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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前,許嫿也曾幻想過未來戀人的模樣,可對婚姻的嚮往都漸漸被父母沒日沒夜的吵架給消磨殆盡。後來她就想拼命掙錢,做個富婆,開心時就去會所瀟灑下。

  當然,穿書後她那麼努力往上爬,也就是為了人生能夠更自由一點。

  可當時的她卻忘了,越是高位,反而更多顧忌,不得自在。

  許嫿說得開心,沒看到姜稽慢慢變黑的臉。

  跳下書桌,再回頭,姜稽已經走到屏風後,許嫿知道他這是想獨自待著的意思,便說了聲告辭,剛拉開房門,便聽到姜稽清冷的聲音傳來。

  “以後你。”頓了下,加重語氣道,“少和趙胥待。”

  “知道了。”如今的趙胥身份地位皆不可與往日比,就他的那份野心和心機,許嫿就不敢再向之前一樣和趙胥說話。所以她以為姜稽也是這個意思,並沒往其他地方想。

  和大山出了暖閣,許嫿走了一小斷路,才發現自己的手爐落在姜稽的暖閣里,見時辰還早,便又回頭去尋,不曾想會聽到姜稽和劍奴的私密談話。

  “主子,您方才怎麼不和許大人說要回齊國的事?”

  許嫿貼耳站在暖閣門外,聽出是劍奴的聲音後,心“噗通噗通”加速。姜稽何時要回齊國,她怎不知?

  疑問間,許嫿聽到姜稽回答道,“眼下燕國廢太子餘孽還未清除,許嫿的那個首輔之位全靠趙胥在背後撐著,並不穩固。我要回齊國那也是過一會的事,又何必現在說,讓許嫿分心。”

  劍奴嘆了一聲,心想許大人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主子的心意,像主子這般為她謀劃,又怕被人捷足先登,何等的廢心思,可主子吩咐了不讓說,還讓他配合演這場戲,劍奴只好聽從,“可我們這次回去,齊國國內同樣時局動盪,又危險異常,這日後,說不準就沒再見的一天,主子就不想和許大人告個別嗎?”

  暖閣里的姜稽搖下頭,目光堅定道:“我與她相交十年,情誼的表達不在這點形式上,若真沒再見得一天,不道別反而是好的。”這樣她才能記得深。

  對許嫿的情感,姜稽是自私的,他希望能獨占許嫿,就算不能擁有,也要許嫿深記他。

  姜稽又笑了下,似自嘲,“我的心思,她懂。你不必再多言。”

  此話剛完,姜稽便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是許嫿離開的聲音。

  正如他說的一般,許嫿能懂他話中的意思,卻也如他未說的話那樣,許嫿還是不明白的。

  劍奴看自家主子的心思隨著許大人飄遠,不由嘆道:“您這又是何必呢,許大人喜歡自在,若是您願意給個承諾,她未必不會不等您。”

  “承諾都是男人不自信地藉口,我不想用承諾去綁定她的一生。這話以後別說了。”

  姜稽起身,來到高處,望著街頭那抹遠去的黑影,眸光漸漸變冷。

  他要的,從來都是獨占她。

  第31章

  許嫿回到家, 心裡空落落的。

  姜稽說她懂他, 可自問, 許嫿真不明白為什麼姜稽要回國不打算和她說。

  朋友之間,聚散皆正常,許嫿雖有不舍, 卻不意外。

  心情低落間, 佩兒端來洗漱用的熱水, 邊替許嫿擰帕子, 邊道:“小姐, 今兒晌午林公子來過,他說五王爺讓他去官塾教書,不用離開晉陽, 感念之前和您有些交情, 特意過來說一聲。林公子說既然您不在,改日會再來拜訪。”

  因為林辰錦站錯隊,林家所有直系親屬皆被罷官, 特別是林辰錦一家被驅逐出晉陽城,永生不得再入晉陽。就是可惜林沐陽幾兄弟的才華。

  許嫿沒想到,趙胥還會是個惜才的人, 以林沐陽的學問和性格,去教書倒是剛好。

  但從心底來說,對林沐陽這個人,許嫿是複雜的。從一開始的敵對,到後來的同僚, 林沐陽雖情商低做事刻板,在禮教深嚴的迂腐世家卻又能為愛走鋼索,這點許嫿又不得不佩服。

  “改日他再來,若是我不在,留他喝盞茶。”許嫿洗手吩咐道。

  佩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次日,許嫿天蒙蒙亮便去上朝了。她如今成了首輔,比之前更忙碌。元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趙胥忙著清理趙儉餘孽,國事便全落在許嫿身上。

  她一天回得比一天晚。

  馬車一路顛簸,許嫿到家時已十分疲倦,卻被庭院裡柳氏的哭聲給驚醒。

  猛地抬頭,問迎來的佩兒是怎麼回事。

  佩兒扶住許嫿的手,小心看路,道:“大公子今兒下學堂後,便被老爺叫去書房,具體說了什麼奴婢也不知,沒多久,書房便傳來老爺的打罵聲,之後便是夫人趕來哭求,有好一會了。”

  許家到了許嫿這一輩,只有許堯一個兒子。從許堯五歲起,便被許延拎在身邊,背孔孟灌輸許延的人生大道理。故而許堯在性格上,與許延很相似,認死理還是個犟脾氣。

  對這個弟弟,許嫿也曾教養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現和許延是一個呆板性格,掰不過來了,加上她那時剛進翰林院,便漸漸沒時間管許堯。卻也是有過疼愛的。

  “罷了,我們過去瞧瞧。”

  從正門進去後,再繞過會客的前廳,便是許延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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