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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不回答,胡文辛有些心痛,到底還是有了距離,她也依舊還是那個什麼事都不愛說的人。
“好了,我餓了,趕緊上完了去吃飯吧。”她掙了掙手,示意胡文辛鬆開。
他不動,李清澈又說:“我能有什麼事啊?現在的一切我都很知足,爺爺健健康康的,能跟你們經常見面……”
面前的人突然動了。
“你的傷!”她突然喊了出來。
胡文辛依舊不聽,他鬆手,伸到她腰上,將她整個人從凳子上抱到長柜上。
李清澈沒時間去反應,低了頭去檢查他的傷口。
確認沒什麼大事,她抬頭,胡文辛站著,跟顆白楊樹一樣。
“你發什麼……”
胡文辛彎腰對著她的嘴親了下來。
李清澈睜大了眼,下意識伸手去推他,手觸到他的肩,意識到他沒穿衣服,下一秒又想到他的傷,手便不知道往哪兒放。
胡文辛往前一步,逼得更近,他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往上,讓她仰著頭。
原本只是打算報復性地親一會兒,她什麼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也總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既心痛又生氣。可吻著吻著他便停不下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放在心上的姑娘,總算在這一刻,他靠近了她。
他不清楚那股味道是什麼,只覺得好聞。他知道她生氣,可還是想多親一秒,再多一秒。
他親得情動,右手往下緊緊握住了她的腰。
好一會兒,他覺出有什麼東西落到他嘴角,再沿著嘴角流了下去。等到意識到是什麼,他才後知後覺李清澈已經放棄了掙扎。
他鬆開她,看清了她的眼睛,立馬萬分地後悔起來。
李清澈臉上沒了眼淚,眼睛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她側了身子,從柜子上跳了下來。
胡文辛拉住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知道他不能就讓她這麼走了。
李清澈轉身,“你們男人就是這麼對自己喜歡的人麼?”
黃徐嘉是,現在胡文辛也是。
李清澈說不上自己什麼心情,她沒想用話來中傷胡文辛,只是將話平平淡淡說出來。
能將自帶情緒的話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出來,胡文辛知道,他傷害到了她,他傷透了她的心。
她說他在她那兒是特別的,現在,他自己從那個位置退了出來。
他鬆了手,見她慢慢走出去,他以為她會馬上走,卻聽到廚房傳來聲音,是李清澈關了火。下一刻,才是關門。
李清澈下了樓,她自己沒意識到,她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她跑了起來,她跑得很快,聽到有人喊她也沒有停下。
一直到最近的公交站,她扶著站牌停了下來,她大口喘著氣,肚子也疼得厲害。
“清澈姐!”背後傳來了聲音。
李清澈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她努力平復著心跳,轉回去的那一刻,笑容跑到了臉上。
“過來看你哥哥?”她邊笑邊問。
胡辛束跑近,“你怎麼跑那麼快?有急事嗎?”臉上是擔憂的表情。
“嗯……回公司有事,”她說,將滑落的包帶拉回肩上,“你快去吧,我先走了。”
她轉身繼續快步走。
“要不讓徐嘉哥送你吧?他開了車過來!”胡辛束在她身後喊。
“不用了!”她背對著胡辛束揮了揮手。
她走著,又跑了起來。
有時候李清澈會想,她要是一隻氣球就好了,可以慢慢越飛越高,最後在空中爆炸,分成無數塊碎片,又重回土地。
第49章
胡辛束這回犯的錯需要請家長。
葉新田是幫凶,班主任蘇樂同樣要求她喊家長來。
早已過了放學的點,兩個人倚在長廊上,望著雨發呆,百無聊賴的樣子被過來的蘇樂看到,接著兩個人就被催回教室複習。
“家長來的話帶來辦公室找我。”蘇樂這麼囑咐。
兩個人聽話點頭,等人走了,雙雙趴到了桌上,臉對臉對視,突然都笑了起來,肩膀聳著,笑得桌子都動了起來。
“你媽估計會讓你以後別再跟我交朋友了。”胡辛束撅了嘴說著。
葉新田伸手撩了撩胡辛束落在眼前的碎發,“要絕交也得看完音樂節才行。”
月底的音樂節,胡辛束買了好幾張票請樂隊的人去看,說看完這回音樂節樂隊就暫時停止排練,說“君子報仇,高考後不晚”。
按照胡辛束的性子,停是不會停的,只是考慮到其他人,雖然都沒學習的心,可高考畢竟是個關鍵的十字路口,懈怠不得。
趴得累了,胡辛束半起身用手托著臉,說起話來下巴一動一動地,“黃徐嘉怎麼還不來啊?”看似抱怨,其實萬分期待。
請家長的事她向來都是直接找向黃徐嘉,告訴家裡是不可能的,再不濟她還能給李部之打電話。她本來只是試試,前天跟他一起去看胡文辛,看他好像很忙,在屋裡站了一會兒就說要走,剛剛打電話過去,他問班主任什麼時候下班,她乖乖說最遲九點半,他便說可以趕過來。
他說話沒什麼起伏,聽在胡辛束耳朵里,還是萬分好聽。
這麼想著,她又聳著肩膀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