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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家的大小姐元明妍是宰相府嫡長女,僅比幼弟年長一歲,如今芳齡十一。也是洛京中名聲極佳的淑女。

  這對姐弟與嫡親長兄年齡相差甚遠,皆因為當初由科考入仕的書生元城在老家便與妻子生下長子元嘉棟。入京科考中舉後外派多年,當時元妻留老家侍奉元城的雙親。到了十三年前,元城因考評名聲皆優調至京城後,才讓妻子帶一家老小進京。

  夫妻分居多年,元城自有妾室通房,生了四個庶子卻未得一女,倒是夫妻相聚後先開花後結果,老蚌生珠兒女雙全令人稱奇。

  至於嫡幼子元靜安本是宰相家的老來子,生來錦繡鄉,出生時其母已算得高齡產婦,又於一年前才生下一女,所以這次生產頗有些波折,這孩子生來比別人氣虛一點,體弱一點,難免的嬌養了一點。

  宰相都稱唯願其幼子歲月靜好,一世平安,故起名元靜安,的確稱得上宰相府里的鳳凰蛋。

  如今鳳凰蛋被綁進將軍府里,又有瘋馬之事,別莊劉管事不敢驚動宰相,要尋說得上話的人,可不就得尋上大公子。

  這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自己對這位元家大公子的關注,卻是因為上一世他娶的妻子就是韓貴妃的侄女,東平候府世子的嫡長女韓如玉。

  如果說上一世的元家小公子是不良於行不學無術的敗家子,這位元大公子可稱世間女子最為心儀的良人典範。

  他們這樁婚本事是御賜,奉旨成婚後韓如玉三年無所出,元大公子房裡除了這位嫡妻,據說連個通房丫環都不曾有過,更不提妾室。

  當然,公大公子在外應酬時也有諸許多紅顏知已,可青樓女子玩玩罷了,風流歸風流,人家可是重嫡妻。

  據說,連東平候世子都委婉的提過,讓自家女婿納一二妾室,畢竟子嗣要緊,卻被元大公子當場堅拒之。

  得遇如此良人,女子一生還有何求?

  當時論起東平候姻親盟友時,自己就鄭重提及此人此事,痴情於夫人,自己本是相府公子,三元及第的狀元郎,能幫聖上擬旨的侍講學士,自不能等閒視之。

  結果沈餘生搖頭譏笑:這一位縱不是助力,絕不會是阻力。

  “成婚三年無子?這位元家大公子只怕在洞房花燭後,就從未踏足嫡妻房門半步。只要是不能一次中第,這位韓家千金怎麼生去?不,看元家大公子的作派,縱然那次懷上了,估計也生不下來。”

  縱然是對韓家諸人無有好感,可元家大公子這面甜心苦的狠毒作派,也令聽者心寒。何況他這樣不也把自己硬生生給賠進去了?

  三年不入嫡妻房,卻也沒尋妾室通房,這是在折磨別人也是在折磨自己。這些事縱別人不知,可宰相大人也就這麼默認了?

  “為什麼咱們管不著,這樁親事是韓如玉自己當年求了親姑姑,才在聖上面前請下來的,求仁得仁而已。”沈餘生如是道。

  “元大公子心裡另有他人?”當時自己也曾好奇的追問過。

  “伊人已逝何必多提,平白損人清名。”

  這話可真奇了,平日看沈餘生談論起百官隱私,言詞犀利幾及刻薄,何曾對誰留過情面,獨對伊人卻還知道避諱?

  “不會也是你心上人?韓家人下的手?”想來只有如此,才能解釋這元家長子視妻如仇的做派。

  “別瞎猜?沈某隻聞其名,平生素未謀面。雖說也對韓家人深惡痛絕,但那件事還真不能算到他們頭上去。”

  想來是看我好奇得緊,沈餘生沾了茶水在案上寫下三個字。

  那些個好奇如冰雪消融瞬間消退,心裡複雜的說不出話來。

  這位自己同樣是只聞其名未曾親見,卻也同樣不知該如何去評說,一句可惜只恨太輕。

  但若真是此人,韓如玉與之比起來的確差得太遠。

  不過也的確與韓家人無關,算算時間,韓如玉出嫁時伊人尚在人世。

  一室靜默,相顧無言。

  沈餘生隨手潑了殘茶洗去案上字跡,也打破一室沉寂。

  “閒事休提。你要了解的太多,這些悲秋傷風的心緒且收起來,知道這一位絕不是敵人就行。”

  如今重來這一位還是未婚。不知會是怎麼的情景,如果能讓有情人有成眷屬,解了那位上一世的悲劇。雖然也是解脫了那位韓大小姐——畢竟滿心歡喜終嫁如意郎,卻落得三年守活寡有苦難訴的日子,算得上資敵。

  可這念頭卻比順手救了元家小公子,改了他雙腿不良於行的命運更誘人。

  自己都還滿身官司卻想著救他人,會不會不自量力?可若真的什麼的不做,眼睜睜看著那人重複前世的悲劇,怕是自己心裡這關都過不去。

  且看看再說,也許那人也不過盛名之下徙具虛名。畢竟上一世時伊人已逝,身後之名或是生者因愧疚悔恨產生的過度美化讚譽。

  壓下繁雜的心緒,打點精神且先去會會這位嘉梁公子。

  只是上一世的清冷公子現在還是螃蟹樣。不知這位帝都佳婿,風月場中有名的風流公子又是什麼模樣?

  畢竟是嫡親兄弟,如今的大公子相貌上倒與記憶中那位青竹姿的元靜安有幾分相似,只是沒對方長相精緻,通身儒雅的書生氣質,而不是清冷漠然。至於當年這位走馬章台的風流模樣沒看出來,至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元大公子禮數十足,謹慎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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