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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揚風不知何時已倚在了門框上。

  薄薄的窗紙被戳破,嚴小蕎臉瞬間紅得像要滴血,就是薛晨也不自在地轉開頭。

  「薛晨,神秘人出現那晚,你和小蕎是最後兩個趕到樓上的。你們兩齣門時,看到其他人了嗎?」秦揚風忽又問道。

  「我聽到安凌的叫聲時因為擔心某人,所以出門後先去把她叫醒,才一起往樓上跑。」薛晨緩過神來,摸了摸嚴小蕎的頭,開始回憶,「和她跑到前面時,我正好看到趙銘安出門,而沈束已經站在樓梯口了。」

  「嗯,是這樣。」嚴小蕎附和道。

  「我知道了。」秦揚風沉吟著點頭。

  「這事和安凌的失蹤有關係?」薛晨問他。

  「可能有吧。」他模稜兩可地回答著。

  「安凌……安凌到底怎樣了?不會真像趙銘安說的……」提及安凌,嚴小蕎神色一急,憂心忡忡地開口。

  「別瞎想。」薛晨斥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什麼都沒有,不要嚇自己。」蘇黎歌又擰了把濕布遞給薛晨,「薛晨你好好照顧她,我們先出去了。」

  「安凌的事,暫時拜託你們,還有食物……」

  「昨天採集的食物還有剩,傍晚退潮我再去灘涂那撿點海鮮回來,應付個兩天應該沒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凌的形蹤以及小蕎的身體。」蘇黎歌有條不紊地叮囑著,人已走到門口。

  秦揚風正眼也不眨地打量她。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臉上有東西?

  「走吧。」秦揚風卻轉身離去。

  她比以前成熟了許多,這成熟像歲月沉澱下的痕跡,讓人驚喜,也讓人心疼,讓他總是情不自禁去猜測到底要經歷多少故事,她才會成長為今天的模樣。

  ……

  從薛晨屋裡出來,蘇黎歌彎腰捂了捂肚子。

  「怎麼了?」秦揚風發現她的異常。

  「沒事。」她挺直腰,若無其事。

  小腹有點悶,算算時間,快了。

  大姨媽快了!

  她有種想哭的欲望。

  「你剛剛問薛晨的問題,是有什麼發現嗎?」看他還想再問,蘇黎歌趕緊轉了話題。

  「嗯。我在安凌房間裡時發現她的窗戶的插銷壞了,窗戶無法鎖上,用紙卡著才能合攏,如果有人想進來,從窗戶外面輕而易舉就能闖入。」秦揚風開始向她分析自己的發現。

  蘇黎歌馬上打起精神。

  「你想說有人闖入安凌房裡把她帶走?」

  「不。安凌床上的被子疊得整齊,她昨晚沒有回自己屋。」秦揚風搖搖頭,和她停在了天井裡,「我想說的是那個神秘人。我在安凌窗台和窗下的地上發現了樓後的黑泥,有人曾經踩著窗台爬進這間屋子過。」

  之前他們曾經分析過,如果神秘人是他們七人中的一個,那麼極有可能是樓下的某一人,他從樓上跳下後,馬上從窗戶回到自己屋裡,再裝作聽到安凌尖叫聲從屋裡出來,和大家一起跑上樓。而這個人就在趙銘安與沈束中間,因為只有他們兩房間的位置正合適。

  「你的意思是……安凌?不對,安凌是唯一目擊,沒必要這麼做。那麼是……其他人通過安凌的房間出來?」蘇黎歌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

  可這樣一來,一樓所有人都有可疑。

  「是。」秦揚風繼續說,「我原本懷疑的是趙銘安。因為我在樓後觀察他們窗戶時發現,他窗台上的漆被蹭掉一大塊,像是被人踩掉的,而沈束房裡的窗戶插銷鏽死了,根本打不開。」

  「等等,你怎麼知道沈束房裡的情況?你偷偷進過他房間?」蘇黎歌扯住了他的袖子問道。

  「咳。」秦揚風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快,訕訕地摸了下鼻子,沒回應。

  事實上,不止沈束的屋子,趙銘安和薛晨的屋子他也偷偷進去過。

  「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要是撞上真正神秘人,你……」蘇黎歌氣得真想抽他兩下。

  秦揚風忙拉下她的手,討好道:「我這不是沒事。你要再大點聲兒吵得他們都知道了,我恐怕就真有事了。

  蘇黎歌這才恨恨閉了嘴。

  一激動,她肚子又不舒服了。

  「在問薛晨之前,我已經找趙銘安了解過了。他、嚴小蕎和趙銘安三個人的說法一致,當天晚上他們聽到安凌叫聲時出房的情況,和薛晨說的一樣。」秦揚風悄悄把她手捏在掌中握著。

  蘇黎歌擰眉思考他的話,壓根沒發現自己的手還在他掌中。

  如果那個人是從安凌房裡出來,那麼薛晨和嚴小蕎同時從後面趕上來,就不可能是他們兩人,而薛晨與嚴小蕎又同時看到趙銘安從屋裡出來,只有沈束在眾人出來之前,就已經站在樓梯口了,沒人看到他從哪間房出來的。

  「沈束……」蘇黎歌猛地抬頭,「你是說沈束?」

  秦揚風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私下找劉文修、趙銘安問過,他們都不肯透露參加這個同學會的原因,但可以肯定每個人收到的邀請信署名都不同。而依薛晨和嚴小蕎說的來看,真正的組織者應該對他們幾個人都非常了解,才能抓得住所有人的心理,將他們騙來這場同學會。」

  「所以,這個人肯定是他們中的某一人?」蘇黎歌斟酌著開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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