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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竟然心有靈犀,正好就去機場了?
又那麼有感應,猜著就去了一趟席氏大樓?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的,又沒有背叛他、又沒偷人,莫名其妙就被捉了個正著,惹他生氣了,這怨誰?
寒愈低眉,看著她的小動作,無動於衷,甚至還想把手收回去。
但是夜千寵不准,她抓住他的手,小小的指依舊塞在他手裡,輕輕轉著。
暫且算他昨晚先妥協了,現在她哄哄他其實也沒什麼。
臉蛋微微貼近他胸口,蹭了一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了?”
看著她手指從虎口處餵入他掌心裡轉來轉去的動作,寒愈又不期然想到了不該想的畫面,喉頭微微發緊。
低眉,沉聲:“你是小人?”
嗓音帶著異樣的沙啞。
終於聽到他開腔,女孩趁機認命的點頭,“是的,是的,小人,小女人!”
越看他的神色有所鬆懈,越是仰著臉蛋,繼續貶自己,“還是你深夜才敢偷的小女人!”
“偷?”男人薄唇輕碰,眉峰玩味的挑起。
夜千寵知道用詞不當,改了,“沒偷,光明正大的吃干抹淨。”
光明正大到,昨晚席澈應該都聽到他們接吻的糾纏了。
這下,寒愈似乎是滿意多了。
一個二十九的老男人,被二十歲的女孩哄著,竟是這麼個感覺,感覺自己也跟著她年輕了。
於是,他終於恩赦般的開口:“帶你去吃飯。”
“好嘞。”她帶出來一些不知哪兒的口音,做足了樣子,跟在他身後。
寒愈走在前,嘴角彎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只有牽著她的手緊了緊。
他們去酒店專設的餐廳吃。
點餐之後,寒愈又有了電話,從餐廳起身,穿過一個小廳去了抽菸區。
也是那時候,夜千寵的視線里捕捉了慕繭的身影。
也不能說捕捉,因為看那樣子,慕繭是專門找她來的。至於為什麼知道她住這裡,她也不想探究。
“慕小姐。”這回夜千寵改了稱呼,相比其他,算是最禮貌的,也透著一些疏遠。
慕繭看了她一會兒,站在桌邊,似乎很猶豫,但最終坐了下來。
看來有事找她。
夜千寵往小廳口看了看,終究沒提伍叔,只問了慕繭,“有事?”
慕繭看著她的眼圈還泛著一些紅腫,看來昨晚發生了一些事。
她甚至能從慕繭的眼睛裡看到落寞和無助。
“有事你可以直說。”夜千寵再次開口。
這個感覺,怎麼說呢。
以前慕繭每一次看到她,都是當小孩子來看,可是現在的場景,她那麼落魄無助,而這個女孩比以往還要坦然和淡定,一直是低調的,勝利者的姿態。
慕繭閉了閉目,像是做著掙扎,終於道:“我並不奢求他能放過我舅舅,只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不是什麼烈士之後,更不是慕家千金了……”
“我只是希望,這樣一無所有的我,他不會討厭、不會記恨,至少,別讓我在模特圈裡混不下去,可以麼?”
夜千寵聽杭禮說,伍叔和慕繭似乎從某一晚之後斷乾淨了,之後沒再見面。
她不知道那晚發生什麼了,但她現在信了。
因為慕繭居然找的她來說這個事,而不是去找他。
她還是問了句:“這個,你不應該去跟他說麼?”
其實,她更好奇,慕繭不是承祖的女兒?也不是慕家千金了,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沒有問。
慕繭聽了她的話,一瞬間幾乎流淚,搖著頭忍住哽咽,道:“我沒臉見他,也不敢……”
那時候,夜千寵略微抬眸,正好看到打完電話折返回來的伍叔。
可是男人的腳步在看到慕繭的時候停駐,然後安靜的等在了遠處,並沒有過來,而是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她們倆。
慕繭的情緒變化起伏很大,好在對她也沒有多少糾纏。
看得出來,她這個人心裡唯一的一點惡,應該是跟著她舅舅而生出來的,以前偶爾會對她語言不善,也不過是身為女人的危機本能。
等慕繭走了,寒愈才邁步回到桌邊。
夜千寵抬眸看著他,略微探究,“不想知道她找我說什麼?”
寒愈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沒辦法,她只得自己重複了慕繭的訴求。
其實她知道,伍叔沒必要顯得去封殺慕繭。
他說:“生意投資,那塊有人負責,我不親自過問。”
她微微蹙眉,“慕繭的身世,怎麼回事?”
寒愈手裡整理著餐巾,很簡單的一兩句:“沈女士有先見之明,女兒被抱走之前,把沈清水換成了慕繭,喬鳴抱走的就是孤兒慕繭。”
就是這麼簡單。
女孩眼睛微微亮了,“也就是說,清水是沈阿姨的親女兒?”
也就是承祖大叔的親女兒?
夜千寵心理頓時鬆快!
她的好朋友,是她恩人的女兒,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再也不用因為什麼虧錢,身邊拖著一個慕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