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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鎮司大獄裡卻是熱火朝天,恨其不爭的緹騎衛們如今施展手段的可不止三木,被扣牢中諸位兵部官史飽嘗其中三昧後生無可戀,不把緹騎要查的問詢的全數交代,想求一死亦是奢侈。

  朝堂上的紛紛擾擾牽連不到林甄珍身上。

  他人被亂花迷眼,林郡主旁觀者清,再次體會世人稱為軟弱仁厚的君王手腕,看準時機出手何等狠辣果決。

  後宮如今尚無所出,皇后雖有身孕可男女未知,聖上拿著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布局,一場流產便輕鬆把朝中諸人盡數算計。

  一如當年拿著漠北血案為鉺,用自己頂在明面,暗地裡以退為進聲東擊西瓦解勛貴勢力,功成之後一紙聖旨把成了眾矢之的自己推出去和親,藉以平息朝臣憤怒。

  雖說情形與前世大不相同,聖上暗渡陳倉借力打力用起來依舊是輕車熟路。

  可惜前世時聖上登基久矣,緹騎衛羽翼已豐,暗地裡還架秧拱火,挑得兩派在相爭中消磨實力,雙方大佬紛紛落馬。新朝取中的天子門生們經過幾年曆練,自可用來填補空缺取而代之。

  如今恩科取士不足三月,初入朝堂的諸位進士們尚且稚嫩,聖上只能攫取關鍵職位。若是攪得朝中大換血,便有後繼無人之憂。

  朝堂高層沒有大變動,拱衛洛京的京郊四營里動作頻頻:原本聚在四營主將身邊進來刷履歷當作踏腳謀求高升的勛貴子弟,被聖上要從四營中抽調人手上戰場收復失地討伐西戎的消息嚇走一半,另一半幻想著到戰場刷功勳的子弟求仁得仁,又調走若干。

  人手不足自得征新兵,新兵戰力不足更得加倍操練,達不到標準自行清退,洛京四衛藉機排除異已吐故納新。

  被勛貴掌控的洛京四營主官職權未動,手下軍隊實際指揮權被以宗浩云為首的邊軍子弟納入囊中。

  如今方敢放言掌控京城的聖上,被朝臣逼著成為獲利豐厚幕後贏家。

  等到認為聖上面慈心軟的群臣醒過味來,驚覺仁厚綿軟的皇帝用著鈍刀子割起肉來,比起先帝雷厲風行殺伐果決效果也相差無己。

  在朝中諸多人事更替中,林甄珍最關心卻被東平候府斷尾求生推出來頂罪,前世是以監察使的名義被派漠北,現在雖是戴罪之身,依舊被發配漠北的韓家旁系韓奕,前世正是此人開門揖盜,是造成漠北血案的直接元兇。

  今生軌跡雖變,可仍舊發配漠北的韓奕還會不會依舊勾連北狄卻是未知。

  至於軍報提及加上八百里軍報進京,三位偏將戰死的消息。林甄珍對此消息反應漠然,倒不是生性涼薄過河拆橋。

  聽到傳聞便覺三人死訊時機太巧,一直將信將疑,有“馬踏西戎”之志的聖上,一將難求哪能為算計候府全數犧牲。

  更不提凶訊傳來後,三府管事便相繼登門時面無悲色,倒是口口聲聲舊主有過交代,若有凶信至京,必登將軍府送上一壇酒以履舊約。

  假死之事自己最先提及,三人早卜未先,知提前吩咐管事送酒履約,林甄珍若還品不出其中意味可算是白活一世。

  三人轉明為暗,詐死之餘記得知會自己,有此一事,自己當初種種努力便不算白費。

  投桃投李提點幾位管事:過繼後嗣尚且年幼,新夫人女流之輩撐不起事,諸位旁枝既共享榮光,便該跟著前赴後繼,方不墜先輩忠勇之名。

  對於聽到死訊,反客為主打起算計三府遺澤的旁枝深惡痛絕的管事們心領神會。

  如今三府旁枝中面為著誰人到戰場送命,不,再赴沙場為前輩復仇,當初口口聲聲拿著大義名份咄咄逼人的旁枝們如今相互摺檯鬧成一團,算是自作自受。

  月桂飄香時,中秋佳節已悄然臨近。

  宮裡失了子嗣,皇后娘娘身懷六甲更不宜操勞。不管諸位妃嬪心中怎麼想,此時張羅拜月開宴暢飲絕對作死。

  林甄珍吩咐府里發了雙倍月錢,告誡府里下人吃酒耍樂皆在府中自娛自樂,不可張揚。

  中秋佳節本為團圓之意,宮中雖不開宴可慣例賞賜必不可少,在長長的節禮名單中,林郡主所獲的賞賜與一品誥命齊平。

  為是此事,帝都高門禮尚往來的節禮送到將軍府里都特意加厚三分。

  有來有往方顯交情,林甄珍帶著四個小丫頭在書房裡核對名單細目,擬定還禮規程忙碌不已。

  有心甩手以磨礪自家郡主的花姑姑帶著個看著臉生小丫環進入書房:“郡主,您侄女派人拿著您給的信物登門求見。”

  被各色禮單名錄弄得頭暈腦漲的林甄珍一時都都沒醒過神,自家兄長遠長漠北又沒娶親生子,自己哪來什麼侄女?

  所謂的信物便是只水頭極好的紅玉手鐲,林甄珍才恍然憶起自己的確還有幾個便宜侄女在這座帝都里。

  第75章 第二十九章

  面生的小丫環規規矩矩的行禮,忐忑不安的開口:“奴婢翠濃代我家菁菁小姐給郡主問安,郡主萬福。我家小姐當初與郡主一見如故,今想親自登門探望,不知郡主可有空閒?”

  自從蓮台水榭宴會之後,洛京城裡誰不知將軍府與清遠長公主府交惡,在長公主府那通算計暴露之後,誰給何菁菁的錯覺,認為本郡主不會因算計未遂遷怒於人?竟大大冽冽派了人來要求登門拜會?

  這事辦的真不像坐壁上觀明哲保身的何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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