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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寵想了會兒,還是點了頭。
然後聽到他不怎麼認真,但也不是完全沒考慮,微微把玩著手邊的打火機,問:“要麼,我來給你做地下情人?”
她聽完這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愣了好半天。
隱約記得,這個話,以前她自己是開玩笑跟他說過的。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不被家裡人承認,外界又不能公開,所以她說自己就像是他的地下小情人!
他怎麼會忽然把她的台詞搶過去?
就他這樣的男人,哪怕是開玩笑,這是不是也太折煞人了?誰敢答應他?
他去做別人的夢中情人倒是很現實。
夜千寵跨不過這個話題去,只能好好的跟他談。
說起來,這個話題放在平時,她都會覺得幼稚,可是偏偏放在他身上,越發應該是閱女無數的男人,反而連一段正常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所以反而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她看著他,“你為什麼非要求我不能單身呢?你自己想一想,我為什麼不能是不和你在一起,一個好好生活?”
男人淡淡的看過來,“自然是我不想。”
對的,他就不想放她自由。
或者,其實往深了說,他從那晚跟她在酒店蝕骨糾纏時,明白他缺了她不可一樣,也明白,他絕對看不得她屬於別人。
那自然只能是他的了。
夜千寵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
他給她的選擇可真是都很好,要麼選他做地下情人,要麼就選工作,但是選了工作,他也不能讓她安生的。
“你是不想讓我做這份工作,所以在刻意為難?”她看著他問。
寒愈微微捻了眉峰,明顯是不太滿意她的說法。
但語調沒有多大的怒意,甚至什麼都聽不出來,只是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沉穩語調:“我給了你兩個月,還叫刻意為難?”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夜千寵實在是不得不懷疑。
“你不想讓我做這個工作,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試著讓我放棄?只有我答應了跟你在一起,你才會恢復資金注入?”
偏偏,他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才非要卡著這件事。
寒愈沒有回答,依舊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間的門被敲開,侍應把他點的酒和另外的點心送了進來。
兩個人之間就更安靜了。
“熱水呢?”侍應生差不多都擺好了的時候,寒愈抬眸問了一句。
侍應這才一愣,“對不起……馬上去催!”
實在是因為來這裡的客人,基本沒有人會點一壺開水,所以居然給忘了。
寒愈眉峰皺了起來,眸子裡透著冷漠,“你們都是這麼做事的?”
侍應生看著年齡也不大,被他這樣不悅的語氣嚇得立刻低了身,“對不起先生!我、我馬上去催。”
夜千寵知道他心裡窩著火,為免傷及無辜,只好開口:“你先出去吧。”
侍應生如蒙大赦,對著她說了句“謝謝!”然後快速退了出去。
她看寒愈在倒酒,想了想,還是起了身,走到他的那一側。
她走過來的時候,寒愈手裡的動作就處於停止狀態,正抬眸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然後停在自己身側。
手裡的酒瓶就被她拿走了。
“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喝酒,清醒一點把事情解決,沒什麼不好。”
寒愈略微側身,微微倚著靠背,看她,就那麼盯著。
夜千寵在他旁邊,單腿半跪椅子,姿勢很隨意只為了降低身體,跟他視線差不多高。
道:“有什麼不滿的,你要不要先發泄出來,從我回來開始,你就窩火了,一直沒接我電話。”
男人倒是微微扯了一下薄唇,“想知道讓我窩火的事?”
“不少。”他又一次唇畔一碰,果真是給了機會就毫不浪費,臉色也微微沉著。
“從那晚開始,你不告而別。到紐約繼續避而不見。兩個月的時間說的會認真考慮,給我答覆。”
稜角微微側過來,對著她,“你考慮了麼?如果不是我找你,還能想起來我還在等你?”
夜千寵微微抿唇。
這些的確都是她做過的事。
所以,從這麼多事情里,她做了剔除,最後停在讓他怒到直接切斷資金的動機上。
語調裡帶著猜測:“這麼說,你是害怕我跟別人在一起?”
所以,他才非要這麼要求,好像她的人生只能有和他在一起這一個選擇。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那我可以跟你保證,幾年之內,我都不會考慮別人,這樣放心了?”
結果,她看到的是他壓根就不信她的眼神。
又伸手去拿了酒瓶,另一手捏了杯子過來。
寒愈知道這樣談下去出不了結果,她的固執,他也是見過的。當初為了席澈,跟他鬧成什麼樣了?
現在是她自己切身的事,更不可能隨意妥協。
可偏偏,他就是要個結果。
一年有多難熬,他自己很清楚,不想再繼續。
哪怕某天他們之間再爆發難以跨越恩怨情仇,依舊要面像上次一樣的疼痛,只要不是生離死別,他都可以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