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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里,帶著一種少有的陰冷。
如果沒記錯,夜千寵很久沒聽過用這種語調了,上一次,大概還是匡嬌剛死的時候吧?
他每次見她都是兇巴巴,正眼都不給。
關於席卜生的行為,她好容易忘差不多,沒辦法重述,也不願去想。
所以,她捏著電話,沉默著。
“方便見面嗎?”他問。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席澈握著手機,嘴皮動了動,他只是想看看她,但是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他的風格,最後抿唇沉默了一會兒。
才道:“那就明天見。”
夜千寵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遍,“你在哪裡?這段時間都做什麼了?沒事吧?”
知道她也不是那麼喋喋不休的性格,但是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席澈心裡頓時安穩了很多。
低頭看了看破了皮的手腕,最終只淡淡一句:“沒事。”
“早點休息,明天打給你。”
她剛要點頭,忽然想起來,“你怎麼知道號碼的?”
席澈也不客氣,直接道:“那老頭給的。”
說的就是壹號。
壹號第一次差點弄得他骨折,兩個人像結了梁子似的,席澈就這麼喊他的。
夜千寵也想到了,但是沒再問。
就是好奇,既然他去找了席澈,怎麼不回來找她了?應該來告訴她席澈的情況才對。
掛了電話。
席澈抬手撐了一下額頭,暈的厲害。
這幾天吃、喝幾乎斷絕,陽光都見不到,他能自己走著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垂下手,又滿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破皮的地方,開了淋浴花灑。
等他洗完出來時,席卜生已經在他房間裡了。
他走出浴室門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後恢復如常,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問了句:“不是回南都麼?”
哪怕這樣的私底下,父子倆還能保持裝著沒事一樣的,估計只有他們倆了。
席卜生看了他,“你也別怪我,不綁了你,喬鳴不信我。”
然後給他在桌上放了一張卡,道:“喬鳴那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這些天委屈你了,出去放鬆放鬆吧,我就回南都了。”
席澈看了一眼那張卡。
金卡。
頭一次這麼大方。
他也沒拒絕,“我送您去機場?”
席卜生擺擺手,“我自己去就行。”
等席卜生出去後,席澈看著那張卡。隨手抽了一張紙巾才捻了過來,放進了抽屜里,一點指紋也沒留。
他清楚席卜生想幹什麼,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換好衣服,出去點了宵夜。
半小時後衣冠整齊的出門。
又十幾分鐘後抵達距離酒店最近的娛樂會所。
在外界眼裡,他是席卜生的兒子,儒雅也淡漠。但在席卜生眼裡,他必須是和他這個父親一樣的葷色淫鬼。
剛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席澈知道是席卜生安排好的,還是沒拒絕。
但是進了包廂,陪他的女人還沒湊到他懷裡,他就冷冷的捏了人家脖子,好不憐香惜玉,另一手摘了她的監聽器,塞進沙發縫裡。
冷眼微抬:“不要叫,也別想逃,今晚就一直陪著,只能聽我的。”
女人戰戰兢兢的點頭。
他才鬆開她,“點些吃的,你什麼也不用做。”
女人沒想到他忽然這麼陰冷,嘴唇打顫,“可、可是,您還有泡芙服務的……”
‘泡’即’炮’,席澈不陌生。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錢照付。”然後伸手:“藥給我。”
這都知道?
女人詫異的盯著他。
大概是被他剛進來時儒雅和此刻陰冷反差嚇傻了,女人還真乖乖把藥瓶給了,那是席卜生給她放在席澈酒里的東西。
那老頭好像很急,怕來不及,直接把瓶子給她了。
席澈看了一眼藥瓶就知道是rlv第二步驟的殘次品,但也收了起來。
他就那麼坐著,閉目養神,大有等天亮的架勢。
確實,席澈就那麼等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醒來看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的三兩個女人,漠不關心的起身推門離開。
可剛出會所門,卻一眼看到了在路邊等著的她。
皺了一下眉。
下意識先看了自己身上的裝束,畢竟是從這種地方走出來的。
夜千寵轉過身,全身包裹嚴實,嬌小的臉蛋從圍巾里露出來,“睡醒了?”
“你來幹什麼?”席澈走過去,眉頭依舊淡淡的皺著,很容易給人疏冷的感覺。
並不太願意讓她看到他從這中地方出來。
她笑了一下,“一晚上沒怎麼睡,總算看到活著的你,心裡安定多了。”
她看不出來席澈身上哪裡有傷,也不知道他這些天怎麼被關著的,他這種人,問了也不會說。
上了車,她把手裡的熱豆漿遞了過去。
“不喝拿去暖手也行。”她晃了晃手。
席澈接過去了。
她自己慢慢喝著,並不打算跟他隱瞞,直接道:“宗叔的人把你爸截住了,如果我對他怎麼樣,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