮好看的東西,但那些東西也許放不進魚缸裡面……”說著,他想著是不是該買一些能放在水裡的發光玩具。
因此,他並沒有察覺到在小魚缸里的飽飽生著悶氣,貼在魚缸邊一動不動,仿佛一條死魚。
慕若雯自然明白她的想法,看向明餚:“明先生,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慕若雯沉默了一下。
明餚連忙道:“需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全力以赴!”
慕若雯道:“這事我做不到,但也許,你能做到。”
大概半個小時,明餚聽得昏昏沉沉,只覺得不可思議。最終,他還是應了下來。無論是為了飽飽,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必須應下來。
見他要離開,慕若雯看著他額頭上被磕傷的包和血,關懷問道:“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想到額頭上的傷口,明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今早有些被嚇到了,想自己一個人出門找你,誰知道剛出頭只覺得腦子一沉,樓上的花盆被風吹了下來,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