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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兩年,就不做想要挽留的夢,而是對管天任的傷害。他覺得再次見到管天任的自己肯定會把他壓住痛揍一頓,暴力程度視情況而不同,痛揍一頓後還是可以原諒他的。

  可七年了,管天任還是一直沒聯繫自己,季劫沒有以前那麼強的攻擊性,但怨恨卻一絲不減。

  季劫是不想再對管天任付諸暴力的。他只想無視管天任一段時間,至於兩人還能不能和好,像季劫剛才說的,以後還是好兄弟。

  不是戀人。季劫不想再跟管天任糾纏不清了。

  季劫伸手掀開額前的頭髮,另一手解開領帶,拿睡衣準備洗澡。就在這時,季劫突然聽到樓下發出劇烈的碰撞聲,乒呤乓啷。

  季劫一怔,隨即憤怒的想,好你個管天任啊,你還生氣了?你敢摔我家東西?看我不把你踢出門外。

  但當季劫開門出去時,就看管天任倚靠在樓梯上,背影格外寂寥。

  季劫驚愕,走上前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口中問:“怎麼了?這是摔著了?”

  管天任不知怎麼搞的,鼻青臉腫,還在不停流鼻血,眼淚流得像是小溪一樣。

  季劫別墅的樓梯是旋轉分層,十階樓梯為一階段,各個階段有一段平台緩衝,管天任現在就坐在其中一個平地上。

  季劫向上一看,覺得管天任可能是不小心滑了下來,伸手摸他的後背,問:“摔到脊椎了嗎?”

  “……”管天任用力吸氣,脖子上細筋明顯,明明已經二十七八歲的人了,卻像個孩子一樣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季劫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嚴厲地:“你說話。”

  管天任不說話,向前躺在季劫脖子上,鼻血、眼淚弄了一身,手指顫抖地拽住季劫的衣服,死不放手。

  季劫感覺自己像是要精神分裂了一樣,一會兒想緊緊綁住管天任不讓他走,一會兒想壓著他揍一頓把他趕出家門,一會兒……想把他擦得乾乾淨淨。

  然後怎麼樣,然後怎麼樣。季劫擦了擦臉上的汗,再次嘆了口氣,把管天任抱起來走到房間,想打電話叫醫生。

  管天任靠在季劫胸口,喘氣聲音都是哽咽的,他說著什麼,都是季劫我想你,你相信我。

  只有一句極為無奈而且無力的辯解,說季劫我不能告訴你,你能原諒我嗎?

  季劫把他放到床上,拿手紙給管天任擦鼻血,一針見血地說:“不能。”

  第55章

  管天任倒也沒有多傷心,或者說他已經非常傷心了,所以才沒有更激烈的情感變化。

  季劫看他受傷沒多嚴重,就說:“你要去醫院嗎?”

  管天任搖搖頭。

  季劫道:“那你在這裡休息。我走了,你自便。”

  本來打算死皮賴臉一定要住在這裡的管天任猛地抬起頭,問:“你去哪兒?”

  “我去外面住。”

  管天任擦了擦狼狽的臉,道:“不行。”

  季劫氣得笑出聲來,問:“你管我啊?你憑什麼管我啊?”

  “……”管天任低下頭,床上被他的血跡、眼淚弄得一片髒,過了一會兒,說:“要走也是我走。打擾了,真對不起。”

  管天任說完,從床上爬下來。季劫覺得他還挺平靜,想著不要再摔下來,就在樓上看他,一直看管天任走出家門才關上門。

  臨近六月,署雨將至,季劫把床單換成新的,又去洗了個澡,那時天都快亮了,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季劫都沒擦頭髮就躺下睡著了,可因為最近遇到的事情以及外面的雨,季劫只睡了三個小時就醒了,一看表,剛四點半。

  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季劫裸著上身,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夾在手指中間,看著乳白色的痕跡一點一點擴散開來,焦躁的心情才慢慢平復。

  季劫的失眠症狀沒有什麼緩解,一著急就睡不著。剛到會計師事務所時精神一直高度緊繃,平均一天睡四五個小時,有時候一熬夜熬兩三天。就算年輕人身體好,也經不起這樣折騰。

  季劫想起剛剛洗的床單。床單上流了那麼多血,不知道管天任撞得有多嚴重。

  他滿臉都是血。

  季劫把菸頭按在菸灰缸里,然後站起身來。

  管家父母有晨練的習慣,起得早,一般四五點鐘就做好早飯,然後去外面爬山、打太極拳,中午十二點才回來。季劫從別墅的後門出去,準備到管家吃早飯。

  他走出去兩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回頭看了看,就看見一個渾身濕透的男生,坐在花園裡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頭髮還在向下滴水。

  “……”待他看清那是誰,季劫暴躁了。那是本該在昨晚離開的管天任。

  管天任不知是不是一直坐在那裡——好吧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一晚都坐在那裡淋雨。

  這人是蠢?還是太聰明?

  季劫覺得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詞特別適合形容管天任。如果管天任想靠這種方式讓季劫心軟,肯定沒用。

  季劫慢慢走到管天任面前,用膝蓋碰了碰他的手肘,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管天任一動不動,整個一雨人。過了一會兒,試圖撐手站起來,他靠在牆上,低頭不敢看季劫,開口時凍得聲音都在哆嗦,管天任道:“……我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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