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盈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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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旆?

  那輕輕的低泣響在客廳里,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緩緩抬起眼眸,有些迷惘的看著她,「曉曉,別哭。」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眼角,細細的擦去她的眼淚,可是沒用,擦乾了這滴,另一滴又滾落了來。

  莫曉竹抽抽鼻子,她委屈極了,是他用強的,「你……你欺負我。」

  他的手一滯,可隨即還是落了去,揩去了她眼角的又一滴淚,然後帶著酒意的軟軟道:「做我的女人不好嗎?」記憶里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方設法的要爬上他的床,卻只有盈一個人做到了。

  那只是因為,盈像一個人窠。

  如此而已。

  「不好,我有男朋友了。」

  「呵呵,你答應過我的,拿到了藍你就離開他。」

  她好象是真的答應過他了。

  「我離開他是我的事,跟你無關。」總之,她堅持不做他的女人,真的做過了,做過了,就再也回不到如初了。

  他的眸中漸漸的升騰起一份讓她陌生的神情,那神情讓她恐慌了。

  所有的原始的本能的渴望在五年後的這一個夜晚徹底的甦醒了,她是那麼的想要,想要的連身體都在顫抖了。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居然沒有推開他。

  她難受的感受著他帶給她的一切……

  傾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都成了一種美,美到極致的感覺。

  直到一聲低吼伴著狂顫結束一切的時候,她才恍惚的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泛著霧氣的看著他,她恨死了他,她才想要罵他,可話語還沒出口,他的手機便響了。

  借著客廳淡弱的光線看過去,他倏的迅速的拿起了手機,「薇薇,天這麼晚,又怎麼了?」

  「爹地,血,都是血,你快回家,快回家……」電話里的薇薇哭喊著,那聲音中飽含著驚慌還有悽厲,讓莫曉竹想要忽略都不成。

  「孩子怎麼了?」她問,已經忘記了他才給過她的一切。

  水君御卻一子清醒了,酒意頓去,他放輕聲音道:「薇薇別怕,爹地馬上就回去,告訴爹地,是不是你媽咪……」他一邊說一邊提著褲子,就那麼片刻間,已經一身整潔的一邊聽手機一邊往門前走去,根本就是忘記了他才強要過的女人,甚至於連聲安慰都沒有。

  莫曉竹一子就火了,又是元潤青,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撿了睡衣披在身上,就在男人打開門就要出去的時候,她衝著他吼道:「你若是回家,以後,就別來見我。」

  只是剎那間的決定,對元潤青,她真的恨之入骨,突然間想,如果讓水君御離開元潤青,是不是也是一種報復?

  至少,也讓元潤青嘗嘗被水君御拋棄的滋味。

  男人的身形一滯,背對著莫曉竹足有三秒鐘的時間,隨即,他嘆息了一聲,「對不起,我回家了,可,我還是要見你。」說完,他大步的離開了。

  他的酒意,早就醒透了。

  莫曉竹靜靜的站在原地,淚水,無聲的流淌著,濕了面頰也濕了一顆心。

  她早知道的,早就知道他愛著元潤青,愛得那麼深那麼切,所以,她怎麼也不會融入他的世界的。

  那他何苦又來招惹她呢?

  她拎起他喝剩的那瓶殘酒,一口氣就喝光了,卻意猶未盡,拿起手機就打給了李凌然,「凌然,我想喝酒,你帶酒過來,好不好?」

  「曉竹,發生什麼事了?」

  「你別管,你帶酒來就好。」她吼著,鬱悶的想要殺人。

  「曉竹……」

  手刷的按斷了手機,她很煩,真的很煩,可是現在,她再也不敢隨便的把強強一個人留在家裡了,有過一次教訓就足矣,她再也不想體驗孩子失蹤時的那種感覺了。

  心,突的痛徹心扉,腦子裡不住閃過的就是水君御決然離開時的背影,那麼絕情,那麼的讓她心痛。

  原來,她還是會在意。

  傻傻的在意他的心……

  放手機,莫曉竹衝進了洗手間,擰開蓮蓬頭,溫熱的水兜頭蓋臉的澆來,鏡子裡的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小紅點點,那是水君御的傑作,該死的水君御,為什麼又要闖進她的生命中呢?

  她拿著刷子拼命拼命的刷著,真想把那些小紅點點刷去,可是沒用,她越刷,那些小點點越紅。

  「嘭」,刷子扔在了地上,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流著眼淚,她丑極了。

  她真沒用,居然又是沒有抵擋住他帶給她的盅惑。

  就那般的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直到門鈴響了,她才想起她叫了李凌然過來的。

  急忙的抹了一身的沐浴乳,隨意的沖了沖水就穿上了睡衣走了出去,門鈴早就不響了,可她知道李凌然一定等在門外。

  果然,他來了,手裡拎著酒瓶,數了一數,一個五瓶。

  「凌然,你真好。」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覺得自己認識他是她的福氣,這也是元潤青唯一帶給她的福氣,「進來。」

  強強依然睡得香,她還沒坐穩就打開了一瓶酒,「怎麼都是葡萄酒,凌然你該拿兩瓶白的,我想喝白的。」

  「怎麼,明天不用上班嗎?」

  「不上。」

  「調修?」

  「嗯。」她隨口應了,其實是她不想再去華翔了,她現在跟水君御之間又發生了關係,想著他突然間的離開,她發誓她再也不要去見他了。

  李凌然拿起了酒杯放在她面前,「用杯子喝吧,別用瓶子。」說著,他的眉頭一皺,視線掠過桌子上的那個空酒瓶,xo,「木少離來過?」

  莫曉竹搖搖頭,「不是。」那傢伙最近轉了性了,雖然是有強吻過她,不過,比起水君御來說可是規矩多了,晚上在她這裡吃完了晚飯就乖乖的回去了,一點都不給她惹麻煩。

  見她沒說是誰來了,李凌然也沒問,只是拿過一個乾淨的空杯子放在她面前,「給我也倒點,總不能你喝著我看著,是不是?」

  「呵呵,凌然,你變幽默了,真難得。」

  他卻不理會她的話,而是道:「藍到手了,你什麼時候離開木少離?」

  瞧著,李凌然居然跟水君御一個調調了,她喝了一杯葡萄酒,真甜,就象是飲料,根本不是酒的味道,「再過些日子吧,等我徹底的接手了藍再說。」什麼事都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她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那要順其自然。

  眼看著她又要喝一杯酒,李凌然突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曉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她搖搖頭,她活該,是她無恥的又接受了那個男人,「求你,求你別問了好不好?讓我喝酒,我就想喝酒,凌然,你走吧,謝謝你拿了酒給我。」她語無倫次的說著,就拉著他要他起來再推他離開。

  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否則,她真的會瘋了的。

  除了酒,她現在什麼也不需要,她只要醉了。

  醉了就好。

  「曉竹……」

  「凌然,我求求你,好不好?」她哀求的看著他,突然間發現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可以一點也不掩飾的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出來的人便只有李凌然一個人了。

  這是多麼的悲哀。

  「曉竹,你這樣我怎麼放得心?」

  「沒事,我向你保證,我只是想喝酒而已,你瞧,強強還在睡著,我不會亂來的,我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也許明早我就去找你了。」她笑著,可是笑比哭還難看,心底里亂極了。

  「唉,好吧,有什麼事明天打我電話,我保證二十四小時都能打通。」

  「凌然,謝謝你。」她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只是強忍著不讓李凌然看到,否則,他一定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

  這世上,只有李凌然才是真正的關心她的那個人吧。

  他不求回報,只有關心。

  李凌然只好離開了,不放心的吩咐了又吩咐,吩咐她有事一定要打他電話。

  她突然間發現他羅索的樣子都很好看了。

  人真的很容易變了的。

  客廳里又只剩她一個人了,那五瓶酒她一口一口的悶悶的全都喝光了,真好。

  葡萄酒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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