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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她考慮不周了,所以雯姨微微低了眉,看著兩人上樓,道:“我去煮一碗薑糖水麼先生?”
寒愈似乎是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甭管他應沒應的,反正雯姨是轉身進廚房忙去了。
上了樓,進了臥室,夜千寵坐在了沙發上,而他則半蹲在沙發前。
那個姿勢,是為了能更清晰的看到她的表情。
她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你坐著。”
這副架勢,寒愈還真有些吃不消,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捏了捏她軟軟的小手,“今天是遇到什麼事了?”
夜千寵搖頭。
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本來打算什麼都不問的,這會兒忍不住,“剛剛,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原來是這個。
寒愈自顧的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她腦袋,輕嘆,“你嚇到我了。”
想一想,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面對商界的瞬息萬變,每次處理那些刁鑽的問題都不曾眨眼的男人,竟然重重的鬆了一口說“你嚇到我了。”
那是真的嚇到了。
寒愈終於也坐到了沙發上,語調帶著寬慰,“不會離開你,一天也不會,可以陪著你好好過年,放心了?”
果然吧。
還是為了她。
鼻頭有些酸,但是她忍住了,儘量不那麼傷情,這應該是高興的事。
但是又笑不出來,只好作罷,抬頭看了他,又一次靠到了他懷裡,安靜著。
男人也不說話,手臂環著她,他也精神緊張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只有這一刻才是真正放鬆的。
許久。
她出聲:“為了能過年陪我,你伺候一幫人,剛剛那麼大一群人,你不會每人都送了一根金條?”
當然是揶揄。
寒愈微微的笑意,倒也順著她的調侃,“你不覺得,支票更方便一些?”
她也笑了一下,“浪費,本來就不會有事。你還不如把錢給我去買房呢。”
他不語。
夜千寵摟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覺的尋到了他胸口的位置,輕輕撫著,問:“雯姨說,你早上胃痛了?”
男人只沉著聲一句:“多嘴。”
當然說的是雯姨。
她略微仰起臉,湊到他下巴的地方,又往上了一點點,幾乎要碰到他的嘴唇。
寒愈輕輕眯了一下眼。
在他心神蕩漾的期盼著發生一點什麼時候的時候,女孩停了下來。
還衝他很不悅的一句:“那你還敢喝酒!”
原來她是在聞他身上的酒味。
嗯,晚飯的時候確實抿了兩口,客人要喝一點,他總不能不讓?
這會兒,他才又莫名的應了她一句:“你想買房就買,無論給別人多少,也不能少你一分花的。”
她微微蹙眉,搖頭,“我就是那麼一說。真需要了我跟你借。”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她放在他胸口的手並沒有停下。
隱隱察覺男人喉結滾動的時候,他已經握了她的手,又重重的按在自己胸膛,嗓音有些黯啞,“不要亂摸。”
她笑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身上的敏感點不多,不像她。
胸口的位置算一處。
但這不是隔著衣服呢麼?
所以她抬眸瞄了他一眼,入眼的就是男人異常漆黑的眸,像能容納億萬星辰的那麼深,可此刻卻只容納她一個人。
她也忘了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只是想理清頭緒的時候,一雙柔唇已經主動迎上了他的。
男人薄唇微微抿著的,碰到她的唇瓣,下意識微微動了眉,視線極度垂下來,看著她仰著的小臉,那雙漂亮的眼此刻安靜的閉著,安靜的把一切都交給了他。
其實,她真正主動的次數並不多,甚至是沒有。
雖然,以前她總是帶著惡劣的興致撩他,但是實際行動並沒有,因為她也不敢,每次撩他不過是想看他失態,或者惱怒,來證明他對她不只是單純的當侄女照顧。
實際意義上的主動碰他,估計也只有兩年多前,她成人禮的那晚。
臥室里特別安靜,安靜到他懷抱著女孩微微側過身體的摩擦聲都能聽到,更能清晰的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氣息。
在她笨拙的舌尖忽然碰到他的唇,又怯生生的退了回去的時候,寒愈終於難忍,化被動為主動,突然扣住她的後腦,不准她退,溫柔的又霸道的纏著,纏得她千迴百轉,喘息連連。
但是寒愈沒有繼續,意猶未盡過後,輕輕舔吻著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聲音:“最近太頻繁……”
怕她受不了。
這話說的,夜千寵沒法接。
她靠在他身上,又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太過濃烈,平復不了呼吸,於是靠在了沙發上。
冷不丁的一句:“有沒有深夜偷情的味道?”
這形容……
男人輕輕眯了一下眸子,看她狡黠的淺笑,剔了她的鼻頭,“貶我就算了,貶自己這麼不客氣?”
她覺得沒說錯什麼,本來他們倆就不算光明正大,也只有晚上才敢這樣,大街上就算他敢,她也不敢。
而且這事,她雖然先前就一直鬧他,但是讓她現在公開,也並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