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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似火,少年相貌英俊,占盡風流,身後馬車亦是鑲金嵌玉裹彩綢,這身裝束若去倚紅偎翠,必是適宜,若說要是去拜祭亡者,倒不如說要去挑事?

  加上他混不吝的名聲,前世種種彪悍事跡,自己當多加防備。

  “我已讓一筒二餅快馬回府取素色衣衫,送往昇平坊坊口等我,至於馬車,舅舅不介意坐侄女車駕外。”

  “敢問舅舅,祭禮何在?”

  “舅舅此行不過作陪,無需另備。”

  看來此事是臨時起意,換身衣裳不費事,祭禮繁瑣卻不是倉促間能備齊,半道攔了自己,寧願擠到駕車位上,亦要同行,怕是難拒。

  “怎能讓舅舅在外面吹風,若是不嫌,請舅舅上甄珍車,甄珍自去後面與奴婢擠擠。”

  好在此行自己有意招搖,若依著平日輕車簡行,怕不得跟這位擠一輛去。

  “有勞侄女。”

  “舅舅客氣。”

  瑞王連句口頭推卻都無,不用人摻扶,自行抬腳登車,看來志在必行。

  到了昇平坊坊口,儀仗馬車暫候,接了帶著大包小包的一筒二餅上車,更有三元四喜亦早在昇平坊門口守著。

  打理換了衣服的瑞王並無失儀之處,雖是素服亦顯少年芝蘭玉樹。

  該一勞永逸還是再探究竟,兩種念頭在自己腦海相爭不下。

  “侄女,可否在此稍等?”瑞王很好脾氣的商量。

  “舅舅有事?”不可能察覺自己的打算?自己可沒定主意。

  “本王聽說顧家亦要來人前去三府弔唁,既是先生家人,本王覺得偶遇同去比較熱鬧。”

  特意等候的偶遇?弔唁亡者還要熱鬧?這種學生,當年他縱不破門牆,想必顧老先生亦時時生清理門戶的衝動。

  “舅舅怎知顧家人未到?”

  “三元四喜早守著,沒見顧家馬車駛入。”瑞王爺回答的很迅速。

  面對顧老先生弱勢可以說因破了人家門牆,對個書童也諂媚已是不符其人本性。如今攔了自己的路,卻是為了等顧家人偶遇同行?

  瑞王遇上顧家,行為便顯奇怪。顧老先生憑什麼能讓這位如此顧忌?或是還有誰能讓他在意?一個念頭在腦海滑過。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倒能夠解釋的通,可這想法實是不可思議,暫且擱置。

  林甄珍抬頭打量入坊處,提早派出的侍衛,打出平安無事的手語。不枉自己特意早來。

  前世那樁鬧劇還沒開場,或者因自己先手布置,根本不會出現,此時本有閒瑕,略作等候本是無妨。

  自己更想試試能否藉機擺脫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客。

  “舅舅既要等人,侄女先行一步。”

  瑞王笑臉發僵,若能正大光明在此等人,又何必堵了自家侄女,要的就是驚喜巧合與偶遇。

  這番百轉心思,實不便對個懵懂幼女細述。

  “本王自與侄女同行。”

  既然瑞王目的不在三府,那出驚馬記自可擱置。自家舅舅受驚迴轉,作為守禮懂事的小侄女,哪有行程依舊的道理。好不容易爭得的出宮機會就此浪費,亦是可惜。

  再次前行約一刻鐘,馬車才停,掛著白色燈籠,被白布纏起的“龍城將軍府”匾額下,正門並未打開,側門處幾個腰門系白的下人守在門口,迎接那些代主家送上祭奠禮的的各府管事。

  縱有忠義之名,人死如燈滅,剩下一根從六品的獨苗,本也不能勞動朝中諸大臣親往拜祭,派個管事送禮道聲節哀便算盡了心意。

  自己若不打著有一同奉詔入京的緣分,同為將門子弟,加上口稱避諱,實則故使性子,以不願去美人娘娘那兒道賀作理由,亦不會親至。

  前有儀仗,又有侍衛隨行,一行人醒目無比,那些代主家前來的奴僕,紛紛讓路。

  門口的守門的趕緊上前行禮問詢,自有將軍府侍衛與之交涉,無需林郡主費心。

  聞得是瑞王爺與林郡主親至,別說沈府,便是奉命前來送儀程的各家管事都很吃驚。

  當今唯一留在京城的皇弟與如今帝都風頭最盛林郡主親自登門弔唁,原本以為沈府不過表面光鮮,實則不成氣候的想法……

  早有機靈的的管事,派手下人回府報信。

  沈府下人更是一臉感動莫名,叩請王爺與郡主稍候,他立刻報信請自家少主出來親迎。

  瑞王樂得在外拖時間,和藹可親的連聲應允,聲稱自己半點不急。論品級他最大,林郡主自是從善如流。緩緩下車跟隨瑞王身後,低眉順眼。

  這番動靜,讓沈府大門不遠開始聚集圍觀人群。

  人群中一身著玄色長衫,儒生打扮的書生神色更是振奮:幾日前有個自稱仰慕自己才華,特意尋上門的豪客。

  其人出手闊綽,送上真金白銀,還說送自己一場機緣,只要自己今日在李府門前攔了顯貴,當眾出說一套說辭,必能結交權貴,帝都揚名,為下次科舉鋪路。

  豪客言機緣難得,因是惜才方尋上自己,信與不信且自隨意,屢試不中,寄居京郊寺廟讀書等待下科的張錦年,雖知此事必有蹊蹺處,但被真金白銀及豪客口機機緣所誘,苦思數日,自覺作好萬全準備,早早來到李府門前徘徊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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