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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愣了一下,緩緩移動到床榻之前,在皇帝身旁跪下。

  湯兆文大睜著昏黃的眼眸,注視著湯兆隆的容顏,那蒼白的枯樹枝爬上他的臉頰。突然,皇帝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揮手就給了湯兆隆一巴掌,湯兆隆被他打得偏過頭去,眼底沒有一絲驚愕。

  西惜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們。

  “皇上息怒。”湯兆隆正回腦袋,低著頭說。

  “知道朕為何打你嗎?”

  “臣弟不知。”

  “這一耳光,是打你不忠不孝。”皇帝一字一頓,不怒自威。

  西惜心想,難不成這皇帝知道了湯兆隆曾在國喪期穿紅放鞭炮的事兒?

  接著,皇帝再次狠狠一掌扇在他同一邊臉頰。登時,湯兆隆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色的掌印。他抬起頭,帶著些疑惑望著皇帝。

  “這一耳光,是打你心思不正!”

  湯兆隆垂下腦袋,沒了話語。

  “你以為你那點兒小心思,朕猜不透嗎……咳咳咳……”皇帝猛烈地咳了起來,原本毫無血色的面龐漲成了豬肝色。

  鍾祖燁趕緊上前為皇帝撫背餵水:“皇上保重龍體啊!”

  “老四啊……”皇帝的咳嗽停了下來,臉色緩和了一些,“聽說你進京路上遇了刺客?”

  湯兆隆故意瞥了一眼鍾祖燁,見他動作一僵,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確有此事。”

  皇帝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倆這是瞅著朕身子骨不爭氣,在朕眼皮子底下就敢胡作非為?”

  鍾祖燁有些窘迫地站在一邊,湯兆隆擺出一副吊兒郎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朕知道你倆打小兒就合不來,可同朝為臣,你們還打算斗個你死我活嗎?”皇帝語重心長道,“朕當年請求先皇,將祖槐賜婚於你,就是望著你倆能結個親戚,甭整天爭來斗去的。”

  湯兆隆表面說著:“皇上誤會了,臣弟和燦之兄並無過節。”

  接著轉向鍾祖燁說:“兆隆幼時頑皮,如有得罪,還請燦之兄海涵。”

  然而他卻在心裡冷哼一聲,想:皇兄把那騷包孔雀的妹妹嫁於我,難道不是為了往我身邊埋個眼線?

  鍾祖燁也有些尷尬地接話道:“王爺這說的哪兒的話,是燦之幼時不懂事,請王爺海涵才對。”

  西惜一臉冷漠地看著這兩個虛偽的男人在這裡假惺惺地稱兄道弟,心想奧斯卡怎麼不給他倆補個小金人兒?

  這時,皇帝像突然發現了站在一旁的西惜一樣,笑著對鍾祖燁說:“怎地,你兄妹這麼久沒見了,不說說話兒?”

  西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她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鍾祖燁,和他之間壓根就沒啥兄妹感情,硬要她裝作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也還真難為她了。更何況這鐘祖燁還是個帥哥,在帥哥面前她向來是很靦腆的。

  皇帝又發話了:“燦之啊,你帶著你妹妹去後花園兒逛逛吧,我和老四再聊會兒。”

  “是。”

  鍾祖燁走到西惜身邊,低聲對她說:“跟我來吧。”

  一股花香味撲面而來,西惜看了眼他腰間掛著的香囊,心裡有些明白湯兆隆為啥叫她哥“騷孔雀”了。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鍾祖燁身後,不由得觀察起她兄長走路的姿態來。他走起路來腰板兒挺得筆直,一步步都走得有板有眼,像在戲班裡練過一樣,不徐不疾,穩穩噹噹,搖曳生姿,卻又不顯得扭捏,每一步都透著些俊逸不凡的氣度來。

  她想到湯兆隆的步伐就不是這樣。湯兆隆總是健步如飛,跟陣風似的,走起來會將西惜遠遠地甩在後頭,渾身都透著一股精神勁兒。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御花園。鍾祖燁不說話,只顧著向前走著。西惜和他不熟,也不敢說話。就這樣沉默了許久,鍾祖燁突然開口道:“許久未見,你變化挺大嘛。”

  西惜一愣,心想那可不,我又不是真的鐘祖槐,老娘是穿越過來的。

  “近些日子過得怎樣?景王待你可好?”

  “景王自是十分疼寵於我的。”

  “聽說那會兒雙全去見你,被你趕了回來?”

  西惜梗著腦袋思考了半天雙全又是哪位,終於想起了就是湯兆隆出征的時候,趁她洗澡在外邊兒鬼鬼祟祟的那個太監。她想到那太監正是鍾祖燁的親信,不免覺得尷尬起來。但細細一想,她尷尬個甚,他們夫婦從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這鐘祖燁,整天幹些見不得人偷雞摸狗的勾當……

  西惜冷笑一聲,道:“是又怎樣?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派刺客去刺殺我夫君,又是何居心哪?”

  “呵,還真是嫁出去的妹子潑出去的水,都會跟你夫君站到一邊兒來對付你哥啦?”

  “那是自然,我既已嫁作湯兆隆之婦,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和你們鍾家已沒什麼瓜葛了。”

  這話一出,鍾祖燁便愣在了那裡。他沒想到自小聽話乖巧的妹子如今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心說不知那湯兆隆給他妹子灌了什麼迷魂藥,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的臉青轉白,白轉紅,一時間五彩繽紛,好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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