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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翻找他茶几的地方,動作猛地停住。
想起來,那個男人也跟她說過這三個字,一模一樣。
“你誠心給我找不痛快的?”她縮回手,氣得等著埃文。
埃文抿了抿唇,還是小心的靠過去,“你先別生氣……我也沒有一定要你現在就答應,你只要允許我追求你,就好了!”
她擺正了態度,轉過身正對著埃文,“我再跟你說一遍,進國際藥聯的頭幾年是不准結婚的,尤其進我的小組,我是為你們好。包括我,沒打算談戀愛。”
“還有,我有喜歡的人。”
前一句埃文還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她說後一句的時候,埃文頓時睜大眼,“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事為什麼你必須都能知道?”她淡淡的反問。
偏偏,年輕人就是那股子勁兒,“那我就不經你同意了,就是要追求你。”
她拗不過他,只能拿了筆記就走人。
一月份的華盛頓是很冷的。
去年這個時候,她也是在這裡過的南都元旦,似乎記得那幾天也下了綿綿的細雨。
雖然應該稱之為春雨,但實在是太冷。
打車回家,她坐在車裡,心情跟窗外綿綿細雨一樣的綿綿密密的不舒暢。
不知到了什麼地方,車子停了下來,她以為是等紅綠燈,但是抬頭看了看,不是岔路口。
“怎麼了嗎?”她出言詢問。
司機所有查了會兒,然後才十分抱歉的轉頭跟她說車子應該是拋錨了。
夜千寵皺起了眉,在這個地方拋錨?
這地方不算市內了,沒那麼熱鬧,迷濛的雨霧下來往車輛不算特別多,只有旁邊一座像是廢棄的景點入門高高的矗立著。
可以避雨。
沒辦法,她要重新叫車,司機叫了人來把車拖走。
兩人一起在那個屋檐下等著。
地方不小,但是因為拱門太高,擋不了幾滴雨,只有門一側一個一人半高的偏檐,之前大概是給門口石獅子遮風擋雨的地方。
她的身體往裡擠,司機沒好意思跟她擠,就那麼淋著。
夜千寵過意不去,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給他當傘了。
一輛車緩緩駛近,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她抬頭看了過去。
“寒總?”杭禮停了車,叫后座的人。
男人只是“嗯”了一聲。
過了會兒轉頭逆著光看過去。
一分鐘不到。
因為那輛車沒走,夜千寵抬頭看了過去,正好見了車上的男人打開門,接過杭禮手裡的黑色雨傘,皮鞋踩著雨水直接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柔眉已經蹙了起來。
到了地方,寒愈直接把傘遞給了那個司機。
司機還真就了接了。
而寒愈跟她站在了剛好能容納兩個人的空間裡。
司機打傘過去坐進杭禮車裡,杭禮有把傘送過來,全過程,夜千寵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只是覺得,這司機拋錨難道也是假的麼?
寒愈側首看了她,然後開始褪下大衣。
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可是夜千寵忽然就抬腳要從那個地方離開。
寒愈脫衣服的動作加快,拖了一直袖子,一把將她扯了回去,倒是一句話也沒有,直接把大衣罩在她身上。
他的大衣上還留著屬於他的溫度,沒了外衣的她能直接的感覺到。
甚至能聞出那股子蘭草的清淡,跟以前一樣沒有變過。
雨並沒有變大,她想走,他不讓。
只是看了杭禮,道:“你去把人送回去,再過來接我。”
這麼多人,車上坐不下了。
從這句話里,夜千寵知道了那個女學生應該就在車上,心頭一整天犯堵沒下去,又添了新的。
杭禮開車走了,她卻聽到男人又一次低低的問:“交往多久了?”
在更衣間裡,他就問過從什麼時候開始交男朋友的。
現在幾乎接著那個問題。
她不想回答。
寒愈似乎也不算怒,很近的距離,他摸出了打火機,一邊依舊沉著嗓音,“交往多久才能到求婚的地步?”
那一幕,實在是很刺眼。
夜千寵在短暫的反應之後,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今天埃文直接單膝跪在她面前,因為前後文並沒怎麼詳細,所以聽不清的觀眾,大概以為他那是求婚。
也對,國內哪有人求交往的時候跪地的?
單膝跪地,那的確是求婚。
所以他誤會了。
“雨小了,寒總……”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想把衣服給她拿下來,還回去。
但是她剛抬手想把大衣拿下去,他便直接重重的按住她的肩,連帶著他的大衣。
在按住她肩膀之前,其實他還有個動作,就是把他手裡一直打不著的打火機給扔了出去,“啪”的落進雨水裡。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過去,“真的到了求婚的那一步?”
這個話里,似乎包含著很多意思。
一對情侶如果到了求婚的地步,那就是過了情侶所有的過程,包括擁抱、牽手、親吻,甚至……
寒愈想到最後那一步,整個人都是陰冷的,冷得如同今晚的雨水,定定的垂眸睨著她,“你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