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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樓卻稍微嘆息,道:“沒有,我在你打過來之前,剛和他聯繫過,旁敲側擊問了兩句,他不是你伍叔,回南都,與其說去看乳母,其實主要估計是和唐啟山見面。”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狼狽為奸。
夜千寵聽著這話,懵了。
“不是?”不可能,她擰著眉,“他明明是伍叔,難道是你打過去的時候,伍叔又消失了?”
可是滿月樓語調很篤定,“在我看來,他壓根沒回來過。”
“不可能!”她陡然拔高了語調。
伍叔怎麼會沒回來過?
在海邊跟她……那明明就是他啊。
她說:“我也試過,我問他的問題,他都能答上來。”
滿月樓微蹙眉,問她都測試了什麼問題,聽完後,輕咳了一下,“你這種問題,我都能答上來,何況是他?”
滿月樓作為醫生,也知道她身上哪裡有痣,這並不嚴謹。
夜千寵已經有些傻了。
難道她居然認錯了人?甚至……
一想到海邊發生的事,一想到那可能不是伍叔,是刻薄男假扮的,她只覺得腦子都要炸了!
雖然都是他這個身軀,可心理上,還是有點差別的……
這個問題,給她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她後面還有緊密的訓練,也沒有地方去考證,只能自己糾結著。
倒是距離上一次聽聞庶奶奶手上快一個月之際,她終於好說歹說,要了兩天休息,要去看看庶奶奶。
寒宴陪著她去的。
從基地出去,加上航班,到水雲宮,一共花了六個多小時,已經是下午了。
但是他們過了橋,進去才發現沒看到宗叔,來開門的是女傭。
“小姐來了?”
她點了點頭,“庶奶奶沒在家?”
傭人慾言又止的看著她,然後旁邊插花的小女傭下去了,她才道:“夫人被唐先生接走已經好些天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唐先生。
“唐啟山?”夜千寵一下蹙起眉,感覺這和自己設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庶奶奶怎麼會和唐啟山走?除非唐啟山強迫。
倒是一旁的寒宴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進客廳,大概是有話說的。
等女傭下去了,寒宴才道:“我之前稍微有點耳聞,這麼看來,可能是真的了。”
“什麼?”她連水都沒喝一口,擔心著盯著他問。
寒宴輕咳了一下,“先說,我不是故意抹黑庶奶奶的意思……”
“聽聞唐啟山現在十分賣力,確實已經把庶奶奶哄得差不多了,加上上一次庶奶奶意外受傷,唐啟山一副自責的樣子,每天照顧庶奶奶。”寒宴看了看她。
接著道:“這人上了年紀,有些東西,是容易妥協的。”
夜千寵沒說話。
她知道唐啟山不是個人,但他對庶奶奶幾十年如一日,她也知道。
“其實,只要唐啟山不傷害庶奶奶,這事也能接受?庶奶奶還有個伴,是吧?”寒宴道。
夜千寵轉頭看過去,“你腦子被砸出坑了?就算唐啟山喜歡庶奶奶,你能保證他不是為了哪天用庶奶奶當人質?”
“現在刻薄男跟他狼狽為奸,哪天若是刻薄男對他不利,他只要捏住庶奶奶喉嚨,刻薄男豈不是乖乖就範?”
寒宴笑了一下,“你糊塗了?現在這核桃男對庶奶奶有感情沒?”
壓根就沒有,所以根本威脅不到。
因此,唐啟山的行為,只能說明他是真的想照顧庶奶奶?夜千寵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你也沒辦法,你一共兩天休息時間。”寒宴道。
夜千寵睨著他,“你怎麼好像一旦不擔心庶奶奶在唐啟山手裡出事?”
寒宴被她直接這麼問,而且那種眼神睨著他,稍微閃了一下眼神,看似自然的避開了,低眉道:“那不然,還能怎麼辦?”
“……”
她也說不上來了。
“要不,我們偷偷過去看看,如果庶奶奶確實好,那就乾脆不現身了。”
寒宴爽快的點頭,“行!”
剛歇歇腳,他們就起身離開了。
說起來是寒宴帶路的,夜千寵光想著去偷偷看看庶奶奶的情況,卻也沒有留意,寒宴怎麼會知道唐啟山在哪的?
到了地方。
是一處偌大的湖,他們在老遠的對面,手裡握著便攜望遠鏡。
“看到沒?”寒宴一邊對焦,一邊道:“垂釣的就是唐啟山,後面搭起來的小涼亭里是庶奶奶吧?”
夜千寵點頭,她看得清,確實是。
只聽寒宴繼續道:“聽聞,唐啟山垂釣並不喜歡有人在旁邊,這會兒居然還搭了個涼亭。”
自然是給庶奶奶搭的。
兩個人看了會兒,就見唐啟山釣到魚了,利索的收杆,然後好像是轉身跟涼亭里的顯擺去了。
夜千寵原以為就這樣,但卻見唐啟山居然坐下開始清理那條魚,旁邊上來兩個人已經在架烤爐,這是要戶外烤魚?
庶奶奶喜歡養金魚,她也愛吃魚,夜千寵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