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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進來,才轉過來,臉色壓抑,“你跟他同居?”
“伍叔,你是在凶我嗎?”她一雙水眸巴巴的,帶了些自嘲,又柔弱委屈的望著他,“我都沒有了貞潔,你覺得這很重要嗎?”
“胡鬧!”寒愈似乎怒極了,擲地有聲的兩個字像一把利刃,直直的對著她。
他從未想過,自己從小帶大的女孩,有一天會和別人在一起,而且是男人。
“你才幾歲,嗯?”男人深眸緊緊鎖著她,“你知不知道男人心思幾何?”
夜千寵微微仰臉,“再怎麼,最壞也不過跟伍叔一樣,不對我不負責?”
這樣的話,寒愈竟找不出一個字回答,薄唇抿得鋒利。
她就那麼看了他一會兒,眼眶略微濕紅,“伍叔,你以前不會凶我的!是不是現在,你所有的溫柔,都只屬於慕小姐?”
她那一雙眸子,晶瑩剔透,乾淨無辜,淚一流,寒愈多一眼都不忍看,寒著臉轉向窗外。
許久,夜千寵忽然聽他說了一句,“畢業前,我不准你談戀愛。”
語調間,帶著不容抗拒,是極少對著她用的口吻。
夜千寵忽然笑了,“為什麼?”
男人不說話。
她便走過去,很堅定,“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會嫁給他,會為他生兒育女。我喜歡他,我愛……”
“住口!”寒愈冷聲。
他不准她把那句話說完,沒有細想,只是不想聽,甚至顯得幾分暴躁。
眉峰陰寒無比,“我說了不准!如果他連這兩年都等不了,談什麼感情?”
第8章 7、伍叔怎麼會過來?
那頓飯,自然是吃得不歡而散。
寒愈回寒公館時想把她一起接走的,沒想到她竟然要跟老太太住下,這還是頭一次她願意主動留宿老宅。
她確實變了。
男人闔眸倚在后座,稜角分明的臉沉著一層淡淡的冷郁。他一直以為,她離不了他,就算這樣冷落,也只會讓她乖乖把心思收好、把書念完,不至於把她推出去。
“寒總,要不我一會兒再去接大小姐一趟?”杭禮試探的看了他。
杭禮還是懂他們倆的。
知道大小姐這是氣頭上,懶得跟他同盛一輛車。
寒愈微仰面,片刻才低低的問:“明天幾點匯議?”
車子剛好等紅燈,杭禮稍微回頭,“對了,那邊說是推到下午了,好像是外請的博士有點事來得晚,得稍微等一等。”
要說這個博士面子也的確夠大,整個匯議廳都要因為她而把匯議從上午推到下午,除自家主子,杭禮還沒見過排面兒這麼大的。
所以估摸著應該是個七老八十,好容易才請出山的老前輩。
*
千寵並沒有如她所說一整夜好好留宿維也納莊園。
過了凌晨十二點,她便獨自隱入夜色出了莊園。
席澈的車停在研究所門口,路燈映出車內模糊的輪廓,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孤冷。
她走過去時,席澈開門下車,點了一根煙。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夜千寵看了他。
“你不用知道。”席澈卻打斷了她,目光透過煙霧落在她臉上,“你只要清楚,這都是你未來要還我的債。”
千寵這才笑了笑,不是白幫的就好,她心裡舒服得多!
片刻,席澈示意她上車。
她水眸微疑,“去哪?”
“作為你男朋友,不該帶你找個住處?”席澈看起來面無表情,但眼底明顯是認真的。
男朋友?
不是臨時給伍叔演個戲的麼?
千寵淺笑,“怕我去酒吧混?”
然後她擺擺手,指了指研究所的門,“我今晚有事,明天匯議的準備不夠充分,連夜趕一趕,你不用管我。”
走之前,席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散漫的捻滅菸蒂,“你伍叔不知道你做什麼的?”
千寵沒有回答,“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罷,她轉身步上台階。
席澈靠在車身,目光隨著她上了台階,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目光才慢慢挪向遠處。
她這個年齡,這樣的拼勁兒,和她平時的嬌生慣養絲毫不掛鉤,寒愈想不到她在做什麼也正常,當初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難以想像這樣一個夜千寵,會和監獄打交道。
*
次日上午,夜千寵在維也納睡懶覺,一副睡了一夜還是不醒的模樣,囫圇用過早餐後爬上床接著睡。
管家沈恩寵溺又無奈,“大小姐從小就這麼愛睡!一點沒變,讓她睡著吧!”
家裡人一致都知道夜千寵從小懶洋洋的,嬌滴滴的,偏生惹人喜愛,都願意寵著,隨她性子來。
然而,夜千寵這會兒一共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睡到下午正好補夠睡眠。
下午三點一刻。
千寵被手機吵醒。
惺忪的坐起來,手機放到耳邊,“餵。”
“葉博士,您快到了麼?”那邊的人語調小心恭敬。
她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下床洗臉,“半小時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