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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話出口,四人集體石化了幾秒鍾。

  從來優雅,冷靜,文質彬彬的葉宇真爆粗口了。

  葉宇真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著,他似乎快要被安德氣瘋掉了,可是他顯然對安德魯的流氓個性沒有太多的辦法。

  安德魯則好像溫柔地看著葉宇真,道:「宇真,這一下心情有沒有好點,你如果肯多說兩句Fuck You,就不會太早得憂鬱症。」

  不知道葉宇真怎麽樣,就連簡弈也有了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他抬頭看葉宇真,發現他的雙頰緋紅,情緒還沒有平復,激動使他平靜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霧,簡弈見過各式各樣的葉宇真,但從末見過如此生動的他。

  簡弈忽然意識到葉宇真是程序,安德魯就好像是病毒,兩者根本對立,但能非正常侵入程序的只有病毒。

  接著安德魯似乎忽然意識到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如此消耗體力是一件不明智的行徑,居然就這麽鳴金收兵了。

  他們在沙漠當中無比艱苦地走著,翻爬著那些連綿不絕的沙丘,軟綿綿的沙子總是輕易令你的腳陷進去,越用力越會往下滑,讓你常常有原地踏步,寸步難行的錯覺。

  簡弈負責照顧曼蘇里,但是曼蘇里好像一下子強悍了起來,他拒絕簡弈伸出來的幫助之手,自己板著臉一步一步艱難地跟著他們之後,眼裡的神情讓簡弈暗暗叫苦。

  人身體上的水份迅速地被沙漠上一覽無遺的陽光蒸發掉,最先倒下的是曼蘇里,原本就體力來說他與安德魯三人有著天壤之別。

  簡弈抱起他,安德魯回過身來喘著氣道:「威廉,不是吧,你到現在還不叫人救你?」

  「你說什麽?」簡弈對眼前這個像惡獸一樣的流氓沒有半點好感。

  安德魯聳了聳肩,道:「你以為威廉是誰?他是沙漠之王。你以為達爾貝達是誰的,除了威廉誰能在沙漠當中弄出這麽一個鬼玩意,你以為葉宇真一個人跑來消滅歐州那麽多大毒梟嗎,開玩笑,因為他早知道達爾貝達是威廉的,又或者是那個假威廉的。」

  「我不是威廉!」曼蘇里緊抿著乾裂的嘴唇,倔強地道:「我是曼蘇里,曼蘇里殿下!」

  安德魯瞧著他的樣子,又好氣又笑,簡直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他轉過臉對簡弈道:「看上去,你好像是他的新歡,拜託讓這個瘋子清醒清醒,不要在這個時候發瘋。」

  曼蘇里回過眼睛看著簡弈,道:「我是誰?」

  簡弈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微笑著溫柔地道:「你自然是曼蘇里,可憐的落難的曼蘇里殿下。」

  他那一刻,發現曼蘇里眼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見了,眸子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他似乎又一刻變得如此正常,而這一次是在明亮的陽光之下,簡弈是看得如此的清晰。

  安德魯呻吟了一聲,撫了一下前額,道:「瘋了,沒一個正常的。」

  葉宇真則平靜地看著他們兩人,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簡弈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滴進曼蘇里的嘴唇,讓他暫時又仿佛緩過勁來。

  他們互相攙扶著往前走,沒多久,簡弈的十根手指都割破了,他的臉色開始比曼蘇里還要差。

  又是撲通一聲,安德魯與葉宇真轉過臉,這一次昏過去的不是曼蘇里,而是簡弈。

  「你要是還是曼蘇里……」安德魯悠然地道:「以後就只好與他上演人鬼情末了了。」

  曼蘇里抱著簡弈,仔細地打量著他,好像是檢視一項讓他無比困惑地從末見識過的生物。

  他突然抱著簡弈嚎啕大哭了起來,把安德魯與葉宇真著實嚇了一跳,以為簡弈已經死了。

  葉宇真更是迅速奔向簡弈,他一摸簡弈的胸口,裡面的心臟依然還很強勁,呼吸也很均勻,只是嘴唇臉色白到嚇人,像是失血過多太過疲憊。

  「死了嗎?」安德魯到這一刻才開始真正憂心了起來,簡弈要是真死了,大概威廉就不知道該怎麽瘋了。

  葉宇真搖了搖頭。

  「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看午夜場的!」曼蘇里依然哭得極其傷心,道:「如果我不是曼蘇里,你是不是就不帶我去了。如果我是威廉,你是不是總有一天會對我開槍。」

  「不會的……師兄應該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根本與你是曼蘇里還是威廉都沒太大的關係。」葉宇真嘆息道,但是曼蘇里充耳不聞,繼續哭得稀里嘩啦的。

  安德魯則冷笑了一下,道:「別他媽搞笑了,你以為他當時是替曼蘇里洗屁眼嗎,他是在替威廉洗。」

  他的話很難聽,但仿佛挺管用,曼蘇里倏忽間停止了哭泣。

  他就麽指與食指伸入口中打了一個尖利的呼嘯,一眨眼大漠的天地間出現了一大批騎著馬匹的阿拉伯人,他們帶著駱駝很快就奔到四人跟前。

  一聲不吭,落地之後就圍著四個人搭起了帳篷,片刻功夫一個一模一樣的達爾貝達小鎮就在四個人的周圍建立了起來。

  曼蘇里與簡弈自然立刻被接入金色的帳篷中得到細心的照顧,但是安德魯與葉宇真卻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當然了,他們不會動,以他倆的智商肯定不會在那麽多條突擊槍下做出任何輕舉妄動的動作。

  兩人被捆綁著推進了金色的帳篷,曼蘇里好像連澡也洗過了,他半躺在錦繡的榻上,穿著一件寬鬆的阿拉伯沙袍,黑色的長髮被束了起來,看起來倒頗有幾分中世紀貴族的氣質。

  簡弈躺在他的腿上,臉色好了許多,衣服也換過了,但是一雙眼睛卻緊緊閉著,依然沈睡不醒的模樣。

  曼蘇里撫摸著他的短髮,眼睛卻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兩人。

  「來人!」他看夠了,突然沈著臉道:「是誰那麽大膽敢對安德魯先生無禮,難道你們不知道他是本殿下的最密切的忠實夥伴嗎?」

  安德魯被解開了身上的麻繩,微笑道:「原來殿下還記得我是你最密切的忠實夥伴。」

  曼蘇里皺著秀氣的眉毛道:「我又怎麽忘了,我像是這麽不務正業的人嗎?」

  天,原來你還有正業,葉宇真忍不住看了眼前這個人一眼。

  也許是他這一眼讓曼蘇里的目光從安德魯身上收了回來落在了葉宇真的身上。

  他的目光看著葉宇真上上下下,好像越看越不高興。

  葉宇真黃色的迷彩服有一點髒,但不影響它包裹著主人的身體,令他看起來修長挺拔,敞開的衣領里可以看見他細長的脖頸上掛著的那根若隱若現的面目猙獰的蛇形護身符,讓葉宇真看起來有幾份神秘的誘惑。

  等曼蘇里的目光落到葉宇真的臉上,他的目光不再是不高興,而變得充滿了惡意了起來。

  那明明是一張俊秀的面孔,平靜的目光,看起來受過良好的教育,被教導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禮儀的教養。

  形勢很惡劣,但依然要從容不迫,他的氣質會令人一瞬間裡收回掃視他身體時候的邪念。

  他比曼蘇里,更像一個真正的貴族。

  曼蘇里收回了目光,又落在了安德魯剛硬的臉上,他微笑道:「你是我的合作夥伴,可是葉宇真不是。」

  「可他是我的床伴!」安德魯慎重地道:「非常重要的床伴,沒有他,我會茶飯不思,這樣對殿下您的生意會大打折扣。」

  「哦……」曼蘇里應了一聲,悠閒地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你為什麽會喜歡葉宇真呢,喜歡到連命都可以不要!」

  「他沒喜歡我到連命都不要!」這一次是葉宇真,他一口否決。

  「是嗎?」曼蘇里眼望安德魯。

  安德魯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地道:「沒錯,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喜歡到連命都不要,開玩笑,他是我的床伴,重要的床伴。」

  曼蘇里微笑道:「那麽你願意為你這個重要的床伴付出一點代價嗎?」

  「請殿下開價。」

  「首先我要漲回你扣掉我的三成水鑽的進價。」

  「早該漲回了,我一直顧慮如果是我先開口,殿下會覺得我對殿下的慷慨心存疑慮。」

  「那就再漲三成,讓你的疑慮再深一點。」

  安德魯苦笑了一下,道:「殿下,希望你不會對來年的水鑽銷量心存抱怨。」

  「是啊,雖然之前降價了不少,但卻實際銷量大增。」曼蘇里咬了一下食指,頗為難地道:「那怎麽辦呢?」他突然好像霍然開朗,道:「你剛才說這位警官是你的重要床伴,我記得你對床伴挑剔地很啊,想必他在這方面有什麽過人的天賦吧。你知道我對做愛技巧很有興趣,不如就請你與警官現場示範一下如何?」

  安德魯略微吃了一驚,好像才認識威廉一樣,後者笑眯眯地始終盯著葉宇真。

  如果說天崩在葉宇真面前他也能不動聲色的話,那麽現在這種事似乎也不能令葉宇真臉上變色,這一點令曼蘇里略微有一些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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