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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情感] 《鐵馬冰河都是你》作者:螃蟹腿子【完結+番外】

  文案:知乎上有那麼一個熱門話題——和明星做同學是種怎樣的體驗?

  有一條回復的點讚數高達十萬次,裡面描述了當紅偶像男星許韓風高中時的一段往事。

  故事的最後,那位匿名用戶貼上了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男孩女孩笑容青澀,他們抱著課本坐在一起,背景是高中的課堂。

  時光悠悠,那是最美的盛夏。

  「校園版文案」

  一中的學生里有個寶,就是那個赫赫有名會畫畫的藝術生許韓風。

  那是雪山上的一朵高嶺之花,冷傲得不得了。

  可自從高二分文理班以來,他換了個同桌,人們漸漸發現,高嶺之花其實是朵向日葵,為人其實是很熱情可愛的。

  可人們漸漸又發現,人家的那熱情可愛,只是留給他同桌一個人看的而已。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破鏡重圓 甜文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梓純;許韓風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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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流水帳

  秦梓純的一天很簡單。

  早上八點起床,因為是大四,課程大多已經上完了,只剩論文在修修改改。

  九點前要吃完早餐,因為以前年少輕狂不愛吃早餐,最近體檢她查出了膽囊長了顆小小的息肉,膽囊息肉除不掉,不過還好,只要她控制住飲食規律,它不長大便沒什麼大礙。

  她會趁著明媚陽光抱著一本專八閱讀去自習室,一坐就是一個早上。

  一點鐘的時候她才會去吃飯,因為這時候人少,她不用浪費時間在排隊上面。

  回到寢室後,她開始睡午覺,有時貪戀被窩溫暖夢境美妙,她一睡便是到四五點才醒,醒來時渾身癱軟,頭暈目眩,心臟在緊張有力地跳動著,這是一天之中她第一次想到許韓風。想到當年好像也是這種懵懂恍惚的模樣,在他身旁,隱藏在自己身體裡的那顆小小心臟,也像這樣跳動著。

  她抱著浴巾去浴室,洗澡一次她會用兩塊錢,有時加上洗頭是四塊,沐浴露是櫻花味,是最溫柔的味道。

  今天晚飯想吃辣的,她會點一份冒菜,午餐肉必不可少,心情好的時候會加上一份鴨腸。

  就著晚飯,她打開電腦看很傻白的連續劇、很搞笑的綜藝,有一次她看了一場錄播的周杰倫演唱會,當唱到《聽見下雨的聲音》時,她會不自覺地跟著唱。她最愛那首年代久遠的《反方向的鐘》,可惜周杰倫一次都沒唱過。

  她不太喜歡玩手遊網遊,因為總擔心會拖累隊友,上一次玩的遊戲還是仙劍奇俠傳五,她把所有好的裝備都給了唐雨柔,結果她中途死了,不過那首配樂鳳鳴曲,她一直念念不忘。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她會躺在床上看些小說,不過都是些小甜文,她卻看得不亦樂乎,這是她一天之中第二次會想到許韓風,可每每一想到他,她都會厭煩地關掉屏幕。

  熄燈時,她調好手機的鬧鐘,打開某個音樂APP,她手機里有將近一百首歌曲,但她會把最愛的十幾首加進一個播放列表,來來去去地聽。播放列表里,她總會從戴佩妮的那首《我們的故事》開始聽,隨機播放,對下一首是期待和未知。

  她設置了歌曲定時關閉,時間是25分鐘,設置完這些東西後,她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然後放在自己的枕邊,閉上眼睛開始入眠。

  她喜歡只戴上左耳的耳機,把右耳的耳機抓在手上,如果朦朧的睡意中播放到了她聽膩了的歌,她會連按兩下右耳耳機線上的按鍵,歌曲就會跳到下一首。

  這個習慣,她保持了快四年。

  進入夢鄉前,那是一天之中第三次想起許韓風,可惜他只在孱弱電流的歌聲里,不在她的夢裡。

  她相信著有些人既然已經相遇就不必再重逢,可山與山不相遇,人與人總相逢。

  這一天,她一如往常地在自習室做著專八的卷子,她身旁沒有同桌,一個人,不孤單,很有效率。

  她停下了手中正在草稿本上來來去去背單詞的筆,打開手機,看到了推送的熱搜消息。

  多熟悉的名字,又重新印在眼前。

  順著熱搜,她找到了知乎上的那個話題“與明星做同學是種怎樣的體驗”。

  她平靜地點開那個上了熱搜的回答。

  回答里都是塵封的回憶,滑到最底下,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

  那張照片格調有些舊,應該是五年前拍的,照片的背景是一間教室,這間教室她很熟,正是她的高中課堂。照片裡拍的是一對同桌,男才女貌青春靚麗看起來還挺般配,男的不必說,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男明星許韓風,而他同桌的這個女孩子,她很熟,因為,那就是她自己。

  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看這些糟心的東西,她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重新拿起筆,回到專八的單詞上。

  草稿本上已經被她寫得亂七八糟,她之前在背一個單詞,一直背不下來。

  Reminiscence 舊事。

  作者有話要說:  “山與山不相遇,人與人總相逢”這句話來源網絡。

  第2章 舊事

  五年前這一年的九月一號,秦梓純覺得是個幾年來不可多得的黃道吉日。 這一天是星期三,它剛好卡在了一周的中端,前幾日的苦可以不用熬,後幾日的辛也算對得起自己一個天天向上的好學生的良心。 此乃大吉日至,秦梓純覺得,這一日必會遇著什麼有緣人。 於是就這樣,她背上自己裝滿武功秘籍的“包袱”,一步一步地,懷著對古史的溫情,對時態的揣測,對山川地貌無限憧憬,走進了屬於她的另一番“江湖”——高二(3)班。 一個暑假之前,她如同武林中那些身上背負血汗深仇的遺孤一般,在穹蒼之巔上拋下了對物理的恨,對化學的怨,對生物的倦,毅然決然地在生死功名狀上頗有氣魄地提筆寫下一個“文”字。 昨日的成績譬如昨日死,今日的努力譬如今日生,拋下怨念,方得圓滿。秦梓純很喜歡這種重新做人的感覺。 高二(3)班早已在文理分班中被拆得亂七八糟,原本這個班級的人也四分五裂被分到了其他的班級,所以這裡什麼都是嶄新的,嶄新的同學,嶄新的老師,嶄新的未來。 她來到教室的時候,是七點五十分,還差十分鐘才上課,可教室已經鬧哄哄地亂作一團。 現在還沒有分位置,大家也都是隨意亂坐,她站在教室後門仔細觀察了一番,教室里空著的位置還有三個,一個是第三組的第一張桌,正正經經的三好學生位,秦梓純覺得,她配不上。 第二個是第五組的最後一張桌,文科班向來都是男生少得可憐,而三班的男生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占據了四五組的後排,十分刻意地和女生劃開了界限,那個空位的旁邊,坐著一位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男同學,秦梓純覺得,自己惹不起。 只剩下最後一個位子,她毫不猶豫地朝那兒走去,她深信,這選位置就和武俠小說里一樣,每一步都是不同的天涯。 第二組倒數第二桌的空位旁,坐的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子,她額前留著劉海,肩上披著黑髮,臉被遮住了大半。她一個人默默地低頭在看著書,秦梓純坐下時,她也毫不搭理。 秦梓純覺得這個女生周遭的氣氛有些陰涼尷尬,所以她趁著女生看完合起書的時候,馬上搭話:“嗨,你好,我叫秦梓純。” 女生收書的動作頓了頓,眼睛也沒往她這邊看,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叫顧阿瞞。” 這名字一聽起來就有故事! “你的名字好特別,阿蠻,蠻橫的蠻?” 顧阿瞞淡聲說:“瞞天過海的瞞。” 她還想繼續問下去,可上課鈴不合時宜地突然響起,走廊外有同學看到班主任徐徐走來的身影,馬上便沖回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跑回教室的同學跑過顧阿瞞身旁的時候帶起了一陣微風,微風又帶起了她肩上的頭髮,秦梓純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同桌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 很好看,很清冷,自己好像也配不上。 前門走進一位身穿大紅雪紡衫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陰沉沉的,額頭的溝壑比她雪紡衫上的花邊還曲折。 教室安靜下來,這個班主任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 “好,大家都坐回自己位置上,我們現在已經是高二的學生,高二也要有高二的紀律!”女老師把自己手中的政治書放在講台上,一雙凌厲的眼睛掃視著下方的每一位同學。 “我姓何,你們的班主任同時也是政治老師。”  底下不知是誰帶頭,響起一片掌聲。  掌聲沒用,何老師的面容並沒有絲毫愉悅。  “下面我先強調一下班級的紀律,我的班,絕不容許有任何違紀的行為,你們的衣服給我穿好,頭髮都給我紮起來......”她的眼睛瞥向了披頭散髮的顧阿瞞。  “咱們班女生多,事情也多,所以你們的那點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認認真真把這兩年的學習......”  “報告。”  班主任的話被打斷,她略有生氣地扭頭,看看是哪個學生膽子那麼大第一天開學就敢遲到。  秦梓純和眾人一樣,目光都轉向了前門的這位遲到的同學。  是個文科班不可多得的男生,他身上斜挎著黑色的包,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上,外邊清晨的陽光亮堂堂,照得男生額間的汗粒泛著光。  秦梓純有強迫症,她覺得這個男生長得高,可若是再高那麼幾公分就好了,這樣便剛好和門一樣高,他卡在那整整齊齊,看得也讓人心情愉悅。 “進來。”班主任瞪了他一眼,好像對他頗有偏袒的樣子,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就放過了他。 男生直直地走向了第五組最後的位置,他充滿血絲的雙眼與疲倦的面容,像是剛剛在深山峽谷進行了一場惡戰,他身負血海深仇,揮劍如風,血濺滿身,迷濛了雙眼。 這該是位嫉惡如仇的隱士,可是看上去怨氣太深,難以大成,秦梓純打量道。 “怎麼又通宵了?看你累成這副模樣。” 她隱隱約約聽到,那個第五組最後一桌的凶神惡煞大佬親自給這個男生拉開了自己身旁的椅子,那男生也沒多說什麼,坐下來就把包扔在桌子上,然後以包為枕,進入夢鄉。 敢在講台上的這位女莫愁面前如此挑釁放肆,這一定是位大佬,境界至高,遙不可及。 幸好沒和大佬搶座位,她慶幸著自己選了個好位子,可回頭偷偷瞥了兩眼自己的同桌,她還是如剛才一樣,披著黑髮,對女莫愁的告誡兩耳不聞,對台上的那雙狠辣的目光視若無睹,嘍囉小秦覺得,自己身旁的這位,八成也是位大佬。 “座位還在排,大概今天下午就會給大家,大家下午放學的時候按照座位表坐,晚修的時候我要看到每個人的座位都和安排的一模一樣!好,現在開始上課......” 顧阿瞞仍在忙著自己的事,眼都不抬。 一開學就和同桌沒搞好關係,秦梓純有些憋屈,不過不打緊,一日同桌而已,下午換了位置,她就不信,自己還和什麼古古怪怪的江湖大佬坐同桌。 一個早上,秦梓純除了好好學習之外並沒有認識什麼其他的新同學,顧阿瞞坐在她旁邊也沒有和她說過兩句話。下課的時候,她便只能在走廊上走走逛逛,偶爾往教室望去,她第一眼看見的,是那個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男同學,儘管課間他周遭的男生如何鬧騰,他都沒有被影響半分,沉沉地睡著,夢裡像是有紅顏如玉,有鐵馬冰河。 中午放學,秦梓純急匆匆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溜回家,她家離學校不遠,步行也就十多分鐘的距離,可當她頭頂烈日回到家門口時,才發現家裡沒人,而自己的鑰匙好像落在了教室的抽屜里。 暴躁地踹了一腳門之後,她只好垂頭喪氣地又往學校走去。 一來一往用了快半個小時,此時的校園安安靜靜,道路上也只剩零零星星的幾個人,九月的風雖然還沒有涼爽起來,但風吹過,還是帶走了身上的幾分炎熱,秦梓純也不著急了,慢悠悠地迎著風上樓回到教室。 她原本以為午間的教室空無一人,可推開門的瞬間,她的目光中又重映出那個男生的影子。 教室空蕩蕩的只剩他一人,而他依舊抱著黑色的斜挎包,依舊是那個姿勢,頭依舊枕著那個方向沉睡著。 趴著睡了一個早上,腰不累脖子不酸的,功力深厚至極,秦梓純愣在門口,差點想鼓起掌來。 深怕吵著這位大兄弟,小秦躡手躡腳地找到自己的鑰匙,然後又捧著抽屜里的一些廢紙,把它們丟到垃圾桶里。 垃圾桶就在第五組最後一桌後面,秦梓純扔完垃圾後就開始糾結起來。 要不要叫一叫這位大兄弟? 別吧,打擾了大佬的清淨,這不是找死嗎? 可是這都放學半個小時了,不叫不太厚道吧...... 躊躇之際,可能是緣分使然,也可能是自己虛弱手抖,她路過那片雷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把身旁桌面上的高高壘起的一沓書給碰翻在地。 雷區的氣氛異常安靜,像暴風雨之前寧靜,更像菜市場斬殺犯人之前的肅靜。 她慌了手腳,顧不上那堆書,先是立馬看向了那位沉睡中不好惹的同學。 不好惹同學的手微微抖了抖,隨之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嘖”,他雙目微睜,然後把頭從臂彎中緩緩抬起,待適應了周遭的光線後,他的目光留在了打擾了他清淨的肇事者身上。 肇事者小秦唇角微顫,咕嚕著眼睛不安道:“那個......同學,下課了,放學了,該回家了。” 不好惹同學像是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一隻手撐著半邊臉,看著秦梓純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雙眼睛少了早晨的血絲,顯得清澈明亮起來,可眼裡透著的那股懶洋洋的勁一絲都沒有變過。肇事者小秦有些尷尬,她伸手指了指講台上的時鐘,又說:“十二點半了,同學你該回家吃飯了。” 說罷,秦梓純馬上蹲下收拾好自己闖禍打翻的書,然後又整整齊齊地放回在原來的桌子上。 不好惹同學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好像對她接下來的每一步動作都充滿了好奇。 “同學我先走了,再見。”她也不等對方有什麼回應,手裡揣著自己的鑰匙匆匆離開了。 等到下午上課時,秦梓純一直注意著教室的那個角落,角落裡的男生依舊吵吵鬧鬧,可最後一桌上的那個位置是空的,空位上也只放著一隻黑色的斜挎包。 下午放學之際,班主任何老師留下了一張新的座位表在講台上,同學們蜂擁而至,爭相恐後地看著新排的座位,然後又站在講台上對著底下的桌椅指指點點,像是老太太們分房那麼熱鬧。 秦梓純最後才上去,她反覆看了三遍座位表,又認認真真地數了數,她的新位置和舊位置一模一樣,連個左右都沒有變,非常沒有新意。 原本的同桌顧阿瞞被排在了自己的前桌,而自己的同桌,變成了另一個名字——許韓風。 這應該是個男生的名字,秦梓純望向教室角落裡那幫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換座的男生們,然後一眼鎖定了一個帶著眼睛的四眼小生。 許韓風這個名字那麼斯文,八成就是他。 秦梓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對顧阿瞞說:“我剛剛看了座位表,我還是坐這,你就坐我們前面這桌,我們離得不遠。” 這是她一天下來對顧阿瞞說的第三句話,還在算著數學題的顧阿瞞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位置,然後慢悠悠地對秦梓純說了一聲:“謝謝。” 教室亂作一團,幾乎所有人都在搬書搬家當,只有秦梓純一個人清閒得很,收拾都不用收拾,就拎起包去吃晚飯了。 當她吃完晚飯回到教室準備上晚自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位置上空無一人,而那個四眼小生坐在了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他並不是自己的同桌。 那許韓風究竟是誰? 她回到位置上,她看向自己位置旁邊的椅子上搭著一個黑色的斜挎包,然後嘆了聲氣,覺得這九月烈陽是緣,夕陽晚霞是緣,不期而遇更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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