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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兆隆見他家王妃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看起來虛弱又疲憊,也就停止了笑聲。

  他將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到西惜的額頭上,在她耳邊輕聲道:“怎地,身子不舒服?”

  西惜點了點頭,弱弱地開口:“有點噁心反胃。”

  湯兆隆安生了下來,不動彈也不聒噪了。西惜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好不容易就要沉入睡眠,突然感到那隻爪子又伸了過來拍了怕自己的肩膀。

  西惜正準備沖他咆哮,但一睜眼見湯兆隆一張俊臉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有點像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心就軟了下來,怒火瞬間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你別干在這兒耗著,我有法子讓你不難受。”

  西惜靠在窗戶棱上,耷拉著眼皮看著他。

  “我小時候也是一坐馬車就難受,後來我皇兄教我了個法子,我就不難受了。”

  “你哪個皇兄啊?”

  湯兆隆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隔了一會兒才說:“大皇兄,就是皇上。”

  “哦。你倆小時候關係不錯?”

  “嗯。”湯兆隆顯然是不願多談這個話題,便又話風一轉道,“唉,你難受的時候別在這兒窩著不動,得跟我說說話兒。”

  “呵,我打小兒就暈車,跟你說話頂個啥用。”

  “你得讓腦子活泛起來,你越懶得動彈,越癱在那,你越難受。”

  湯兆隆伸出一隻爪子放到西惜的肚子上,西惜一驚,向後縮了一下:“幹嘛啊?”

  “來,別動彈,正常地呼氣兒吸氣兒……唉……對的嘛……”

  西惜呼吸了一大口,拍掉了他的爪子。

  “你這呼吸不對,怪不得會難受。”

  “呼吸還有啥對的不對的,不就是吸口氣兒?”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教你怎麼吸氣兒。”

  說完,湯兆隆又將手放到了西惜肚子上。

  “你吸氣兒的時候,肚皮是往裡癟的,這不對,你得往外凸。”湯兆隆一手按著西惜的肚子,一手在自己身前上上下下比劃著名。

  西惜突然覺著湯兆隆的話不無道理,她在現代社會也經常被教育要學會“腹式呼吸”,湯兆隆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於是西惜就按著“湯氏呼吸法”做了起來,她聽到湯兆隆在身邊小聲嘆著:“對……就這樣。”

  然而湯兆隆的爪子並不大安分,在她肚皮上游離得不滿足,便開始往上蹭去。西惜一把扯住湯兆隆的袖子,睜著圓眼瞪著他,意思是你這禽獸想幹嘛!

  湯兆隆嘆了口氣,一臉遺憾地放開手。

  夜裡,一行人行至一個小村落,決定在此處歇歇腳,趕明兒再上路。他們偽裝成商隊,住在了家客棧里。

  客棧老闆娘是個風騷潑辣的女人。西惜分明地看見,那女人一見著湯兆隆,眼登時就亮了,就跟妖精見到唐僧似的。西惜心中警鈴大作,故意牽起了湯兆隆的手,攥得緊緊的。

  那女子目光在二人相扣的手上停留了幾秒,便轉移了開來。及其熱情地招待他們,還親自為他倆拾掇屋子。

  這客棧的條件不甚舒適,房間受潮很厲害。牆坯子上印著大塊大塊地水斑,有些地方竟崩出了幾條裂紋。屋內也一股子潮濕腐敗的泥味兒。

  西惜滿臉不情願地走了進來,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哪住過這樣的房子?

  湯兆隆倒是沒一點兒不習慣的樣子。站在房子裡左瞅瞅,右瞧瞧,看起來倒挺滿意。

  老闆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撅著腚替倆人兒鋪床,一邊兒歉意地說著:“客官真對不住啊,這兒好久沒住人了,您就先擱這兒委屈一宿吧。”一邊兒扭著她那鑲著一圈兒贅肉的腰。

  西惜氣得直翻白眼。她恨不得一腳踹上那肥大的屁股,將那老闆娘踹出他們的屋子。

  她抬頭看了眼湯兆隆,只見湯兆隆根本不看那老闆娘,只是盯著牆上那一大塊兒水斑,不知在想些什麼。西惜稍微放下了心來。

  鋪好床後,在經過他們倆時,那老闆娘居然伸手往湯兆隆手背上揩了一把,還回頭沖湯兆隆拋了個媚眼。

  西惜當即就氣炸了,她剛要衝上去揍那賤女人一頓,就被湯兆隆拉住了。

  湯兆隆看了眼那女子遠去的背影,小聲沖西惜說:“別在這兒惹事兒!”

  西惜垂下頭來,甩開湯兆隆悻悻地走到床邊坐下。湯兆隆也是滿臉不悅,一手狠狠搓著剛剛被碰到的手背,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西惜噘著嘴,罵道:“臭不要臉的騷狐狸,敢吃我男人的豆腐?要不是今兒個老娘寄人籬下不想多事兒,非揍得你親媽都認不得!”

  湯兆隆上前摟了摟西惜的肩膀:“唉行啦,彆氣壞了身子。”

  西惜推了他胸口一把:“滾,別過來,你身上沾了她的臭味兒!”

  聽了這話,湯兆隆一臉迷茫地抬起兩條手臂聞了聞,一臉委屈道:“沒味兒啊?”

  西惜拾起一個茶杯就向湯兆隆砸了過去,湯兆隆眼疾手快地一躲,那茶杯砸在泥牆上,發出悶悶的一聲“嘭”,瞬間四分五裂了。

  湯兆隆火氣也有點兒上來了,他本就不是啥好脾氣的主,碰到的女人一個個都對他百依百順的,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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