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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一聽這話,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他掄起巴掌直想揍她,但又不忍心下重手。便輕輕在她臀上扇了一巴掌。

  西惜“哎喲”一聲,捂著臀羞紅了臉,幽怨又警惕地盯著湯兆隆。

  湯兆隆把她扯過來,丟到床上,裹上被子,磨著牙說:“你他媽下回再敢跟我提這茬,我揍你頓狠的。睡覺!”

  說罷,便不管不顧鑽進被子裡,背對著西惜,呼呼大睡起來。

  西惜看著他的後腦勺,恍惚了起來。她想她這輩子可能就栽在湯兆隆這兒了。她就這樣盯著他後腦勺盯了一夜,直到太陽跟個蛋黃似的從東邊兒冒了頭,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晨湯兆隆醒的時候,見西惜還在四仰八叉地睡。他無奈地把撘在自己身上的腳丫子弄下來,替那人掖了掖被子,就爬起來進宮上朝去了。

  路過迎香宮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顧瑤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那閣樓之中,遠遠地注視著他。湯兆隆低著頭逃避她的目光。

  朝堂之上,一群大臣們唾沫星子橫飛地慷慨陳詞著。湯兆隆在一邊兒站著昏昏欲睡,迷糊地聽到他們好像在爭辯治理南方洪澇的措施。有人說要堵,有人說要疏。湯兆隆不想考慮這廢腦子的事,總之他的景平這幾百年來還未曾發過澇災。

  這時,皇帝陛下點名了:“老四,你怎麼看啊?”

  湯兆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他怎麼看,他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眼見就要冷場,站在一旁的鐘祖燁跨前一步,朗聲道:“臣以為,治理洪災,宜疏不宜堵。當年鯀禹治水,興修溝渠,疏通水利,非但解決了洪災,還振興了農業。陛下何不效仿夏禹之策?”

  待鍾祖燁說完後,湯兆隆趕緊跟了句:“臣附議。”

  鍾祖燁回頭瞥了湯兆隆一眼,這一眼讓他極不舒服,直想把那對烏溜溜的大眼睛挖出來,給他府上胡管家孫子當彈球玩兒。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湯兆隆看他皇兄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心想八成他也沒聽進去,淨在這兒渾水摸魚呢。

  退朝後,湯兆隆又被皇帝請到了書房。皇帝和和氣氣地請他坐下,還讓太監為他沏了茶。湯兆隆內心惴惴不安,他知道皇帝找他肯定不是為了敘舊喝茶的。

  只見皇帝陛下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兆隆啊,你說朕可曾虧待過你啊?”

  湯兆隆登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皇上待臣弟恩重如山,何來虧待之說?”

  皇帝喝了口茶,突然變了臉色。他嘩地站起來,“嘭”地把茶杯雜碎在地。他顫顫巍巍地指著湯兆隆,發怒道:“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敢偷偷養兵企圖謀反?來人,給我拿下!”

  剎時間,書房裡衝進一群護衛,舉著尖槍對準了湯兆隆。

  ☆、受刑了

  見這陣勢,湯兆隆先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剛才惴惴不安的心情也不復存在。他衝著皇帝彎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臣弟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皇帝冷哼一聲,起身踱到湯兆隆身前,狠狠地盯著他,“國喪之時,你府上張燈結彩,穿紅戴綠,是真是假?”

  “是真。”

  “聽聞你辦了個木匠作坊,是真是假?”

  “是真。”

  “聽聞你拿木匠作坊當掩護,在山裡偷偷練兵,企圖謀反,是真是假啊?”

  這話一出,湯兆隆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出現了裂痕。但也只是一瞬,他就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表情。他緩慢而清晰道:“是真。”

  剎那間,整間御書房被一種沉重而恐怖的氣氛緊緊包圍,皇帝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突然,他捂住胸口悶哼一聲,兩眼翻白地向後倒去。

  眾人頓時亂作一團,一個太監摟住皇帝邊掐著人中,邊用尖細的嗓子喊著:“快宣太醫,太醫!”

  湯兆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皇帝。

  沒過一會兒,皇帝醒了過來,他揮了揮手,被太監攙著艱難地站了起來。他雙目通紅地看著湯兆隆,湯兆隆也不甘示弱地直視著他。

  “給我把他押下去關起來,好生看管。”皇帝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護衛正要上前拿下他,湯兆隆突然說道:“且慢,皇上能否告知罪臣一事?”

  “你說。”皇帝閉了眼不去看他。

  “罪臣偷偷練兵的消息,皇上是從何而知的?”

  “這你不用知道,”皇帝臉上浮上不耐煩的神色,“給我押下去。”

  幾個護衛飛速上前,拽著湯兆隆的胳膊,按著他的肩膀,將他上半身壓低下去。湯兆隆掙扎了兩下:“放開本王,本王自己能走。”可是卻仍被按得死死的。

  衛兵將湯兆隆押至牢房,一路上引得宮中的人們紛紛駐足觀看。顧瑤站在閣樓上,看著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景王,像條落水狗一樣跌跌撞撞地被一群護衛死死按著,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湯兆隆被推進牢房。鐵門“哐當”一聲鎖上了。

  牢房就像一間間的籠子陳列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寒濕的空氣跟水蛭一樣往人的血液里鑽,骨頭縫裡擰。到處都飄著一股糞臭味,尿騷味,老鼠以及各種各樣的爬蟲鬼鬼祟祟地在地上鑽來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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