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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公平的前提,得是雙方對等的身份, 可趙胥是手握重權的皇子, 對姜稽這種卑微質子是從不放在眼裡的。

  故而聽到姜稽和他索要交易結果, 不說他不愛許嫿, 就是趙胥骨子裡的頑性, 都不允許姜稽成功從他手中搶走許嫿。

  “若本王執意要和許嫿履行婚約,你又當如何?”趙胥不甘示弱道。

  若是許嫿能看到眼下的畫面,怕是會激動一會, 竟然有兩個男人為了她的婚事而劍拔弩張, 就儘管不是許嫿她想要的,也值得吹噓上一陣。

  然而許嫿不在場。

  面對趙胥的緊逼,姜稽面上不動分毫, 他敢來王府討要說法,那就是想好底牌的,分析道:“殿下剛進朝堂, 許多老臣都是面服心不服,且不說您還不是太子,就算登上太子寶座,面對這種情形,也是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的好。若是再爆出一些對您不好的流言, 比如當初是您在廢太子和二皇子之間逢源離間,對您的名聲,還有前程都不好。再說了,您真的是想有一日成為天下之主,許家人單勢薄,並不適合做岳家。且許嫿可做能臣,卻不能做賢后。”

  姜稽說得不疾不徐,條理清楚,利弊一條條擺在趙胥的面前。怎麼選擇,是趙胥接下來的事。

  趙胥留下他和許嫿的婚約,一半是想牽制住許嫿和姜稽,另一半確實是為了玩。

  權和逗趣,哪個重要?

  姜稽起身告辭,留給趙胥自己想明白。

  從王府出來後,劍奴立刻跟上。

  馬車裡,姜稽問劍奴,“許嫿那,有傳出什麼消息嗎?”

  劍奴知道主子在關心什麼,便撿要緊的說,“據許家的探子來報,說許延和許大人關於許大人的婚約吵了一架,聽許大人的意思,似乎沒有想悔婚的意思。”

  說完後,劍奴用餘光瞥向主子,見主子臉瞬間黑了,立即噤聲,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一路回質子府的路上,姜稽都不曾再和劍奴說一句話,直到下馬車後,姜稽才幽幽地和劍奴說道:“再派人跟著許嫿,她要有什麼出格的,立刻來報。”頓了下,“等等,特別是她最近接觸的人,我都要一一知道是誰。”

  劍奴說了聲明白,領命自行去了。

  次日許嫿如同往常一般上朝。

  如今她是救主功臣,又和五皇子有婚約在,大家看到她,都會主動來打招呼。

  唯獨許延,依然離許嫿遠遠的。

  不過,今天讓許嫿意外的是,她在朝上看到了陳行之的身影。

  陳行之的身上既沒有功名,也不曾建立軍工,他會出現在這裡,還身穿朝服。

  許嫿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廢太子立了大功的陳晟求了趙胥或者元崇帝,替陳行之要來個一官半職。

  “五皇子到。”

  隨著一聲尖利的傳聲,趙胥款款進門,元崇帝身體每況愈下,監國的重任便到了趙胥的身上。

  他上朝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要和許嫿解除婚約。

  許嫿聽了,猛然抬頭看向趙胥,昨兒不是還說不退婚的嗎,怎麼又突然退婚了?

  都說女人善變,許嫿覺得趙胥才是善變的代言人。

  此時,身後突然靠來一個身影。

  許嫿微微回頭,見是陳行之,厭惡地皺眉。

  “嫿兒,五皇子不要你了,你當初故意破壞了我和林蘭的婚事,是否對我還念念不忘呢?”陳行之不懂哪來的自信,許嫿聽他說起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自得意滿。

  許嫿不願和這種人多說話,陳行之卻不依不饒。

  “嫿兒是不是後悔沒嫁給我了,如果你願意用寶藏做嫁妝,我還可以考慮下。”

  聽了這話,許嫿白眼都快翻破天,陳行之到底在執著她的什麼寶藏?

  美貌?她只能說清秀靈動。

  金錢?這個她是真沒有!

  再想其他的,許嫿是真想不到。

  而就在許嫿思考該如何堵住陳行之這張討人厭的嘴時,趙胥又宣布一則重磅消息。

  在大家都慶賀許嫿榮升為首輔時,許嫿才反應過來,她成首輔了?一人之下的首輔!

  再回頭看陳行之,瞧見陳行之張得能吞下雞蛋的嘴巴,許嫿尋思著,日後該如何壓榨這位覬覦她“寶藏”的渣男?

  第30章

  諸侯七國, 以燕國為首。同樣, 燕國的首輔更是一些小國國君都比不上的尊貴, 而許嫿作為七國里的第一位女首輔,這是何等的榮耀!

  一時間,之前不屑許嫿出來做官在男人場廝殺的世家們, 都派媒人到許家, 表示不介意許嫿主外, 也不會擔心許嫿年紀大。一夜的時間, 許嫿成了晉陽城媒人口中的搶手貨。

  年芳二十有三, 官至一品。就連一些小國的使臣都往許家給許嫿送男寵。

  連著半個月的時間,柳芽青綠,許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

  坐在蘅蕪苑裡的許嫿, 單手無力地撐著腦袋, 聽外頭敲門的喧鬧聲,愁從心起。

  佩兒聽主子嘆氣,雖然知道那些突然想要結親的是看中主子的官位, 沒一個可靠的,但心裡頭擔憂著主子的未來,端來一壺碧螺春後, 輕聲道:“小姐煩外頭吵,奴婢待會就讓大山趕遠了去。可這媒人今天趕走容易,日後等小姐覺得一個人寂寞了,又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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