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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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認知讓他驚恐不已,第一次的,心亂了,根本沒有辦法安來。

  「噹噹當……」使勁的敲著一個值班室的門,才不管裡面的人是不是在睡著,「開門……開門……」

  半晌,一個男醫生打著哈欠拉開了門,「幹嗎?有急診嗎?」

  眼看著不是李凌然,再掃了一男醫生的身後,值班室里再無他人,水君御理都不理那男醫生,又奔向一間另一個科室的值班室,只一忽的功夫,醫院裡已經人仰馬翻的亂了起來,原本寧靜的夜變得喧囂起來窠。

  「水……水先生,你找誰?」

  「找李副院長,今晚上我一定要把他翻出來,如果你遇見他,麻煩請轉告一。」水君御不客氣的逢人就說這些旆。

  莫曉曉得了絕證是不是?

  只半個小時,醫院裡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水君御在找副院長了。

  終於,手術室的一個麻醉師忍不住了,「你找李院長什麼事?」

  「有急事,他在哪兒?」

  麻醉師上的掃了他一眼,「當官了不起嗎?再怎麼樣這也是醫院,你非要把這裡鬧得烏煙瘴氣嗎?我們醫院真不歡迎你這樣的病人,大晚上的,你就不能讓人消停消停嗎,而且李院長他……」麻醉師說著突的住了口,然後轉身,「跟你這樣的人沒法溝通,無聊。」

  水君御猛的一扯人家的手臂,「你給我站住,他在哪兒?到底在哪兒?」想到那些李凌然給莫曉曉吃的那些藥,水君御已經根本沒辦法冷靜來了。

  麻醉師掙了一掙,卻根本就掙不開水君御的拉扯,隨即揶揄的道:「你真想知道?」

  「是,他在哪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

  「呃,再重要比他的命還重要嗎?」

  這話的玄機聽起來是那麼的重,「你說什麼?李凌然他怎麼了?」

  「他在急診室,你去找他吧。」麻醉師沒好氣的看了看他的手,「放手呀。」

  水君御這才放了手,想到這人才說過的話,便道:「剛剛,多有得罪,對不住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到急診室的時候,門上的紅燈一直在閃爍著『工作中』這三個字,他等了一等,卻怎麼也等不去了,一推門就沖了進去,「李院長……李院長……」只希望他是在給別人做手術,而不要是他本人,可,一想到那麻醉說過的話他的心就忐忑了。

  再重要比他的命還重要嗎?

  水君御站在了急診室的搶救台前。

  台上,躺著一個男人,赫然就是李凌然。

  明明這之前李凌然還接過自己的電話的,怎麼現在就要被搶救了呢?

  「他得了什麼病?」他衝過去抓著一個醫生的衣袖問道。

  「肝癌晚期。」那醫生隨口應了,可是說完就覺察出不對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水君御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李凌然,他真的無法消化才知道的答案,李凌然竟然得了這麼重的病,可是,以前與他一起的時候,是怎麼也看不出來的。

  「先生,請你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一個護士在推著他,要他出去,那力道讓他終於清醒了些。

  「多久了?」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李院長不讓說,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吧。」

  「還有多久好活?」

  「誰知道呢,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一個月,也許,就一天。」

  一天。

  水君御只聽到了這最後兩個字。

  一天。

  那是多麼短暫的時間。

  他想問莫曉曉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現在,李凌然居然也倒了。

  不行,他不能死,也不知為什麼,水君御突然間的很不想李凌然就這樣死了,他衝過去,拼命的搖著李凌然,「姓李的,你給我醒過來,莫曉曉還活著呢,你得陪著她,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他用吼的,吼得超大聲。

  「水先生,你再這樣,我們叫保安了。」

  他卻猶自沒有聽見似的,繼續的搖著李凌然的身體。

  李凌然安靜的躺在那裡,就象是睡著了一樣。

  「水先生,請你出去。」兩個護士已經衝過來架上他的手臂就要拉他出去。

  水君御用力的一甩,走開,「不這樣叫他怎麼能醒?」

  「你……」醫生正要發火,突的,搶救台上的人居然輕哼了一聲,「誰呀?好吵。」

  「張醫生,李院長醒了。」

  眾人一子開心了起來,全都把目光聚在了李凌然的身上。

  他抬了抬眼皮,輕輕掃視了一周遭的人,最後,視線落在水君御的身上,「你來幹什麼?」

  見他醒了,水君御這才冷靜了來,「我要單獨跟你談談。」

  李凌然手扶著搶救台就要起來,卻一個不穩又倒了去,一個護士急忙去扶他,卻聽他道:「你們出去吧,我跟水先生有事要談。」

  「好的,李院長。」眾人魚貫的退出,有點莫名李凌然居然對這個闖進來的男人意外的沒有發火,相反的,聲音還很溫和。

  急診室里很快就安靜了來,水君御也不管李凌然是不是同意,硬是扶著他了搶救台而到了一旁的一個椅子上,按著他坐,「曉曉還沒死,所以,你得活著,曉曉得了什麼病?」

  「你都知道了?」

  水君御將還記在腦子裡的那些藥名不客氣的全都說了出來,「你們給她吃這些藥,你說,她到底是什麼病?」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那好吧,我告訴你,她得了一種很奇怪的血液病,我幾乎查了國際上所有的關於血液病的資料,她的病例居然找不到先例,所以,現在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特效藥,只能……」

  「只能什麼?你快說。」水君御的眼睛裡充著血,紅得嚇人。

  「只能暫時的唯持著不讓其嚴重去,不過,藥吃多了就會引起抗藥性,到時候,治標不治本,還是會……」

  「你的意思就是說她會死了?」

  「這個,也不一定。」

  「什麼叫也不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是不是?」

  「是。」李凌然很乾脆。

  「什麼辦法?」

  「骨髓移植,不過,也不保險,我說了,她的病例絕無僅有,這是醫學界第一次發現這樣的病例,而她的病狀只是嗜睡,血液的粘稠度也只是微微偏高,但是,是一天比一天加重,越重,她嗜睡的症狀就會越強烈。」

  「那就移植呀,還等什麼,總比沒有辦法的要好。」他吼著,心已經徹底的慌了,頭一次的感覺到慌。

  「找了,找不到匹配的,我前些日子去了各處的標本存放處,做了調查,沒有匹配的。」

  「那強強的呢?」如果是骨髓,應該是最直系的親屬更容易匹配吧。

  「驗過了,強強的不行。」

  「那……」水君御的腦子裡轉了一轉,「她還有沒有其它的親人?」

  「沒了,她和強強相依為命。」

  水君御頹然的坐倒在急診室的地板上,口中不住的喃喃著,「不可能的,一定有的,一定有的……」說著,他站了起來,「我去問她,她一定還有其它的親人的,一定有的。」

  「站住……」李凌然費力的一聲吼,其實,是有的,那就是薇薇,可是,他絕對不能把薇薇是莫曉曉的女兒說出來,他已經在想辦法了,也許,在他的生命走完之前他可以讓水君御丟薇薇,然後讓薇薇回到莫曉竹的身邊,他真的已經在做了,也許,就要成功了,為了莫曉竹,這一次,他真的什麼都做了。

  水君御背對著李凌然站在那裡,聽見他說,「你想讓她知道,讓她死嗎?」

  「我……」是的,他一問,莫曉曉一定會懷疑什麼的,那女人的聰明並不亞於他,都說男人不喜歡聰明的女人,可是他,居然好象是……好象是真的喜歡上了她,而且,還該死的非常在意。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不開心,會放不強強,到時候,心裡負擔重了,只怕,她的病會加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匹配的骨髓,這才是希望。」

  可,不是她親人的可能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吧,水君御一子只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這事,多少人知道?」

  「你知,我知,還有就是木少離。」

  木少離居然比他還先知道,想到這個認知,他的心一顫,「李凌然,就因為元潤青,所以,你討厭我和曉曉在一起,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所以,請你離曉曉遠些,誰也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日子,我希望,她後面的日子能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她已經是木先生的妻子了,你不覺得你該祝福她,而不是再去***擾她嗎?」

  水君御怔然了,果然是因為元潤青,是的,以他有妻子的身份,他也不配再與她交往了。

  為她考慮,李凌然也不會首選他。

  不知道背對著李凌然站了多久,久到他的腿都有些麻木了,耳邊傳來急診室外的低語聲,「李院長病那麼重,怎麼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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