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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休,怎麼回事?」沈束走到劉文修身邊,伸手想要拉他。

  劉文修卻狠狠拍開他的手,並不領情。這舉動讓沈束一愣,劉文修已經自己站起,恨恨地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沫,目光陰狠地盯著趙銘安的背影,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屋裡走去。

  天井裡火光搖曳,照陰鬱的一切。

  「你們一直沒把食物找回來,這裡沒什麼吃的了。薛晨傍晚的時候也出去找吃的,就將小蕎交給我和一休照看。結果到了現在也還沒回來,一休就拿了先前囤的乾糧出來,沒想到趙銘安看到了過來搶!」許荔香一邊擔憂地看著劉文修,一邊向沈束解釋著。

  「路上出了點意外,只帶回點水果。」沈束聞言將身上的小簍解下遞給了許荔香,目光卻隨著趙銘安。

  趙銘安正在靠近蘇黎歌。

  「別這麼緊張,我就是有個問題想問蘇記者。」他眼裡有些懼怕,口吻卻帶著得意。

  「有話說,別靠近她。」秦揚風擋在蘇黎歌前面,目光如劍刃般割人。

  趙銘安忍不住就摸摸自己的脖子,情不自禁停下腳步,站在離他三米的地方。

  「肖童吃的過敏藥是不是叫苯……」名字拗口,他記不清。

  「苯海拉明。」蘇黎歌靠在樓梯的牆上,開口回答。

  「對,就是這個藥。」他忽咧唇笑起,「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麼?」蘇黎歌詫異道。

  趙銘安沒回她,發出兩聲尖銳的笑聲,轉身環顧,目光最後停在了趙文修的房間。

  ☆、第50章 傷痕

  幽深黑夜,總讓人有種看不到盡頭的錯覺。樓里一片安靜,卻比喧鬧更加難耐。安凌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在黑暗裡恍無聲息的失蹤,讓這安靜像潛伏的巨獸,在無人知曉的時刻伺機而動。

  好在薛晨安然無恙地回歸了,只比蘇黎歌三人晚了半小時左右。

  晚飯已經隨意吃過,薛晨帶回了兩條魚和一些野生土豆,再加上蘇黎歌他們收集回的野果與前一天剩下的食物,勉強湊夠了七人的份量。這頓飯吃得格外沉默,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嚴小蕎的燒有些反覆,薛晨沒心思管別的;許荔香憂心忡忡;劉文修和趙銘安打了一架,整個晚上都沉默著;沈束傷得有些重,又拒絕了蘇黎歌的幫助,只拿了點吃食就回房間;趙銘安仍舊坐得離他們很遠,只是時不時朝著圍坐在火焰邊上的眾上揚起古怪的笑容,看得人心中發毛。

  沒人有心情交談,把肚子餵飽後就陸續回房。火被蓋熄,四周又是片漆黑。

  「想什麼呢?」秦揚風坐到床尾,望著蘇黎歌問道。

  蘇黎歌正靠坐在床頭,蜷著腿發呆。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眉心裡是濃濃的倦意,眼眸沒有焦距,不知在想什麼。

  見她不說話,他伸手捏住她的腳踝。

  她腿上除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外,腳上也是一片紅腫,腳底起了好些水泡,有些已經被磨破,也不知這一整天的路她是怎麼忍下來的,竟沒叫過半聲。

  秦揚風光看著都替她疼,可手才碰到她的腳,她卻忽然將腿一蹬,從床上十分靈活地跪了起來。

  「你說趙銘安在天井裡問我的問題,是什麼意思?」她目光灼灼,似乎將眉心的倦意燒光。

  她一直在想那個問題。

  「抗過敏藥?」秦揚風伸出的手落空,便撐到床上,斜倚了身子傾向她。

  「嗯。」她點頭,腦袋裡還是趙銘安問完問題時的神情。

  那種帶著得意的莫測笑容,像掌握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把柄。

  但他問完她關於抗過敏藥物的事之後,就一直帶著這樣的笑容不再多說半個字。

  「不知道。」秦揚風老實回答。

  「他會不會掌握了什麼關鍵線索,卻沒告訴我們?」蘇黎歌神色忽然振奮,神叨叨地湊近他。

  「莫非……」秦揚風故作深沉地沉吟出聲,攏了眉頭仿佛想到了什麼破綻。

  「莫非什麼?你有什麼發現?說出來聽聽。」她發現自己特別愛和他討論案子。

  他看著已經湊到離自己不過兩個拳頭距離的臉龐,昏黃的燈光下,她臉頰上的血痕像是貓咪的鬍鬚。她像只看到獵物的貓,眼裡不知疲倦的好奇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照進他心裡。

  「嗯……」他發出低沉而綿長的斟酌聲。

  「你倒是說話呀。」她忍不住又湊近他一些。

  話音才落,原本斜倚在床上的人獵豹似的直起身子,朝她一撲。秦揚風雙手撐到了她身體兩側的床板上,俯頭很快地在她唇間啄了一口。

  蘇黎歌微愕。

  他意猶未盡,克制不住地再度粘去。

  這次,她卻迅速把頭扭開。

  他的唇擦過她的耳朵,引起些許顫慄。

  「黎歌……」他在她耳畔呢喃,口中熱氣像撩人的小尾巴,「你會陪著我嗎?」

  他語氣像個撒嬌的孩子。

  蘇黎歌的手交疊在膝蓋上,已然握緊。

  她沒回答。

  「如果我們一直在這島上,你會陪著我嗎?」他想了想,又再問道。

  她別過臉,長發垂落臉頰,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也猜不出她的想法,但傍晚在山上的那個吻,卻讓他明明白白感受到她的感情。

  熾烈如初。

  他只想緊緊抓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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