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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不看針管就沒事。”褚暉說道。
梁譽灃不經意瞥見佟樂寶手背幾個已經發青的針孔，皺眉：“剛才誰打的針？”
褚暉見人那麼緊張的模樣，說道：“護士打的，她害怕就動了動，不配合就打歪了。”
“真是不聽話。”梁譽灃覺得這幾個針孔礙眼極了：“她幾時可以出院？”
“今晚留院觀察，她這個情況很奇怪。”褚暉說道：“還有下次別讓她來了，免得發生意外。”
“嗯。”梁譽灃看著好友笑道：“那你沒空的時候就不要挑食了，胃痛別找我。”
褚暉無奈的看著人：“怎麼說得我只吃你做的飯，我只是不吃醫院飯堂和外賣而已。”
“難道不是只喜歡吃我的？”
佟樂寶睜開眼睛：“……”
為什麼要在她的病房虐狗，為什麼一醒來就聽到了這樣的內容，本來心臟就脆弱的，現在都要碎成渣渣了。
動了動身體那身體的酸痛一言難盡：“好痛啊……”
梁譽灃聽到聲音立馬起身走到床邊，本來想說點什麼說出口就變味了：“你有這情況怎麼沒有說？這樣你不知道會讓身邊的人很擔心的嗎？”
佟樂寶聽著人說完滿臉委屈，無辜的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梁譽灃沒想到這傢伙一下子紅了眼睛，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
以往的女友哭那都是好哄的，給張卡買點禮物一下子就笑了，可以很隨意的解決。但是他發現對佟樂寶他用不出這樣的手段，他看著人就是沒有辦法。
“身上哪裡還疼？”
佟樂寶看著走到自己床邊調著點滴的褚暉，聲音好溫油啊……
“哪哪都疼。”
褚暉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顆糖遞給人：“吃吧，吃著就不疼了，我準備給你拔針了，別看。”
拔針？！
針？！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好可怕啊，她已經感覺到手背上針的位置了，正扎著自己呢，好傷心好難過怎麼辦！
就在自己極度難過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一隻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鼻尖傳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梁譽灃身上的味道。
“我捂著你的眼睛就看不到了。”
針已經被拔掉了。
她突然有點恍惚。
結果下一秒幻想就被擊得粉碎。
“阿暉你竟然有糖不給我吃，我也吃的啊。”
“只剩下一顆了，我要給小朋友的。”
“你不給了佟樂寶？”
“好吧，給你，怎麼還跟長不大似的。”
佟樂寶自己默默地閉上眼，咬牙切齒，去你的偶像劇！
病房內很快就安靜下來，褚暉把門緩緩關上，然後看著跟著自己一同出來的好友，表情凝重說道：
“注意她的這個問題，絕不可能僅僅是心理問題造成的，如果她頻繁如此，這已經對生命造成嚴重的威脅了。”
梁譽灃放在腿側的手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剛才開車時的顫抖，頷首道：“嗯，我會注意。”
這樣的驚嚇他不想再來第二次，不然心跳停止的就是他。
偌大的會議室里此刻鴉雀無聲，仿佛跟著ppt上的業績低落一般沉寂得嚇人。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梁總這般面無表情，陰沉得讓人倍感壓力，這周的晨會格外的煎熬。
佟樂寶坐在梁譽灃斜後方，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清梁譽灃的表情，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這般沉默啞然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會就要迸發。
“高端品牌處於壟斷格局，中段品牌悍然崛起，上半年鑽愛的業績就很不錯，在同行營業收入中領先，為什麼才幾個月，不升反降了？銷售部部長，你的店長們還好嗎？”梁譽灃雙手交叉半握放置桌面，語氣沉靜冷練，目光直直落到一旁的銷售部部長身上。
銷售部部長如坐針氈，背後的冷汗直落：“梁總，我會加強對他們的培訓，可能是因為——”
“沒有所謂的因為。”梁譽灃毫不客氣的打斷人，眸光微斂：“如果實習生不行就走人，鑽愛是沒有銷售了嗎？這麼大的公司還找不到優秀的導購員嗎？語言表達能力不行就換人，錄用卡得嚴一點，不要讓我發現只吃飯不會動的蛀蟲，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知道嗎？”
語氣聽著溫和，但宛若帶刺的玫瑰，好看卻帶著危險。
“散會。”面無表情的落下兩個字，起身離開。
報告會結束後所有人梁譽灃先走出了會議室，剩下的所有部長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佟樂寶的時候眼裡多了幾分同情，作為梁總的秘書，也是很不容易的，梁總對他們真的好兇。
她低著頭默默收著東西，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梁譽灃，從來沒有見過人那麼嚴肅過。
還沒有回過神就感覺到手機在口袋震了震，拿出來一看是梁譽灃的信息：
——怎麼沒跟出來，被我嚇到了？快出來，我不會對你凶。
那一瞬間，不知怎麼的，心情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