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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又問。
成芸輕嘆一口氣,鬆開手,“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出去。”
“你出去幹嘛?”
“我就不能有東西要買?”
成芸回屋換了套衣服,跟周東南一起出門。
公寓旁邊有個小型超市,東西不多,但是做碗麵條足夠了。周東南去拿油和調味料,成芸則在另外一列柜子前走動。
她先結帳出了超市,過了一會周東南出來,“買好了,走吧。”
重新回到家裡,周東南進廚房做他的紅燒牛肉麵,成芸在床上躺著玩手機。
二十幾分鐘後,周東南端了兩碗麵條出來,他看了一圈,最後發現屋子裡只有窗戶邊上那個玻璃圓桌。走過去的時候腳上踢到什麼,周東南低頭,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一堆酒瓶子,他轉頭看了成芸一眼,床上的女人沒有察覺,還在玩手機。
周東南叫成芸:“吃飯。”
成芸這才懶洋洋地爬起來。周東南脫了外套,成芸看著那件灰色的衛衣,說:“你一件衣服穿到死是麼?”
“沒有,昨天才換的。”他把筷子遞給成芸,自己埋頭先吃起來。
客觀來講,面做的不錯,牛肉勁道不膩口,上面還灑了香菜,頗有點飯店作風。
只不過量太大,滿滿的一大碗,湯汁都要溢出來了。
成芸指著面說:“你這麼開店的話,等著賠死吧。”
周東南拿筷子挑了挑麵條,“又不開麵館。”
成芸反射性地要問他那打算開什麼,可剛要問的時候,她又把話咽下去了。
成芸剩下了大半碗。
周東南吃完自己那份,指了指她的,“不吃了?”
成芸朝著面碗抬抬下巴,周東南順勢拿過來,幾下扒拉完,又把湯喝了。
“……”
成芸看著對面狼吞虎咽的樣子,默不作聲。
周東南放下碗的時候,聽見咚地一聲,他抬眼,看見一管護手霜。
周東南很快看向成芸:“這是什麼?”
“你自己不會看。”成芸站起來準備下桌了。
成芸想去外套里找煙,結果走了兩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周東南貼在她臉邊,他的身體那麼燙,剛剛吃完的牛肉麵的熱量全都體現出來了。
“給我這個幹什麼?”他低著頭問。
成芸一動不動,“你洗手都是甩乾的麼,糙也不是這個糙法,再弄下去就跟你哥一樣了。”
周東南的鼻息落在成芸的耳邊,他輕輕地蹭觸她,說:“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變成我哥那樣?”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成芸不說話。
不說也無所謂,周東南把成芸打了一個橫抱,轉身放到床上。
☆、第41章
床墊是舒適的手工定型棉,裡面是六環高碳鋼彈簧,彈性極好。
成芸在上面一起一落,乘船一樣。她輕顫了兩下後,周東南壓了上來。
“不會的。”他說。
成芸面無表情。
她什麼都沒說,可周東南還好像要回答她一樣,說:“我不會變成我哥那樣。”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向成芸,而是看著她的身體。
成芸還穿著那件絲綢睡衣,平躺在床上,身體的曲線在周東南居高臨下的目光中一覽無餘。
她也不動,任他看著。
半晌,周東南抬手摸過來。
成芸以為他要摸她的胸,可最後他的手卻落在了她的胃上。那麼大的一隻手,動作輕得不像話。
他的手太熱,那層薄薄的絲綢簡直形同虛設,他的溫度直接傳達到她的肌膚上。
“還疼不疼?”
成芸說:“疼不疼又能怎麼樣。”
周東南看向她的眼睛,語氣平淡無奇,“疼就去醫院看病。”
成芸盯著他的眼睛,說:“不疼呢。”
周東南拿開手,俯下身,親了她的臉一下。親完之後他就直接留在了她的臉頰旁,說:“不疼就做別的。”
飽暖思yín,古人誠不欺我。
成芸不說話,她的頭髮散開,露出飽滿的額頭,配著那一雙黑長的眉毛,和薄薄的嘴唇,看著竟然有股英氣在。
周東南緩緩抬手,摸在他的臉頰邊,移到唇角的時候,成芸居然張開了口,直接把他的手指含在了嘴裡。
誰還受得了。
周東南二話不說,抽手往下,開始找尋睡衣的入口。
他的粗手刮過成芸的大腿根,成芸癢得笑出聲。
中午剛剛洗過澡,成芸的身體乾淨而順滑,帶著沐浴露和護膚液的味道,周東南光摸還覺得不慡快,大腦袋在成芸的身上蹭來蹭去地來回聞,惹得成芸拍他的頭,“你是狗麼。”
周東南沒答,直起身,騎在她身上開始解褲腰帶。
牛仔褲脫了,裡面還有條絨褲,可他身下鼓鼓囊囊的一坨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與之前那天不同,這次天還沒黑。
同電視機麻木的冷光相比,夕陽暖得更為致命。周東南脫了自己的褲子,他的腿在桔紅的晚霞里,好像滾著光一般。
成芸微微有些怔住,她抬起手,拉著他的衛衣,想幫他脫掉。
可周東南仿佛已經忍不住了,他握著她的手腕伸向兩側,又抬起腿橫跨在成芸的身上,腿間的物件剛好貼在她的肚皮上,她敏感地察覺到那截膚質的細膩。
此刻它正不時地攣動。
周東南扒了她的內褲,看了一眼蜜巢,然後重新調整自己的姿勢。他沒有直接挺進,而是在外面輕輕地來回蹭。
他的動作比起上一次的勇猛,又多了一層溫和。
成芸怔住。
這簡直要命。
周東南的溫和慢慢地讓成芸感到焦躁。
可她又不想表現出來,因為周東南就看著她——這一次他不再埋頭於她的臉側,而是撐著雙手,在她的臉上方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像較著勁,他卻不是。
周東南的表情不變,臉色因為濃濃的欲望感染得越發黑沉,微張著口,呼吸重,卻又均勻,下身也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落。
這是第幾次?
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認知。
將她的身體當成一把鎖,他粗大有力的部位便是鑰匙,他不急於享樂,而是耐著心地一次又一次嘗試。
他黑漆漆的眼睛猶如最精密的儀器,盯著她一絲一毫的變化。
成芸的兩條腿開始細微地抖動。
某一刻,所有的槽口都嚴絲合fèng——鎖開了,她的一切都展現出來。
成芸毫無防備。
矜持、敵意、反抗、冷漠……所有的所有,都沒了。
她軟弱地長吟一聲,頭顱高昂,雙手死死地扯住周東南的衛衣領口。
女人放下了其他,完全沉浸在性愛帶來的高cháo里。
老天會給所有的性愛一個封閉的世界。
性起,世界構成;性終,世界坍塌。
在此時此地,這個世界就是成芸空蕩蕩的公寓。在這裡,除了欲,什麼都是虛的;除了欲,什麼都是假的。
再沒有比床上相擁的兩個人更加緊密的了。
身體不會騙人。
女人像拔了刺的薔薇花,張開瓣蕾,卻不是嬌艷欲滴——她是另一種美,更為悽厲,更為熱烈,更為深遠。
他總覺得她的眼睛裡帶著濕意,可她一直側著頭,不讓他看真切。
背上的手已經不僅僅是拉扯,她那種用力的方法好像是要撕碎他一樣。
她的感情太過旺盛,只隨便掀開一角,就已經讓人難以招架。
周東南盯著她的臉,有那麼一瞬,他迷失了。
迷失得甚至忘記了自己。
可隨後他又想到,她現在這幅形態都是他賦予的,便緊緊地咬住了牙。
挺身而入。
夕陽的光照在她的身體上,讓她起伏得更加明顯,宛如一條無人之舟,在慾海當中沉浮。
周東南一路忍到現在,也已經是極限。他狠狠地低吟一聲,開始頻繁地抖動自己的胯部。
沉靜的世界裡,有急促的呼吸,更深的地方,還有搗水的聲音。
窗簾大敞,落地窗外殘陽如血。
她的身體也變成了cháo紅色。
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在光芒之下看到她的身體,他深深的著迷。不知從哪來的忍耐力,他居然半路從她的身體裡抽了出來。
床單濕潤,有他的功勞,也有她的。
他的乍然抽身讓她忍不住低叫了一聲,同時扯著他的手更用力了,不容他離開分毫。周東南被她壓得又低了低,成芸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吻了下去。
她的神情之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決絕,他看見她這種神色,乖乖地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