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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咬啊!

  蘇黎歌出了口惡氣,心裡舒坦不少,這才鬆口甩了他的手,徑直朝外走去。

  秦揚風看著手背上一圈發紅的牙印,苦笑著跟上。

  ……

  水井旁邊的石凳上,許荔香正斜倚凳上。她低垂著眉目,目光落在了旁邊趙銘安死時趴著的位置。

  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嚴小蕎把頭埋在薛晨懷裡,肩頭聳動著,無聲哭泣。薛晨半抱著她,另一手撫著她後腦的發,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安慰的話。

  嚴小蕎抹了把眼淚,終於轉過身。

  「阿香,為什麼?」她哽咽的聲音沙啞低沉,像被壓抑的厚雲。

  她無法相信,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一個一直被她視為閨密的朋友,能對她下殺手。

  如果不是薛晨突然出現,只怕此時她已經被推到那口水井裡。

  只要回想剛才的情況,嚴小蕎就像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明明是炙熱的天氣,她卻從頭冷到腳。

  水井裡空無一物,沒有薛晨的影子。她俯身望去,只看到自己的倒影,還沒等她問出口,她就被人從後面抬了腳。她頭朝下往井裡跌去,耳邊只有自己驚恐的聲音,被井壁彈回。

  所幸,薛晨及時抱住了她,才免去了她落進井中的厄運。

  她驚魂未定地被他救上來,就看到許荔香滿臉委頓地跌坐在地上,直到那一刻,她都還不相信是許荔香要置她死地。

  薛晨震怒非常,救下她後便怒不可遏蹲到許荔香身邊,大掌掐上了許荔香纖細的脖子。

  她呆愣了兩秒後,縱聲尖叫。

  薛晨在她的尖叫聲下回神,壓下憤怒收回了手,跑回她身邊。

  許荔香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臉上的委頓已被淡漠取代,她蹣跚地走到石凳前,緩緩坐下。

  於是有了如今這一幕。

  「咳。」聽到嚴小蕎的質問,許荔香像大夢初醒的人,茫然地看向她,開口就是斷斷續續的咳嗽。

  好容易將這陣咳嗽壓下,她蒼白的臉頰上浮起病態的紅暈,緩緩開了口。

  「不為什麼,你知道一些我不能讓人發現的秘密。」

  「什麼秘密值得你放棄自己的良知?你明明是個善良的人。」嚴小蕎將湧出眼眶的淚再次拭去,揚聲問她。

  「對不起,只是為了我的孩子,再髒的事我也非做不可。他已經被他的父親遺棄,我不能再讓他失去我。」許荔香緩過氣來,直起了身子,目光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像個渴望孩子出生的普通母親,溫柔慈愛。

  「因為這個。」

  見她沒正面回答,薛晨忽然伸手在嚴小蕎的衣袋裡摸出樣東西遞到她面前。

  那是個綠色的小布袋,只有兩個巴掌大,針腳縫得有些歪,並不美觀,袋口縫了同色的束帶,用來紮緊袋子,也方便掛在身上。布袋已經髒去,上面沾染了些黑色的污漬。

  「這是……我給她縫的隨身小袋?不是說弄丟了?」嚴小蕎一眼就認出這個袋子。

  她伸手接下了小布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我……我給你縫的小袋子呀?你扔在樹林裡,還是我早上撿回來的,你都不珍惜。」嚴小蕎不解地開口,還有些埋怨。

  薛晨摸摸她的頭,嘆口氣。

  「我上當了,對麼?」許荔香卻不以為意一笑,開口道。

  「同樣的小布袋,你縫了兩個。」薛晨沒理她,而是耐性十足地向嚴小蕎解釋。

  「嗯。一個送給阿香,一個……送給你。」嚴小蕎小聲道,臉又有些紅起。

  因為懷孕的關係,許荔香喜歡吃些酸甜小樹莓之類的小果子,但這類的果子數量不多,所以嚴小蕎特意縫了個小布袋用來裝果子。每次收集了小樹莓嚴小蕎就第一時間給她全裝上,讓她隨身帶著,嘴巴饞的時候就能隨時摸一顆出來吃上。

  而薛晨常要外出,她便想著也給他縫個袋子裝乾糧,於是就用同塊布縫了兩個布袋子,一個送給許荔香,一個贈予薛晨。

  給薛晨的那個,她在袋子上面縫了朵奇醜無比的花,很好辨認。

  而因為害羞的關係,她沒讓任何人知道這事。

  「傻丫頭,你送我的東西,我怎麼會不小心丟掉。」他戳了下她的眉心,又開始解釋,「我故意在你面前落下的,讓你撿回去,被她看到而已。」

  「啊?」嚴小蕎智商不夠用,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她用你縫的袋子裝了顛茄,騙趙銘安吃下。袋子上面沾了顛茄汁,是很有利的證據,所以她不能讓人發現,因此在看到你撿回這個袋子時,她慌了神,根本沒辦法分辨你手裡的是哪個袋子。」薛晨說著,歉然地望向嚴小蕎。

  這個計劃一開始就在用小蕎作餌引誘許荔香。

  嚴小蕎卻沒想那麼多,她只是不解。

  「可……阿香為什麼要殺趙銘安?又是怎麼殺的?你們怎麼知道她遺失了袋子?」

  問題太多,她噼哩叭啦篩子倒豆似的全抖了出來。

  「不是我發現的,是秦哥發現的,他根本沒離開過這裡。他躲在趙銘安的房間裡。」薛晨一邊說,一邊朝旁邊走來的人點了點頭。

  秦揚風和蘇黎歌幾人已經出來。

  蘇黎歌聞言又瞪他一眼。

  和死人呆在一間屋,虧他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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