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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元旦她就得回華盛頓了,查理夫人那兒沒人,給他們差不多的時間就行,不然怕他們夫妻倆真出問題。
何況,農曆新年的時候,寒愈應該要陪在太奶奶那兒,她在這邊反而不方便。
第二天,天沒亮寒愈就起床了。
省略了晨練的環節,他去了廚房,為她把早餐做好,然後才收拾東西去公司。
夜千寵起來的時候八點多。
早餐還有點餘溫,但是他在旁邊的便簽紙上貼著大字,囑咐她必須熱了再吃。
她只吃了一個煎蛋,端了熱牛奶就出了餐廳,因為聽到了手機提醒有新郵件,先去處理工作郵件。
這一整天,比起昨天倒也不閒。
看完郵件,她又看了關於宋仁君身體檢查報告的筆記,一邊琢磨自己借的那本書。
一上午過得很快,她沒琢磨出什麼來,只好作罷。
午餐是寒愈叫餐廳送過來的,順便給她來了電話:“晚上有應酬,可能九點後才回去,如果飯菜吃不慣就告訴我,換一家。”
她笑了笑,“我不挑食!”
至於他忙什麼,她也不問。
下午,她想對比較閒,在樓下待了一段時間後,起身往樓上走。
推門進去之前低眉猶豫了會兒。
幾秒之後還是進去了。
昨天寒愈大多在書房,後來出來陪她,書房沒怎麼收拾。
她徑直去了他辦公桌後面,低頭看著他桌子兩邊的密碼鎖。
寒愈的很多密碼,她是知道的,除了書房裡的以外。
所以她皺著眉,猜測著可能的密碼。
結果……
她手一拉,直接開了?
夜千寵有點愣,看來他最近是真的太忙,竟然連鎖都忘了關。
那裡面東西並不多,只是疊著一份文件,她隨手翻起來,果然見了下面壓著的報紙。
顯得古舊的顏色,和宋仁君那兒的相似,她不想看都不行。
宋仁君說,那份報紙是他千辛萬苦才弄到的,也說了,寒愈這兒應該有比他更全面的。
他確實沒說錯。
夜千寵翻開的報紙是四個版面,宋仁君那兒的只是其中的一個版面。
她鋪開報紙,才知道宋仁君那兒的報紙只是報導的一部分,那個報導寫的不是那個會議,而是因為“夜南之死”而回憶的版面。
“夜南之死”幾個字對她來說很顯眼,夜千寵看著那個照片,卻看不到主人公。
整個篇幅,只說夜南英明瀟灑一場,突遭意外,列舉了幾位他生前好友,以及他和好友共創的壯舉,也就是那個會議以及照片,算是對他的緬懷。
可這樣一篇類似歌頌的報紙,有什麼好銷毀的?
她原本是打算把報紙原模原樣的收起來了,因為也沒看出新的價值。
但是摺疊報紙之際,手指摸著報紙,總覺得薄厚程度手感有異樣,太厚了。
果然,她琢磨了半天,又從中間抽出了另一份。
原本只抽出來一點點,但是看到照片一角的時候,她皺了眉,索性,全都拉了出來。
那是剪貼整理過的資料,附了照片,也是報紙上剪下來的那種照片。
不知是照片昏暗,還是當時環境如此,瓢潑大雨里,一具看似已經毫無溫度的身體倒在地上。
而照片的右下角另一個鏡頭照,是一顆子彈的近照。
那排版,讓她想到的,只有警方將死者和兇器陳列在一起的感覺。
如果不是她定戒指做了刻字,前一天又看到了寒宴脖子裡的項鍊,對刻著的小字還殘留敏感,這會兒,她也就下意識的仔細去看了那個放大的子彈。
本就古舊的照片,只有黑白色,她盯著那么小的彈頭直徑都快眼花了,只能拍了一張照。
把東西原原本本放回去的時候,其實也不算緊張,因為知道他不會這麼早回來。
出了書房,她把照片傳到電腦上做了處理,就為了看清彈頭底部的刻字。
對比了很多遍,她甚至為了不會看得懸殊太大,刻意去後院轉悠了一圈,讓自己的眼睛休息緩解後,再回去看那上面刻字。
她對照片做了很多處理,至少能看出,那上面一個是某種標誌圖案,後面的就是數字組合。
圖案她不認識,數字她總歸是認識的。
801的數字組合可能是因為她太熟悉,所以一下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合上電腦後一個人在臥室坐了好一會兒。
然後給寒宴打了個電話。
“你們用的子彈,上面都會刻字的麼?”
寒宴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又問這個做什麼?”
他說:“正常都會有,生產廠號或者年份代號,又或者兩者都刻上,其他的極少,刻太多了影響彈道穩定的……”
寒宴覺得說這麼多她也聽不懂,於是停了下來,笑著道:“你是喜歡這種項鍊?喜歡我送你一個?”
夜千寵沉默了會兒,沒有搭理他的問話,只接著問:“如果不是年份和廠號,就沒別的了?”
寒宴:“正常情況下,別的很少,要說有……就我跟你說過的了,特別編號,其餘人禁用。”
她想著,爸爸當年建立的策魂,編制了藍妖姬,那他的戰友勢必也是那個軍營裡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