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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沒見過鍾大人這麼騷的孔雀嘛?”

  鍾祖燁嘴角抽了抽,強壓住腹中的怒火說道:“得嘞王爺,我不跟您在這兒逞口舌之快。我勸您認個罪畫個押吧,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欸,您不也見著遼王了嗎,他就是個死不認罪的硬骨頭,如今是何模樣啊?”

  “本王何罪之有?”

  鍾祖燁也樂了:“唉,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先給我打他六十大板,熱熱身。”

  湯兆隆不屑地笑了一下,自動褪了褲子撩起衣袍趴在了刑台上,一副老子怕你個鬼的架勢。

  鍾祖燁咬牙切齒地對獄卒說:“給我往死里打。”

  一板子砸下來,一股直衝腦門的痛就讓他眼前一黑。刑杖撞擊著肉體,發出沉悶的碰撞聲。湯兆隆感覺那獄卒是下了狠勁兒的,非要取他性命不可。才打了十杖,他就感到自己的骨頭被打折了。他咬住自己的拳頭,將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鍾祖燁斟了杯美酒,陷在椅子裡興致勃勃地看景王挨打的好戲。想著若那湯兆隆能敞開喉嚨叫兩嗓子這戲就更有趣了。可是打完了五十大板,那景王硬是一聲沒吭。

  鍾祖燁走到湯兆隆身邊,揪著他的頭髮提起他的腦袋,發現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重重地甩掉手中的腦袋,對獄卒說道:“來人,拿盆鹽水給我潑醒。”

  ☆、不行了

  一盆鹽水潑下去,昏迷中的湯兆隆感到一陣蝕骨鑽心的疼痛,登時清醒了過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鍾祖燁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放下酒杯,走到湯兆隆面前。湯兆隆滿頭大汗地抬頭看著他。

  他蹲下身來,平視著湯兆隆的雙眼:“這板子和鹽水的滋味如何啊?”

  湯兆隆縮了縮毫無血色的嘴唇,朝鐘祖燁那張秀氣的臉上吐了口口水。

  鍾祖燁臉色變了又變。他用帕子狠狠揩掉臉上的口水,臉色陰沉道:“媽的不識好歹的東西。”

  湯兆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緩慢又清晰:“你等著,我遲早要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鍾祖燁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殺了我?你還是先擔心下自己的小命吧!”

  “你最好能在這獄中把我弄死,要是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

  湯兆隆睜著那對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盯著鍾祖燁。額上的冷汗滑下,站在他短茬茬的睫毛上,糊了一層。那對眸子裡沒有憤怒,也看不見痛苦。鍾祖燁只覺得那雙眼像兩渦深淵,從中伸出粗長的藤蔓,將他緊緊纏住,越勒越緊。

  他不笑了。對獄卒說:“今兒就審到這兒,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拖回去關起來吧。”

  兩名獄卒上前,一人拉起湯兆隆一隻胳膊,將他拉下刑台。他們就這樣拽著湯兆隆,把他一路拖回了牢房。他的兩條腿已經失去了知覺,拖在地上,所過之處皆留下一片血跡,就像蝸牛爬過留下透明的粘液。他突然感覺自己很像條癱瘓的狗。

  遼王一見他被送回了牢房,眼睛就亮了,他搖晃著鐵欄,咋呼道:“旺財,旺財,你可算回來了,哎我家旺財咋瘸了?我要你們賠,我要去告官!”

  湯兆隆躺倒在地上,擋不住的睏倦撲面而來,他在失去意識前,耳朵里全是遼王那瘋瘋癲癲的叫聲。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隔壁的遼王坐在地上蜷成一團,抱著膝蓋眼巴巴地看著他。見他睜開了眼睛,又開始亂叫:“旺財,旺財,你可算醒了。”

  湯兆隆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齜牙咧嘴的,沒心情搭理他。他就自顧自在一旁說:“那群王八羔子就會欺負咱小老百姓,他們這麼能得慌,咋不去欺負景王湯兆隆呢?”

  “……”

  “能幹得動湯兆隆的才算有本事,你可是不知道,連那皇帝老兒也忌憚他三分呢。”

  “……”

  “你問皇帝老兒為何怕他?嗨,還不因為他手上那十幾萬精兵嘛?”

  湯兆隆不想搭理他,身上的疼痛攪得他痛苦不堪,他只盼望自己能快些再昏死過去,以少受些折磨。那遼王根本體會不到他的煩躁,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扒著鐵欄滔滔不絕。那聲音也不甚好聽,跟只公鴨在耳邊“嘎嘎”叫一樣。

  “吵死了,你能不能給我安靜會兒?”

  遼王繼續嘰里呱啦說著,跟沒聽懂湯兆隆的話似的。

  “你別說了,老子就是湯兆隆!”

  遼王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痴呆呆地望著湯兆隆。他伸出食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他:“你你你你……你就是湯兆隆?”

  湯兆隆沒回話,賞了他個白眼。

  那遼王突然跌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著。他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口中喃喃著:“湯兆隆,又是湯兆隆,你怎麼不趕快去死,湯兆隆你啥時候去死?”

  湯兆隆閉了眼睛不去理會他。

  第二日一早,湯兆隆口乾舌燥地醒了過來。遼王還維持著昨晚的姿勢,蜷成一團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湯兆隆突覺有些無聊,便想逗逗這痴傻的人。他踹了踹兩人中間隔著的鐵欄:“老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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