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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儀這把劍已經很久了,雖不能為她所有,但是能與它並肩作戰一次也不錯!

  顧雲心思雀躍,手中的劍仿佛有所感應般。橫握劍柄,手臂一抬,瑩白劍身與長戟兵刃相接,清脆而尖銳的碰撞聲響起,顧雲先是覺得手臂一沉,不過很快這種沉重感消失了,男子這一揮,力道絕對不亞於夙羽那一刀,但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手麻或是疼痛!

  男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剛才那一瞬間,他感到一股寒氣通過長戟直逼心房!是他的錯覺嗎?男子不甘心地再次揮舞長戟,攻向顧雲前胸。這次顧雲早有準備,沉著應對,長劍提於胸前,一朝橫掃千鈞,反被動為主動。長劍所過之處,強勁的寒冰之氣侵襲而來!好強的劍氣!男子驚得連忙起身後躍,狼狽躲避,想不到女子年紀輕輕,竟使了一手好劍。

  第18節:校場軍威(8)

  顧雲也是一怔,長劍在她手中揮灑自如,行雲流水,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興奮!這是怎麼回事?

  一池淨水,一汪清泉,不大的靜潭前,素淨的木亭子立在一旁。亭子裡,一張簡單的石几上,錯落地擺著大小不一的酒罈子。兩名男子對面而坐,不同的是一側坐著藍衣男子,冰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專注於手中的酒杯。他對面的紅衣男子膚白似雪肌,墨發如漆,輕輕轉動酒杯,面含淺笑,一副鍾情山水的樣子。

  兩人各自喝著各自的酒,仿佛兩人互不認識一般。直到藍衣男子身邊一把通體赤紅的長劍發出一道耀眼的銀光,劍身還不停地抖動著。紅衣男子掃了一眼躁動不已的長劍,笑道:"赤血似乎不太安分,它在抗議你倦怠偷懶,太久沒有帶它上戰場了。"

  夙凌鷹眸微眯,低聲回道:"是冰煉。"赤血在有危險或是興奮的時候,只會發出紅光,它像這樣發出白光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與它相通的冰煉有異動。

  冰煉?狐狸一般細長的美眸里儘是戲謔,他的好友慕易薄唇輕揚,嘖嘖笑道:"它不是一直掛在你房間裡?它都有異動了,你還不快回去,你的將軍府遭洗劫是小,冰煉若是不見了,那可就事大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和家裡的那些老頭子交代。"

  夙家有個很可笑的傳統,傳說赤血與冰煉是一對上古寶劍,一個至陽,一個至陰,至陽的赤血劍從夙家長子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在夙家長老們心中,只有至陰的冰煉劍認定的主人才有資格成為夙家的長媳。由此可見冰煉的重要性,那把劍要是不見了,夙凌可就找不到命定的妻子嘍!

  一飲而盡杯中美酒,夙凌冷笑一聲,"最好失竊!"他的女人自己會選,什麼時候輪到一把劍來左右他?

  慕易輕輕吹了一記響哨,明知故問地說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他當然要回去,冰煉並非任何人都能碰的,它如此異動,將軍府只怕是出了什麼事情!頎長的身體霍然起身。慕易早就料到夙凌不會不顧將軍府安危,拿起桌上剛剛開封的美酒,自顧自地斟滿,看來這壇上好的美酒只有自己獨享了。

  才放下酒罈,一雙大手倏地將酒罈子接過,動作迅速地塞上木塞。

  "你幹什麼?"慕易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夙凌拿起赤血,抱著酒罈子,走出亭子外,輕躍而起踏水而行,將手中的酒罈子放入泉眼下的一處石凹處。"等我回來再喝。"拋下一句話,瀟灑地飛身離去。

  慕易哭笑不得,這小子是看準他不會為了一壺酒而弄濕衣衫才將美酒藏於水中。這人好生狡猾、好生霸道!這麼多年了,非但沒變,倒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倒等著看夙凌會栽在什麼樣的女子手裡!

  夙任走在屋外,就已經聽見房內傳來打鬥聲,急忙入內,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雙目圓瞪!他驚訝的不是滿室的狼藉也不是對打的兩人,而是冰煉--居然在青末手裡!細看之下,青末用劍之術算不上高明,但是冰煉卻好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人劍合一,發揮出了劍與人的最大威力,高大的韓束顯然已經不是對手,躲得狼狽。

  難道,青末就是冰煉選中的人嗎?真的是她嗎?夙任幽深的眼靜靜地注視著那個嬌小凌厲的女子,若是她,似乎也不賴。

  一股寒冰劍氣忽然襲來,驚得夙任終於回過神,低笑道:"再不住手,這房子就要給你們拆了。"

  韓束早已經不是對手,顧雲也只是貪戀冰煉的鋒芒銳利,現在夙任出來說話了,顧雲也順手收了長劍。細看滿目瘡痍的房間,顧雲也有些不好意思,夙任卻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樣子,一雙眼盯著顧雲手中的冰煉,笑道:"你覺得這把劍如何?"

  顧雲滿意地讚嘆道:"很凌厲。"

  "還有呢?"夙任繼續追問。

  顧雲看著冰煉潔白的劍身,笑道:"很漂亮。"

  "你不覺得它冷嗎?"只是站在它身邊,夙任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氣,難道她沒有感覺嗎?

  冷?!顧雲輕撫長劍,微涼的感覺很舒服。她搖搖頭,好笑地回道:"冷也太誇張了吧!最多只能說有點涼。夏天正好合適。"

  她只覺得有點涼!夙任暗暗嘆息,看來她果然是冰煉選擇的女主人了。

  斜睨了一眼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仍不忘瞪著他的高壯男子,顧雲問道:"這個莽夫是誰?"

  她叫他莽夫?韓束正要發飆,夙任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立刻讓他目瞪口呆。

  "嫂子,他是大哥旗下的先鋒,韓束。"

  "嫂子?"韓束僵在那裡,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將軍成親了?他們怎麼不知道?

  "夙任,你哪根筋搭錯了?"顧雲的眉頭也扭成了麻花,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嫂子了?

  第19節:校場軍威(9)

  夙任一臉誠然地回道:"你是大哥目前唯一安置在府中的女人,你不是將軍夫人,誰是?"最重要的是,你是冰煉選擇的女主人,誰敢說你不是將軍夫?!

  "我和夙凌沒有任何關係,你最好不要散布謠言!"

  夙任聳聳肩,一臉曖昧地回道:"這個就要等大哥回來你們慢慢商議了,我們這些局外人怎麼會懂得其中內情?"

  該死!夙任絕對是唯恐談下不亂的男人!深吸一口氣,顧雲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種事和他多說無益。將手中的長劍往唯一完好的矮几上一放,顧雲不接他的話題,直接道出她要的東西,"我需要五十根十丈長的粗麻繩,五百把匕首,明早卯時之前給我準備好。"

  "明早?"要得這麼急?

  顧雲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出他的遲疑,不客氣地回道:"難道整個夙家軍,連這些基本的儲備都沒有?"

  "你--"看不得她囂張的樣子,韓束又要吼起來,手卻被夙任截住,只聽他客氣地笑道:"有。卯時一定送到。"

  "謝謝。"毫無誠意地道了謝,顧雲轉身就要走。

  夙任眼光掃過矮几上的冰煉,眸中划過一抹精光,對著顧雲的背影叫道:"這把劍你若喜歡,就拿去用吧!"

  顧雲腳步一停,卻沒有轉身,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過是欣賞欣賞而已。明天按時把我要的東西送到樹林裡就行。"

  看著那道毫無眷戀、瀟灑離去的背影,夙任心下一怔,沒有人在見識過冰煉的鋒芒之後,還能不為它所惑的!她當真如此灑脫?

  看夙任對青末恭敬有加,韓束有些相信,那個囂張的女人就是將軍的妻子了,想起她臨走前說的話,韓束奇道:"她要這麼多繩子、匕首幹什麼?"

  夙任隨口回道:"她和三弟比試操練新兵,半月為期。"

  "用繩子、匕首練兵?"韓束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她的武功確實不弱,但是習武和練兵是兩碼事,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練兵?"沒把顧雲放在眼裡,韓束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那把通體銀白的劍到底是什麼寶器,居然如此厲害。

  夙任回頭,正好看見韓束伸手去那冰煉,立刻大吼道:"別碰!"可惜還是來不及,韓束已經抓住劍鞘。

  "啊--"一聲慘叫之後,冰煉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好冰!好冰!"韓束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只摸了一下就已經凍得發紅的手,茫然地看著夙任,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她拿著就沒事?"剛才她拿了好久,還說只是微涼而已!

  夙任走到床前,將絲被折成厚厚的墊子,走到冰煉旁將它拾起,極快地掛回到牆上,即使是如此,他仍是被寒氣凍得十指僵硬。輕輕搓著手指,夙任意有所指地淡淡回道:"或許是--天意!"

  冰煉此番異動,赤血應該感受到了吧。他第一次這麼期盼,大哥快點回來。

  第20節:魔鬼教頭(1)

  第四章魔鬼教頭

  卯時,天還只是蒙蒙亮,樹林裡,茂密的樹葉遮擋了晨光,更顯晦暗。五百人的長隊一路小跑前來,看那行進的速度和眾將的精神面貌,遠遠不及昨天早上昂揚。隊伍跑進樹林,即使是灰暗的光線下,他們也一眼就看見那抹讓他們昨晚咒罵了一整夜的身影。

  顧雲一臉寒霜,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時代沒有手錶,記時實在太不方便。而這群臭小子,還給她磨磨蹭蹭的,害她等了十五分鐘,當然,她不會承認是自己來早了。

  隊伍剛剛站定,士兵們也發現了顧雲臉色奇差,暗暗心驚她不會又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招數吧!

  "葛驚雲、冷蕭。"冰冷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是。"葛驚雲和冷蕭上前一步。顧雲黑著一張臉,說道:"從今天開始,每天訓練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你們的小隊,從這裡跑步出發,繞過後山再回來,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誰要是超過這個時間回來,中午不許吃飯!"

  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跑步而已,和昨天比起來,這實在是太輕鬆了。正當他們暗自慶幸的時候,顧雲忽然指著不遠處黑黑地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土堆,一字一句地說道:"那裡有一些沙袋,每個人各領四袋,腰上兩袋,腿上兩袋,綁好之後立刻出發。"

  她昨天去校場的時候意外發現校場邊上堆著很多沙子,給他們做負重練習再好不過。

  "是。"跑到小山前,才發現那是好大的一袋沙子,綁在身上連動都不方便,更被說跑步了,而且還要一刻鐘內回來!她果然是惡魔!將沙袋綁好,一行人晃晃蕩盪地朝著後山衝去,誰也不想中午沒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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