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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伍紀秋蘭在沙發上眯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睜開眼,發現是躺在床上的,皺了一下眉。
正好,宗叔去敲了她的門。
“進來。”
宗叔進去,婦女便微微嗔了他,倒也算不上生氣,只道:“你怎麼又這樣?不是說讓我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平時也就算了,小輩都在。
宗叔還是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睡哪兒都是睡,不如舒服些。”
避免她嘮叨,又直接道:“滿先生過來了,就在客廳。”
“招呼了麼?”伍紀秋蘭簡單理了理頭髮,去洗漱了一下,就下樓,“麼麼他們醒了沒有?”
宗叔搖頭,“還沒有。”
她也就沒再問,下樓進了客廳。滿月樓見了她,也起身跟著寒愈的稱呼喊“乳母。”
伍紀秋蘭示意他坐著,“連夜過來的吧?”
滿月樓點頭,“不太放心他們。”
婦人輕輕嘆了口氣。
“明明好好的一個人,前些天就出發回學校,誰會料到出這樣的事?從來沒有過!”
說到最後一句,她語調里有著生氣。
的確是這樣。
夜千寵從小到大,並沒有過危險,因為該知道她的人,也同時知道她的身世身份,誰敢隨便動?
也許正因為這樣,寒愈根本不會想到有人敢真的動她,否則,他又怎麼會那麼疏忽?
“寒愈在查喬鳴,他會忽然這樣不顧後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沒想到動作這麼快。”滿月樓也在自責。
誰受傷都行,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千千。
寒愈以為,早早把她送回費城她就安全的,他也這麼以為。
不過……
滿月樓也微微蹙眉,“看那意思,喬鳴只為了讓千千對寒愈失望,看著他選擇別的女人,寧願去死,這樣打擊一個女孩,對他有什麼好處?”
“除掉千千,難道他就贏了?”
滿月樓坐飛機過來的一路都沒想明白。
“他也不是什麼父子情深的人,不至於為兒子報仇就貿然殺千千。”
喬鳴一把年紀,經歷過上世紀“南都四傑”的時代,他還能不清楚千千不能動?
可他還是動了,而且很絕。
千千對他,還有什麼更大的威脅?
伍紀秋蘭聽到滿月樓的疑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千千的另一重身份,可她沒說話,只略微低了眉。
道:“也許,就是為了寒愈一個警告,誰不知道寒愈最疼麼麼。”
這倒也說得過去。
滿月樓忽然想起來,“誰把千千送回來的?”
宗叔站在一旁,先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手底下的人。”
滿月樓的視線被宗叔吸引過去,兩秒後,才點了一下頭。
正要聊點別的,忽然聽到有腳步略急促的下樓。
“月樓!”寒愈沉沉的嗓音。
滿月樓抬頭看過去的同時已經起了身,邁步往那邊走,看著男人眉宇間的焦急,稍稍快了步子。
“怎麼了?”
寒愈簡單的睡袍,也沒來得及跟客廳的人打什麼招呼,“上去看看她怎麼了。”
滿月樓眉頭又緊了一點,“好!”
兩人均是大步邁上去。
夜千寵正趴在馬桶邊嘔吐,吐到一下一下的抽著肩,感覺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滿月樓也不嫌棄,直接單膝跪下去,一手把她頭髮都拿了起來,看到她也吐不出來,就把她豎了起來。
想辦法讓她緩了一會兒,又打了個電話。
寒愈是一點忙也幫不上,想抱著她的,可是她不讓。
昨晚該怎麼糾纏都糾纏過了,可遊輪上的事,她還是記仇的,早上醒來手都不讓碰了。
那個女醫生又過來了,給滿月樓送了他要用的藥。
顆粒藥怕她咽不下去,滿月樓給她化開成藥水給她餵的。
剛放下藥丸,寒愈遞了一顆糖過去。
滿月樓看到他手裡的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微微的一笑,心裡輕嘆著。
果然誰也不及他寵千千,只是這會兒他寵她的成分里滿是小心翼翼,這世上寒愈也就怕這麼一個丫頭!
夜千寵看到那顆糖從他手裡轉過來的,柔唇抿在一起,沒吃。
滿月樓沒辦法,又給寒愈還了回去。
“讓她再睡會兒,準備點粥吧,中午再吃別的。”
一邊說著,滿月樓往臥室門口走,寒愈也跟了出去,隨手關上門。
才聽滿月樓,“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能是勞累和失水過度,一時間身體機能調整不過來,緩一緩。”
兩個人就站在二樓臥室的走廊,沒有下樓。
“聽說,你把席卜生扣了?”滿月樓問。
寒愈下顎微微繃著,沒搭腔。
滿月樓想了想,“大體經過,我都聽說了,但,席卜生現在是總華商會理事,一兩天輕易是扳不倒的,留一線生機,他又只會反撲得更狠。私下發泄顯然只能出一口氣,不划算。”
“他和喬鳴的合作步入正軌,兩個一起扳,反響最好,也才能讓他們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