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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爬的蝸牛先生:向所有的紅眼病們雙手奉上《中國當代藝術品收藏的坐標式人物傅時謹專訪》連結。PS:優秀的人比我們還努力,那我們努力還有什麼用呢?還是洗洗睡吧[嘆息]

  有了這個引子,傅時謹的真愛粉們隨後也蜂擁而上,將他們掐得鼻青臉腫,灰溜溜跑了個沒影兒。

  田甜顫抖著小心臟點進了連結,看完後出來雙腿都有些站不穩。

  媽呀!

  她不敢相信地捏捏臉,“我真的和這個在傳說中才出現的人有過現實里的接觸嗎,不會只是一個夢吧?”

  颱風“愛麗絲”過境後,一連晴了幾天,很快就到了周五。

  周六是父親梅鴻遠的生日,梅苒特意調休三天回老家S市,下了飛機,她拖著行李箱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家裡來接自己的車。

  “苒小姐。”司機熱絡地和她打招呼,順便將行李箱放好。

  “周叔,”梅苒也用粵語回他,“好久不見。”

  “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梅苒坐在后座,晃了晃三根手指,“三天。”

  老周嘆息,“你和梅先生每次回來都像點燈一樣,還沒熱乎呢就要走了。”

  梅苒笑笑,“咦,怎麼還不走?”

  “可能還要等一會兒,”老周看看時間,“先生這次還請了個貴客,聽說是國外回來的古董鑑定師。”他又嘀咕,“他人應該也快到了吧。”

  “這樣啊……”梅苒並沒有太在意,“那我先去買點東西,十分鐘內回來。”

  S市機場的免稅店裡有喀什米爾的羊絨圍巾,餘聲生日快到了,她準備買來當生日禮物。

  梅苒心中早已有了個大概的式樣,很快便挑好了禮物,看看手錶才過去六分鐘,她腳步輕快地往回走。

  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去,誰知道原先的位置已坐了人,聽到動靜那男人剛好側過臉來,梅苒便猝不及防地和他撞上。

  額頭貼額頭,鼻尖對鼻尖,呼吸纏在一起。

  白色襯衣、一絲不苟的扣子,深眸挺鼻,清冷如霜,還有那清冽的男性氣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梅苒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像她聽過最迅猛的鼓點,密集而有力,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胸腔。

  她幾乎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第十三章

  梅苒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像她聽過最迅猛的鼓點,密集而有力,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胸腔。

  她幾乎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小心。”

  男人溫熱的氣息輕拂過臉頰,梅苒感覺到他扣住自己的手腕,阻止了她向後傾倒的態勢,待她站穩後他又禮貌地鬆開了手。

  她正準備繞到另一邊,誰知他已讓出了位置,梅苒坐進去,輕聲說了“謝謝”。

  老周接齊了人,利落地啟動車子上路了,天氣晴好,微風徐徐,一排排綠化芒刷刷地從窗外閃過。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兜兜轉轉,兩人又在另一個城市相遇。

  只是……他就是周叔口中父親的“貴客”?

  “傅先生,真巧。”

  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就這樣看過來,深得如同一汪潭水,“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是梅先生的女兒。”

  簡單道出:他對這次的再遇也有些意外。

  梅苒心跳不止,卻笑得很輕鬆,“在這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我父親的‘貴客’。”

  彼此彼此。

  聞言,男人輕抿的薄唇緩緩彎起了一個弧度,夏日的陽光正好盛放在他那端,一絲一縷地淺勾著他稍顯清冷的線條,流光溢彩,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著光。

  梅苒迅速別過臉。

  手腕那裡似乎還鋪著一圈餘溫,她忍不住揉了揉。

  從機場回梅家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梅苒本來準備一路睡回去,可眼下,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從包里拿出保溫杯,準備喝點水潤潤喉,不知怎麼的,用力擰了幾圈,杯蓋還是紋絲不動。

  保溫杯裝熱水,因內外壓qiáng不一出現這種qíng況很正常,可這次困難卻格外頑固,梅苒只得把杯子塞回包里。

  想了想,她又把它拿出來,“能幫我打開嗎?”

  傅時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就把杯子接了過去,梅苒看到他那修長有致的手搭在杯蓋上,輕輕一旋,轉過幾圈後就有一股淡淡的參茶香味從杯口飄出來。

  梅苒把杯子拿回來,順手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這次是實質性的感謝。”

  他聽懂了,盯著她紅通通的耳垂,輕輕“嗯”了一聲。

  老周從後視鏡里看到這一幕,好奇道,“苒小姐,你們以前認識嗎?”

  “最近才認識的。”

  梅苒又在心裡補了一句,“可我知道他很久很久了,在他還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

  有了老周的搭話,時間過得快了很多,車子翻過一座山,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到梅家的院落。

  小鎮隨處可見古樸的獨院,星羅棋布,各有特色。梅家雖是一方富戶,住的還是祖上留下的舊屋,只不過近年來也與時俱進,添了許多現代化生活用具。

  知道先生有貴客要來,老周嬸早已把客房打掃得窗明几淨,不染纖塵。傅時謹昨夜沒怎麼睡,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人已略有些倦意,便先去休息了。

  老周嬸將客人安頓好,拉著梅苒的手笑呵呵地說,“苒小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先生的客人,我還以為是你帶回來的姑爺呢!小伙長得多俊呀,和你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璧人。”

  梅苒聽得微微紅了臉,“周嬸,你別亂說。”

  老周嬸合作地在唇間比了個“噓”,“我懂的。現在還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啊,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看這男人真的不錯,那皮相那氣質……”

  我當然知道他很不錯,梅苒心想,怕只怕這輪月只是水中影,攪了月影,冷月依然當空,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說了,”老周嬸拍拍她的手,“先生在山上墓園,你準備準備快過去吧。”

  梅鴻遠生日是族裡的大事,各種應酬,當天總忙得脫不開身,他每次都要提前一天回來,和女兒一起上山拜祭亡妻,一家三口過個安安靜靜的生日。

  墓碑被陽光鍍了一層金huáng色,照片上的女人眸含清流,溫柔地笑著,這個世界流逝的光陰對她再起不了作用,她如山澗里的一朵素梅,獨自開放,又安靜凋落,一年又一年。

  “容容,”梅鴻遠輕撫照片邊緣,“你還是這麼美,而我又老了一歲。”

  再也沒有溫言婉語會應答他,有的只是從山間吹來的風,微微揚動他沾了些許泥土的衣擺。

  有腳步聲從風裡過來,梅鴻遠抬頭望過去,一道娉婷的白色身影正緩緩而來,他抬手去遮已微濕的眼睛,“想想,你回來了。”

  “爸爸。”梅苒走近,把抱在懷裡的白鶴芋放在了墓前,同原先那束一左一右地擺著,“我聽周嬸說您很早就過來了。”

  “難得得了閒,”梅鴻遠笑道,“就想著早點過來陪你媽媽。”

  梅苒點頭,先給母親上了香,“媽媽,我回來看您了。”

  女人靜靜凝視著她,目光柔和。

  “媽媽,您在那邊過得好嗎?我和爸爸都……很想您,爸爸過了今天就五十一了,他昨晚還很擔心地打電話給我,”梅苒眼眶微紅地輕笑,“問有沒有可以減緩衰老的藥,他說他不想那麼快變老,怕老得太快您就認不出他了……”

  “唉,”梅鴻遠嘆息道,“想想,你好歹給爸爸在你媽面前留點面子。”

  梅苒繼續,“媽媽,爸爸很不聽話的,我讓他不要喝酒,可他秘書說他總陽奉陰違!”

  “容容,你女兒也不見得多聽話,老是不按時吃飯不按時睡覺,”梅鴻遠有些無奈地扶額,“你說我是不是得趕緊給她找個男人幫忙管管?”

  梅苒努努嘴,“媽媽你看,爸爸嫌棄我了,他恨不得早點把我嫁出去。”

  這個罪名梅鴻遠可擔不起,他連連擺手,“哪有的事,我還巴不得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呢!”

  想想,我很想念你母親,可爸爸還要陪你在這世間走一段很長很長的路。

  長到把你交給另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長到你孕育了新的生命,長到我再沒有力氣走下去的那一天。我相信,這也會是你母親的心愿。

  梅苒聽得鼻頭一酸。

  母親離世前一晚,人已有些迴光返照,“鴻遠,我好像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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