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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樓的車子停在別墅前的時候,夜千寵看了他,“讓滿神醫來這兒坐坐?我跟他聊會兒,然後你們再走?”
男人看了看她,“好。”
滿月樓從前院直接往後院走,沒有經過別墅正廳。
那會兒,後院只有她一個人坐著。
“你伍叔呢?”滿月樓坐下,問。
“他進去幫我們倒水。”她微微一笑。
滿月樓神色未變,“也就你能這麼使喚他。”末了,他才看了她,“你專門叫我過來,是有事?”
夜千寵點了點頭。
抬頭看了看別墅後門,伍叔去泡茶,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
她沒多說,直接動手,要把衣服肩上剝下來。
一看到她的動作,滿月樓劍眉微蹙,“做什麼?”
她笑了一下,“我都不避諱,你怕什麼?”
等她把衣服往下扯了扯,滿月樓才明白她什麼意思。
只見她原本只是韌帶受傷,沒有骨折,也不見血的有間這會兒青紫一大片,像是裡面的關節哪裡悶了個傷口似的。
“怎麼回事這是?”滿月樓之前就給她看過肩,沒這麼嚴重的。
夜千寵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天中午感覺不舒服,後來沒注意,晚上洗澡的時候才發現成這樣。”
但是她昨天沒有用右手做什麼重活。
“你中午做什麼?”
中午?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早上,吃過早飯之後餐桌上的事。
腦子裡千迴百轉。
滿月樓見她不說話,只得道:“要麼,就下午一併過去做個檢查,實在不行就得放血,你這淤血積得不少,還不知道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只得點了點頭,好吧。
其實,她自己心裡有了幾分計量。
這不是昨天晚上睡覺不小心被壓的,睡覺的時候,她反鎖門了。
往前推,她幾乎什麼事都沒做,就只是和他糾纏那一件。
昨天,她甚至都忘了祖奶奶在自己身上禁了情毒的事,回想起來,之前,他想纏綿,她會覺得胸口絞痛。
但是昨天沒有,昨天一開始,她確實覺得肩膀疼了幾下,還以為是他不夠溫柔的緣故。
事實上,他都沒讓她使半點力氣,也沒把她當布娃娃一樣翻來覆去的做,多數都只是大掌掐著她腰肢,定著她的身子索取。
雖然瘋狂,但他足夠仔細和小心,根本不會傷到她。
那就是祖奶奶的東西轉移到她傷處來了?
這怎麼跟看武俠片似的?是不是她身上完好無缺、無病不痛的時候情毒就讓她心絞痛,但是一旦她身上有傷,那種痛就轉移到傷口去了?畢竟,相對於身體其他完好的地方,傷口的確是最好攻擊的缺陷。
這算是誤打誤撞了?
雖然她基本都想明白了,但下午還是跟著去了醫院。
滿月樓不知道所以然,沒有瞞著寒愈。
寒愈知道她肩膀淤積那麼一大片污血的時候,滿臉的自責,擰眉看著她,“疼了怎麼不吭聲?”
夜千寵只是淡淡的一笑,“沒覺得疼,真的。”
“一會兒就知道疼了。”
滿月樓之前看的時候就覺得必須放血。
事實上,也的確必須這麼做。
她肩上沒有傷口,淤血出不來,肩膀都已經腫起來了,淤血必須放出來才行。
夜千寵看著自己肩上硬生生被劃了一個口子,烏紫色的濃血往外淌,看得她自己都噁心,隨之而來就是因為沒有麻藥而傳來的疼痛。
從小她就沒怎麼受過傷,直接用刀片割一刀哪能沒感覺?
“一會兒再去拍個片子,如果不行,還得再來一刀。”滿月樓平穩的聲音,滿是醫者的嚴肅。
夜千寵卻擰了眉,“還來?”
她急促的吸氣、呼氣,緩解疼痛,轉頭看了一眼流出來的濃血,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了。
聽到滿神醫納悶的低聲:“怎麼會這樣?”然後問她,“你昨天都吃什麼了?”
夜千寵疼得只是搖頭。
伍叔盡想著給她變著花樣弄出的,還真不記得都吃了些什麼?
“什麼意思?”倒是寒愈把話接了過去,“她吃的東西有問題?”
如果吃的有問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食材被人動了手腳。
滿月樓也沒有妄下定論,只道:“只是憑著直覺,感覺顏色不太對勁,一會兒做個檢查再說。”
夜千寵放了第一次血之後去拍片子,滿神醫送她過去的。
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左手拽了一下滿神醫的白大褂。
滿月樓轉過身,“怎麼了?”
夜千寵看了看門口。
“一會兒無論血液檢查是什麼結果,你都跟他說沒事,之後我再跟你解釋。”
她身上有情毒禁令,這事寒愈大概也跟她一樣,情到深處就忘了。
乾脆,夜千寵也不讓他知道了,免得他又自責。
滿月樓想了想,只得點頭。
二十分鐘左右。
夜千寵的第二個結果也出來了。
她在旁邊聽著滿神醫給寒愈面不改色、心不跳闡述了一遍,沒說有問題,都是讓人寬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