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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視線像藏著蠢蠢欲動的蠱蟲,攪得人心不安。

  沈束沒有糾纏,退出房間。

  關門的時候,秦揚風冷冽的聲音傳出:「我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

  蘇黎歌覺得四周安靜下來,她的身體被人扶起,落進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

  由於脫力和激動而造成的昏闕並沒持續太久,她只暈了半小時不到,意識便回歸。

  夢魘被驅散,她緩緩睜眼。

  視線有些朦朧,入眼只有男人裸/露的背,被打上暖黃的光芒後,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蘇黎歌有些發懵。

  她似乎正坐著,上半身俯趴在這個男人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頭。

  他的發梢和耳朵有些濕,她略一轉頭,鼻尖就碰到冰冷的濕意。

  有雙手撫過她的背,將她裙子背上的拉鏈往下拉。她背部發涼,他便用滾燙的手掌按在她的背心,另一手已將裙子從她兩肩上拉下,從她手臂里褪出。

  唔……他在脫/她的裙子……

  脫?裙?子?

  蘇黎歌被這認知驚到,想也沒想便重推出手。

  秦揚風沒料到她這麼快醒,醒得又這麼「及時」,猝不及防被她推開,手裡還抓著她的裙子。

  「嘶拉」一聲,裙子被扯得開線,落到了她的腰際。

  他「騰」地紅了臉,呼吸都跟顫抖,仿佛從未見過這樣的蘇黎歌。

  她也傻眼,靠到了床頭,身上只剩下件淺灰純色的內/衣,3/4罩杯式文胸攏著的那份飽滿上下起伏著,像爭先恐後要溢出杯子的兩枚香草味冰淇淋球。

  「混——蛋——」沙啞粗礪的聲音艱難地從蘇黎歌口中冒出。

  她快速撈起濕透的裙子掩在自己胸前,背過了身體。

  「黎歌,我是在脫你衣服……不是……我是在給你換衣服……」他笨拙解釋,心臟跳得超出自己的想像,像個毛頭小子。

  「衣……服……拿來。」她捂著胸弓了背,氣得打哆嗦。

  秦揚風摸起她乾淨的衣褲塞給她,還想解釋什麼,卻在看到她背部時猛然間失語。

  所有的旖旎消失,他眼裡只剩下她不再光潔的背。

  一道猙獰的傷疤撕扯過她的背,從左肩胛處一直延申到右腰。

  她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捂緊了胸口轉身,從他手裡搶過衣服。

  然而終究還是遲了,他瞬間幽沉的眼神告訴她,那道醜陋難堪的傷疤已經被他看到。

  迅速套上t恤和棉褲,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秦揚風沉默地起來,擰了把濕毛巾,抖開便往她臉上輕輕擦去。

  蘇黎歌不自在地別開臉接下毛巾,在臉上胡亂擦著。

  心亂糟糟的。

  「喝點水,你嗓子被煙燻壞了,這兩天別說話。」他遞給她瓶擰開的礦泉水。

  她點點頭,接過水往口中送去。嘴唇乾皺起皮,嗓子眼也在冒煙,一口水下去,嘴唇和嗓子都像被刀片划過般刺疼。

  旁邊的男人忽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從她背後抱上來。

  蘇黎歌僵住,他胸膛已貼上她的背。

  「很疼,對嗎?」秦揚風胸口也像被劃開一道同樣猙獰的傷口,鮮血直流,痛到難以呼吸。

  她沒回答。

  「等你嗓子好了,能把這四年的事告訴我嗎?」他不想從那疊冰冷的調查資料中認識她,他想聽她

  親口告訴他這錯過的四年裡,有過怎樣驚心動魄的故事。

  沈束說的致命的傷,就是她背上這道傷痕吧?

  秦揚風覺得自己根本沒了解過她,對她的認知甚至還停留在四年前那個小白兔似的姑娘。

  如今每多了解一分,感情就強上一倍。

  對於蘇黎歌的愛,早就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跑去。

  她仍不回答,只是扭著身子要脫離他的懷抱。兩個人才吵完沒多久,不是應該說清楚了嗎?怎麼反而……更糾纏不清的感覺?

  秦揚風抱緊她,垂頭吻向她的頭頂,唇摩娑著她的發,喃喃而語。

  「你放心,我一定帶你離開這裡。我不會逼你,我會等你,等到你願意再愛我的那天,多久我都等。」

  他知道,她還沒接受他,接受這段姍姍來遲的愛,不過沒事,他有一輩子可以等。

  她一震,瘋狂搖著頭回身,對上他認真的眼。

  「黎歌,我愛你。」他望著她的眼開口。

  那瞬間,蘇黎歌覺得他們都瘋了。

  因為這莫明其妙的荒島之行,一切都被改變了,秦揚風是瘋子,她是瘋子,抓他們人的也是個瘋子——

  秦揚風鬆手,唇點了點她的眉心。

  「休息吧,我守著,你可以放心睡。」

  睡?她哪還睡得著?

  蘇黎歌掀開被子,她急需一些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情緒。

  樓下有些異響適時傳來,吸引了她與秦揚風的注意力。

  「啊——」悽厲的叫聲和求饒聲同傳來,還伴著重物砸進泥濘間的聲音。

  蘇黎歌和秦揚風一起跑到走廊上向下望去。

  雨勢已小,天空中的厚雲散去,島上的天氣總是這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月光傾灑,照著天井裡一片幽暗的霜色,平房的火已徹底被熄滅,月光下只餘一片黑漆。

  前院的人都已經進到天井裡,正焦頭爛額地望著廢墟似的平房,借著月色蘇黎歌能勉強辨清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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