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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又把那匕首翻來覆去看看:“我打算將來找人重新打磨,換個鞘,等元宵長大了給他的。”

  尤旋默默喝著茶水,心不在焉的。

  穆庭蔚看她一眼,站起身來:“後日便是大婚了,你我不便見面,我先回了。”

  他到底沒有問她半句方才燒得東西,尤旋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不大安穩。

  方才皇兄的那張沒燒乾淨的畫像,也不知道他看見了沒有。

  出了竹苑,穆庭蔚也在琢磨著什麼。

  方才他看到的畫像,沒太仔細,但知道是個男子,而且那五官明顯不是秦延生。

  他總覺得畫中人自己在哪兒見過,有點說不出的熟悉,但因為他沒看仔細,畫像又不完整,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這個人跟尤旋是什麼關係,她為何偷偷摸摸將其燒毀,又為何在他發現時露出那樣被驚嚇到的做賊心虛的神情?

  還有昨日他碰到那木匣子時,她過激的反應……

  穆庭蔚臉色有些難看。

  莫非,尤旋心裡還有過別人?

  “蕭颯,你去查查夫人在寄州這五年……”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不必了。”

  他從來沒讓人調查過她,也不願意利用權勢去做這種事情。她說她這五年學了琴棋書畫,他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信了。

  她說有個大越人教她學用毒,跟她講大越的繁華美好,他也信了。

  她說過去的尤旋在秦府已經死了,如今的她是新生,她早已放下對秦延生的感情,他也不對她有絲毫懷疑。

  只有畫中男子的事,她沒提過。甚至剛剛她很害怕他會開口問。

  穆庭蔚擰著眉心。

  越不說的事情,越有貓膩!

  他忍不住去想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居然讓她這麼寶貝,還害怕他知道的樣子。

  莫非是教她用毒的那個大越人?

  他心裡泛起一波洶湧,不知怎的渾身都不對勁,心裡悶悶的,似有火氣,最後又被他強行壓制下來。

  過了良久,他長舒一口氣,面色漸漸平靜下來。

  罷了,她不是已經燒了嗎,就代表那些都是過去。

  他既然不介意她曾經嫁過秦延生,那麼如果真有其他人,他也沒必要去計較。

  她為他生下元宵是事實,如今要嫁他為妻,也是事實。

  其他的,都不重要。

  即便那男人真的在她心上留下過什麼,他也有信心,會將那些過往從她心上剔除乾淨,不留餘地!

  他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眼竹苑的方向,揚長而去。

  ——

  秦府

  這幾日秦老夫人朱氏在寧安堂里鬧得不可開交。

  “我還當鎮國公要娶得人是誰呢,那般金貴,原來是我們秦家不要的媳婦!”

  “我說我那老姐姐怎麼讓我禁足一個月,合著她也認了那個兒媳了,怕我過去攪和他們穆家的好事?這幾日我去國公府,每回都吃閉門羹,原來是這麼回事,簡直氣死我了!”

  “尤旋那個賤人,她自己生不出來兒子,又不討夫君喜歡,被休棄了,如今卻巴著鎮國公的門庭,以後她成了鎮國公夫人了,那讓我們秦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朱氏說的口乾舌燥,自己兒子半句不搭腔,她有些不悅:“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你知道你還什麼都不說?我被禁了足,半點風聲聽不到,如果不是從依告訴我,我至今還蒙在鼓裡呢。”

  秦延生目光淡淡,覷了眼一旁站著的柳從依。

  柳從依頷首:“我,也是聽府里下人們碎嘴,然後不小心聽到的……”

  那些人背地裡說的可難聽了,這秦府上曾經的夫人如今要嫁鎮國公,還生了個世子。人家日後必然要封一品誥命,地位尊貴,以後秦老夫人見著都得矮半截,彎腰行禮。

  還說起秦老夫人從前對尤旋的苛待,說尤旋以後肯定會找秦老夫人晦氣。

  甚至有人說秦大人對前妻未能忘情,所以至今未曾再娶。如今人家攀了富貴,也不知秦大人心裡悔不悔。

  秦延生雖然下令不准將風聲走漏至寧安堂,然府上人多口雜,總有不怕死的。他也知道,這種事瞞不住。

  如今看著氣急敗壞的朱氏,他有些頭疼:“母親別再罵了,鎮國公娶妻乃天子賜婚,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你罵了也沒用。”

  見兒子語氣平淡,朱氏就更來氣了:“尤氏嫁去國公府,你半點情緒沒有?那鎮國公是什麼人,她若是使什麼狐媚手段,吹吹枕邊風,報復咱們,咱們秦家指不定得成什麼樣兒。”

  “母親當初若沒苛待她,如今為何怕她報復?”

  朱氏一噎,好半晌才說:“我哪裡苛待她了,我只是給她立規矩!她一個商戶女,不好好學規矩怎麼上得了台面?她若是從依這樣的溫婉性子,我能不待她好?”

  朱氏想到以前的尤旋就氣不打一出來。

  商戶女就罷了,還嬌生慣養的,脾氣大,處處跟她頂嘴,幾時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你也別說我,你那時有多待見她?還不是連房門都沒踏進去過。”

  秦延生眸色黯淡幾分,似有悔意,頓了半晌後什麼也沒說,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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