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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旋趕緊擺手寬慰:“母親別擔心,我這幾日胃口欠佳,估計是吃壞了肚子。”
茗兒說:“姑娘這個樣子有幾日了,吃什麼都沒胃口,因為怕夫人擔心,一直不讓奴婢說。”
樊氏關心地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兒:“這是怎麼了,莫非最近飲食上出了差錯。”
“對了,”茗兒想到什麼,突然說,“姑娘最近喜歡吃櫻桃,尤其愛吃酸櫻桃,一吃就是很多。會不會是這樣才吃壞肚子的?”
聽完茗兒的話,樊氏和春梅兩個人互望了一眼,然後齊齊看向尤旋。
猶豫著,樊氏問:“阿貞,你與秦延生和離之前,你們倆是不是還一直同房的。還有你們倆有沒有……另外,月事多久沒來了?”
尤旋剛接過茗兒遞來的水漱了口,驟然聽到這話差點兒被嗆到,思索著樊氏的話,漸漸的她整個人也愣了。
她和秦延生倒是沒有。
只是一個多月前,在安華寺山下的客棧……
尤旋現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
那天晚上醉酒惹了禍,原本以為都過去了,如今難道還給她留下了個大患?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
第19章
尤旋沒有跟樊氏說過她與秦延生做了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她懷疑自己如今是懷了秦延生的孩子也正常。
但茗兒可是什麼都知道的。
她知道,尤旋嫁去秦家的一年裡,秦延生從來沒有踏入過尤旋房間。
所以茗兒立馬覺得是夫人誤會了,姑娘不可能是有了身孕,應該是吃壞了肚子。
她正要出聲解釋,卻被尤旋扯住了手腕。
茗兒疑惑地看著她。
就見尤旋看向自己:“我的月事……有兩個多月沒來了吧?”
茗兒:??
什麼呀,她家姑娘只有這個月推遲了幾日,根本沒有兩個多月……
對上尤旋不斷給她使眼色的目光,她木木地點頭:“額,好像,是的。”
茗兒都被自家主子搞糊塗了。
姑娘總不至於要裝有孕,讓夫人斷了給她說親的念頭吧。
那這哪兒能瞞得住?到時候肚子大了怎麼辦,要生孩子了怎麼辦?
不過樊氏聽完之後,當真很是激動的樣子:“哎呀,那只怕就是了,得請個郎中過來確認一下。”
樊氏說著吩咐春梅去找小廝請郎中。
春梅出去後,樊氏對著尤旋一陣噓寒問暖,仔細詢問著近日的反應。
尤旋心裡還有別的事,藉口去淨室更衣,拉著茗兒出來了。
一出屋子,茗兒就忍不住問:“姑娘怎麼不解釋呢,即便您是不想夫人給您張羅親事,也不好這樣的。待會兒若是郎中來了,怎麼能瞞得過呢?”
尤旋心煩意亂的,但還是漸漸讓自己平靜,對著茗兒說:“具體怎麼回事我回頭跟你解釋,現在你去門口等著,如果郎中來了,你先使些銀子,跟他通個信兒。如果我沒有懷孕,就讓他實話實說。如果真的是有孕了,讓他一定要說是兩個多月了,知道嗎?”
“……啊?”茗兒愣愣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尤旋催促:“你先照我說的做,等回去後我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好容易推走了茗兒,尤旋這才神情淡定地回到房裡。
樊氏如今還正激動著,見她回來,拉著她的手道:“我琢磨著,如果你真的懷著秦家的骨肉,那秦家人若是知道了,想必還是要接你回去的。”
讓她再嫁給秦延生一次?那絕對不行!
“母親,我與秦延生都已經和離了,我還回去做什麼?即便真有孩子,那也是我自己的,跟他沒什麼關係,咱們也不必讓他知道。”
“這……”樊氏看著女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之後,她嘆了口氣,“你如果有了孩子,再說親事就更不容易了,母親也是為你著想。如果你生下男丁,把秦家主母的位置坐穩了,日後有所依仗,想來就不會受什麼委屈。”
尤旋搖頭:“母親,您想讓我依靠孩子再回秦家,無非是覺得您百年之後,留我一人守著這尤家無所依仗。可如今我若真的有了身孕,將來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孩子不就是我將來的依仗嗎?那我還找秦延生做什麼?女兒不是說過嗎,他當初看上的就是柳從依,不是我,咱們何必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再者說了,萬一,萬一我真的是吃壞肚子了,並無身孕呢。母親也不必過於操心。”
說話間,茗兒領著郎中進來,看了尤旋一眼,示意她自己已經交代清楚了。
尤旋放下心來,由郎中診脈。
良久之後,郎中起身,面容帶笑:“夫人的確是喜脈。”
尤旋最後一絲希望幻滅掉。
倒是樊氏有些高興:“多少日子了?”
郎中看了眼茗兒的方向,摸著鬍鬚說:“應該有兩個多月了。”
“那,我女兒最近胃口不太好,您給看著開些滋補的安胎藥。對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也都仔細跟春梅交代清楚。”樊氏激動的差點兒亂了陣腳。
等送走了郎中,樊氏又拉著尤旋說了許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