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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愈只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搖頭。
但是眼神微變。
夜千寵知道他不疼,所以也知道他為什麼眼神暗下去了。
看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那會兒他身上只穿了底褲,坐在那兒,腰身精窄有力,肌肉線條十分清晰。
她就那麼趴著看他,那畫面……
關掉手機電筒,她若無其事的直起身,“睡覺吧,很晚了,你不是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我陪你兩天,然後要回庶奶奶那兒去。”
抬頭見寒愈一臉的不解。
她道:“庶奶奶說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就回來看看她,可不是專門來看你的!看你其實是順路。”
“哦。”男人倒是薄唇微弄,“順路買個戒指?”
他還特意跟她換了位置,用戴著戒指的那個手擁得她,指根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她的肩頭,“戴這個,別人看了就知道有戀人了是麼?”
夜千寵閉著眼點頭,“嗯。他們都這麼說的。”
然後聽他鄭重的道:“我也該給你買一個。”
讓人也知道她有戀人了。
她閉著眼笑了笑,過了會兒,才道:“好貴的,我積蓄都快花光了,接下來要刷你的卡。”
寒愈嘴角輕輕彎著,“使勁刷。”
好久,夜千寵感覺自己都已經睡著了。
但是聽到了他喊她。
“千千。”
她懶得回應,他就繼續喚著。
沒辦法,她只好隨便“嗯”了一聲,然後聽到他很認真的說:“剛剛太專注,忘了說愛你。”
“……”
再然後就很認真的對著她說情話。
她只是閉著眼淡淡的笑,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其實她基本快了解明白了,他這個人冷漠和溫柔都可以做到兩個極致。
感覺她閉上眼迷迷糊糊好久之後,身邊的人還處在興奮之中,纏著她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後來感覺是握著她的手腕,拇指幾不可聞的拂過她的皮膚,可能問了些什麼,但是她困得聽不到。
那會兒,寒愈是盯著她手腕上破了的地方,跟她糾纏這麼久,是這會兒才看到的。
臉色十分的難看,很明顯的一股子陰鬱。
在他這裡,她是絕不允許受傷的,破一點點皮也不行,尤其是手腕或者脖子這些靠近靜脈、動脈的地方。
*
一整晚的好眠,第二天早上夜千寵都依舊睡得很沉,快九點都懶得睜開眼睛。
寒愈走之前抱著她去了洗漱間,逼著她漱口洗臉,然後伺候她早飯吃完又放她接著睡,在床邊坐了會兒。
“我先去公司,中午回來給你做飯,想吃什麼菜發簡訊告訴我?”
她抱著被子只管睡。
無奈,寒愈只好勾唇吻了吻她額頭,然後去公司。
年末,加上之前的事,公司里確實很忙。
夜千寵聽到他關門走的聲音了,接著就再次睡了過去,她好像也就回到這棟房子才能睡得這麼踏實。
中午不知道幾點,她被聲音吵醒。
聲音顯得有點遠,她一度覺得自己是做夢了。
但是沒過會兒,窗戶玻璃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她才徹底醒了,在床上坐了起來,轉頭往窗戶的方向看過去。
下了床,她走到窗戶邊,沒有完全把窗簾拉開,探頭往外面看了看。
然後“咚!”一聲,又是一個東西砸到窗戶上。
是一隻拖鞋。
那會兒,她也已經看到站在後院裡的男人了。
寒宴隔著玻璃正對著她指手畫腳:“你倒是給我開門!”
夜千寵蹙著眉,寒宴為什麼跑這兒來了?
最近有什麼重要的節日需要他回南都看望太奶奶麼?
似乎並沒有。
她看寒宴在草地上跳腳,自己倒是不疾不徐的去洗漱,然後去側臥找了找,換了一套衣服才不緊不慢的下樓。
寒宴總算是被她放進去,奔進客廳就喝了一輩子水,問了她:“就你一個人?”
夜千寵慢步進客廳,漂亮的柔眉慵懶的動了動,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找你小叔的話,他應該在公司。”
寒宴撇了撇嘴,“我找他幹什麼?”
他不在正好,自在。
夜千寵還以為他有事,結果,寒宴從進來之後就沒說過有事還是沒事,只跟她聊著天,把這段時間她身邊發生的事都想問一遍。
總之她也沒事,所以陪著他聊,一邊等寒愈回來。
寒宴大概是連夜過來的,跟她聊了挺長時間之後去洗了個澡讓自己清醒著,而不是睡覺倒時差。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夜千寵抱著電腦,例行的查看郵箱裡的新增郵件。
抬頭看了寒宴一眼。
他發梢還略微滴水,浴袍也不好好穿,鎖骨以下都快露到胸口了。
所以夜千寵第一次看到了他鎖骨左邊有一個疤痕,“最近受的傷?”
她不記得寒宴之前那兒有沒有疤。
寒宴一臉不解,“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處理郵件。
但是鼻尖那股子沐浴露的味道越來越濃,所以她皺了皺眉,先是餘光瞟了一眼,然後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