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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一天都沒吃過東西,趕緊過去填填肚子。」沈束跟著笑起。

  蘇黎歌心頭一暖,對他的距離感被沖淡不少。他雖一整天人都不在這裡,卻知道她沒吃東西,可見他是真的在乎她,這一點就連秦揚風都感覺出來了。

  可惜,她給不了任何回應。

  因為不愛。

  ……

  夕陽沉入水中,遠空最後一絲紅霞消失,整個海島又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不覺,第十天又要過去,而轉眼間,他們也已身陷孤島十天了。

  秦揚風整個下午都表現得很不對勁,可要說哪裡不對勁,蘇黎歌卻也描述不出來。

  就像現在。

  今天晚飯比往常早做好,眾人餵飽肚子天才徹底暗下,因為時間尚早,就不急著回屋,散坐在天井裡,對著火堆發呆。

  嚴小蕎和許荔香坐在屋檐下,正嘰嘰喳喳地笑著,逗弄著趴在小蕎膝蓋上不安分的小東西。

  薛晨回來的時候給她帶回來只棕色的兔子。這兔子有雙黑曜石似的眼睛,耳朵聳立著,肚皮上一片白毛,十分可愛討喜,立刻就讓嚴小蕎愛不釋手。

  蘇黎歌正站在離她們兩米遠的地方,借著微弱的光芒打量那隻兔子,唇邊掛著抹淺笑。

  「怎麼?你也喜歡?」

  冷不丁秦揚風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她點點頭,才要回答,忽然發現這男人的雙手竟圈到自己腰上,她頓時背一僵。

  「等離開這裡,我們也養一隻,嗯?你喜歡什麼顏色的?」他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到她肩頭蹭了蹭。

  蘇黎歌的注意力從兔子上全部轉回他身上,皺了眉道,「放手!」

  她終於發現秦揚風從傍晚到現在的不對勁在哪裡了。

  他對她的態度像是對著……情人,又或者是對著四年前的她。

  「我們再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你喜歡什麼風格?告訴我,嗯?」他反手握住她反抗的雙手,胸膛跟著貼上她的後背。

  蘇黎歌一顫,像有針輕輕扎入背脊。

  他的口吻帶著關於未來的夢想,有種讓人不忍打破的美好。

  「秦揚風,你在說什麼?」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朝前踏出一步轉了身,目光清冽地望他,「什麼房子裝修,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揚風的笑和溫柔都忽然凝固在唇邊眼中,他心裡的火焰像被一盆冰水澆下,因她而起的那些期待似乎又在漸漸遠離。

  有種叫絕望的東西浮上心頭。

  沒有任何一件事比給出希望再狠狠掐碎更加殘忍了。

  「你不記得中午答應我的事了?」他笑著開口,聲音卻冰冷。

  蘇黎歌絞盡腦汁地想白天他和自己說過的話,可記憶像斷片似的找不到半點可用資料。

  「我答應你什麼了?」她也有些急了,「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秦揚風的笑越扯越大。

  「想不起來?那你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蘇黎歌還是搖頭。

  「我忘了。」

  許是他眼中的痛苦太明顯,讓她也跟著難過起來。

  她沒見過這樣的秦揚風,可她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是她吃過藥後和他說了什麼讓他誤會的話?

  她找不到答案。

  他半佝僂著看她,笑里全是冰冷嘲意,眼眸里的溫柔像驟風捲起的海面,破碎不堪。忽有一瞬間,心頭浮起的尖銳痛苦讓他窒息,也讓他想到了放棄。

  「沈束給我的藥里有致幻的成分,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如果我有,我向你道歉。」她急得扯著頭髮,不知怎樣解釋一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錯誤。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次是自己的錯。

  「我……我真忘了。」

  「忘了?」秦揚風深吸一口氣,直起了身體,「蘇黎歌,你怎麼不乾脆點,連我也忘掉!」

  一了百了。

  蘇黎歌默然。

  沒人開口。

  那廂卻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嚴小蕎手裡的兔子被趙銘安給搶走了。

  「大家一起打到的獵物,憑什麼給你。明天老子就把它烤來吃了。」趙銘安拎著兔子的耳朵,衝著嚴小蕎和許荔香獰笑著。

  「趙銘安,把小兔還我!」嚴小蕎難得發火,整張臉漲得通紅。

  許荔香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還!」趙銘安把兔子拎在半空晃動著,「再羅唆老子馬上就殺了它。」

  「你敢!」嚴小蕎眼眶一紅,想要衝上去,卻被許荔香扯住。

  「我不敢?!」他把兔子高高舉起,作勢要往地上扔去。

  「趙銘安,你夠了!你又在鬧什麼?」離得最近的劉文修跑了過來,怒視著趙銘安。

  趙銘安掃了眼前的人,眼角餘光發現其他人也靠了過來,他終於起了怯意,只是那層怯意不知為何又變成了有恃無恐的得意。

  「哼,一隻兔子,老子不稀罕。等老子回了城,就讓你們全留在島上!哈哈!」他笑了兩聲,把兔子丟了回去,轉身就走。

  沒頭沒尾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蘇黎歌與秦揚風對望一眼,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並沒繼續糾纏前面的問題。

  ……

  收拾了東西,眾人各自散去,蘇黎歌把被子一床床還回去後,才和秦揚風回房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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