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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了得!樓素心怒道:“來人,把御膳房負責皇上膳食的人都給哀家抓過來。”

  不一會兒,禁衛軍抓著御膳房總管太監和許紀一起來到了樓素心面前,御膳房總管太監連連告罪,並稱皇上的膳食都是許紀負責的。樓素心瞪著許紀,怒道:“許紀,你們都給皇上吃什麼?”

  許紀悄悄地看了青楓一眼,吞吞吐吐地回道:“奴才……奴才都是按照以往的膳食準備的。就是這幾日,清妃娘娘給了奴才一些藥粉,讓奴才放在皇上喝的湯里。奴才真的沒有想到,娘娘會謀害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青楓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急道:“我什麼時候給你藥加在皇上膳食中了?”

  許紀縮了縮肩膀,像是怕極了她的樣子,“娘娘您說,上次給您治臉的大夫醫術極好,給了您一些調理身體的秘藥,讓奴才加到湯里給皇上服用。”

  “你血口噴人!”這一刻,青楓渾身冰涼,她正在遭人陷害,卻百口莫辯。

  王智楊走到許紀面前,問道:“藥粉在哪裡?”

  許紀從腰間摸出一個紙包,顫巍巍地遞給王智楊。王智楊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包米白色的粉末,將粉末拿過去與另兩名御醫查驗了一番後,王智楊轉過身,對著太后說道:“是這個。”

  果然是青楓嗎?樓素心一雙冷眸she向青楓。青楓緊抿著唇,一副倔強的樣子。這是辛玥凝忽然起身,別有深意地看了青楓一眼,說道:“太后,其實有一件事,臣妾之前沒有查實也不敢亂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臣妾不得不說了。”

  “什麼事?”樓素心的目光在青楓和辛玥凝身上來回掃了幾遍。

  辛玥凝輕輕抬手,一名宮女拿著一個小盒子進來。辛玥凝開口盒子,裡面是一沓信箋,將信箋遞到樓素心手裡,辛玥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這些都是臣妾秘密攔下的信箋。太后您看看,都是皓月給青家姐妹的指令,他們把青家姐妹送入穹岳,完全不是臣服之心。青家姐妹迷惑皇上,迷惑樓丞相和夙將軍,是想要動搖我穹岳的根基啊。”

  看著那一張張印有皓月印鑑的書信,再看看燕弘添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樓素心哪裡還有心情去細看內容,一把將信箋摔到青楓臉上,怒道:“青楓,皇家待你不薄,你居然謀害皇上!你罪該萬死!”

  “我……”紙張划過臉頰,火辣辣地疼,這分明就是辛玥凝設下的陷阱,此刻她卻無力掙脫。

  “咳咳。”床上一直躺著的人忽然坐了起來。御醫立刻上前扶著燕弘添,讓他靠坐在床邊。此時的他面色依舊灰青,眼神卻比之前清明了許多,一雙黑眸緊鎖在青楓身上。

  青楓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聽見許紀和辛玥凝的話,迎著他沉吟的黑眸,她想要解釋,甚至急於解釋清楚,“我沒有!你相信我!我不是jian細,更沒有讓人在你的膳食里下毒,那些所謂的信箋都是偽造的。”

  青楓期待在那雙眼睛裡能看到哪怕一點點的相信,即使是遲疑一下也好,可惜,除了一片森冷之外,她什麼也沒看到。

  辛玥凝迎上前去,急道:“皇上,您別再聽信她的話了,這個女人心腸狠毒、居心叵測啊。”

  “來人,把青楓打入刑部大牢。傳朕旨意,把青家另外兩人也一同關進大牢。”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青楓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還和她溫情脈脈地討論著孩子名字的男人?!

  “是。”禁衛軍一直守在外面,聽到燕弘添的話,其中二人快步走進內室,架著青楓往外走。

  手臂被扭著生疼,青楓卻不覺得疼,她現在可以理解甄箴被打入冷宮時的心情了,這個男人都已經不信任你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可惜她也不是甄箴,做不到那般默默地自己承受著,轉身的時候,她看了燕弘添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燕弘添,我恨你。”

  “皇上!皇上!”

  被推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聲聲驚恐的呼喊,青楓回頭看去,只看到燕弘添嘴角有一抹烏黑的血漬。

  坦誠以待(二)

  永華宮的門大多數時候都是緊閉的,從中午開始,茯苓就不斷地聽到外面傳來各種聲音,禁衛軍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透著一股躁動的氣息,她心裡隱隱感覺到肯定出了什麼事,沒出去打聽,只是坐立難安。

  懷裡抱著涵皇子,茯苓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燕涵已經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卻喜歡咿咿呀呀地叫,還喜歡扯茯苓的頭髮。往常茯苓只是笑著有他扯著玩,今日卻忍不住拉下孩子的手,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

  今天真的很奇怪,早已過了酉時,卻沒見到明澤過來。平日裡,他總是提前一刻鐘到永華宮外候著,今日為何遲了?

  茯苓在院子裡走了幾十圈,心裡非但沒能平靜些,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不安起來。茯苓正準備叫嬤嬤出來把皇子抱進屋裡,自己出去看看,這時,永華宮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明澤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素來是一張冷麵,茯苓早已經習慣,但他今天的冷臉上顯然還掛著疑惑和憂慮。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和他說話了,今天卻不得不打破沉默,於是拖著皇子迎上前去,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明澤回過身,將大門重新合上,才低聲回道:“清妃謀害皇上,被打入刑部大牢了。”

  茯苓驚道:“這怎麼可能?!”她在主子身邊這麼久,從未見她做過有害皇上的事情,而且主子才剛為皇上生下公主,怎麼可能謀害皇上?

  茯苓的心七上八下,心裡想著要不要出宮一趟,或許樓夫人和青姑娘能幫上忙。茯苓還沒想清楚,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茯苓只覺得腰間一緊,明澤已經環著她和懷裡的小皇子,向後閃出了七八步。

  茯苓才剛站穩,明澤已經抽出腰間的長劍,擋在她面前。然而進來的,居然也是禁衛軍的人,領頭的是禁衛軍參領郭宜。

  明澤看清來人,緩緩將長劍放下,沒再指著來人,卻並未將長劍入鞘,依然警覺地盯著他們。

  茯苓看著衝進來的十幾個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抱著燕涵上前一步,揚聲問道:“你們幹什麼?”

  郭宜看了她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燕涵身上,冷聲回道:“青楓勾結皓月,謀害皇上,涵皇子不能再由其教養,本將奉皇后娘娘懿旨,把他帶到漪瀾宮。”

  看到皇子他竟然沒有行禮,眼中的陰鷙不僅驚得茯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連燕涵也嚇得直往她懷裡鑽。眼看著兩名禁衛軍作勢就要上去搶人,茯苓急忙後退幾步,避開他們的手,強自鎮定地問道:“你們可有皇上聖旨?”

  郭宜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回道:“本將奉皇后口諭行事。”

  郭宜朝那兩名侍衛使了個顏色。兩人不敢怠慢,直衝沖地朝著茯苓懷裡的孩子走去。茯苓慌亂之下,往明澤身後躲了躲,又想到這樣躲也不是辦法,於是急道:“慢著!皇上將涵皇子交由清妃娘娘教養,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下了聖旨,還昭告了天下的。你們要帶走涵皇子,除非有皇上的聖旨,不然的話,就請回吧。”

  兩名侍衛遲疑了一會兒,回頭看向郭宜。郭宜也沒想到一個宮女居然敢阻攔他,瞪著茯苓怒道:“放肆!本將行事,你一個宮女……”

  “我是皇上親封的女官,正五品,郭參將不用在我面前擺官威。沒有聖旨,我不會讓你們把皇子帶走!”茯苓不敢退讓,若是她退了,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明澤有些驚訝,側頭看向站在他身後卻絲毫不懼不退的女子,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明澤有片刻的失神,而郭宜已是惱羞成怒,“由不得你!”說著,拔出腰間的刀刃,朝著茯苓砍去。

  “啊——”茯苓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抽刀,而且她懷裡還抱著皇子呢?!如果一開始她還只是懷疑這行人的目的,此刻她可以肯定,他們就是衝著涵皇子的命來的!

  刀刃帶起的寒氣迎面逼過來,茯苓根本來不及躲,只能用身體護住懷裡的孩子,害怕地閉上眼睛。

  叮噹一聲脆響,刀劍相接的聲音震得人心口發麻。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茯苓睜開眼,只見明澤手持長劍,替她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明澤……”茯苓眼眶有些熱,有話哽在喉間。

  “明澤你幹什麼?居然敢阻攔本將!”郭宜沒想到這個平時沉默冷清的人居然為了一個宮女擋他的刀。

  明澤不與他多言,一手提劍戒備在前,一手護著茯苓朝著大門外推出去,“快走!到東昇宮去。”

  明澤說完便把茯苓一把推出門外,抬腳往後一踢。茯苓剛剛跌出門外,大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

  “明澤!”茯苓大叫一聲,沒有人回她,只聽見門內不斷地傳來刀劍的打鬥聲,茯苓不敢停留也不能回頭,緊緊地抱著燕涵,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只是朝著東昇宮的方向一路狂奔。眼看著東昇宮越來越近,穿過前面的迴廊就到了。天色漸漸暗了,茯苓的腳有些軟,抱著皇子的手都在發抖。走上迴廊需要跨上幾個石階,茯苓咬緊牙關往前走,忽然手上一痛,一隻手穩穩地抓住她的胳膊。

  “啊!”這時候任何一點動靜,都足夠嚇破茯苓的膽子。茯苓驚得大叫起來,那雙手又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別叫!”刻意壓低的聲音很耳熟,茯苓抬眼看去,看清那個拉著她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那人也鬆了手,茯苓低喃道:“是你……”

  “現在東昇宮也不安全。”那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左右看看沒有人,便朝著旁邊的小道走去。茯苓看了看東昇宮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人,最後還是跟上那人的腳步,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青楓被帶出宮後,直接押往刑部大牢,關進了一間很大的監舍里。裡面空空如也,地上鋪了很多稻糙,陽光從監舍上方的大窗口裡照進來,亮堂堂的。同時,冷風也從那裡灌了進來,整個監舍給人感覺冷冰冰的。青楓靠在監舍的角落裡,自嘲地笑了起來:燕弘添又一次把她丟進了牢房。值得安慰的是,這裡要比天牢好上很多,只可惜,心境上卻差太多。

  被打入天牢時,她雖然渾身都疼,但除了擔心小妹的處境外,心卻是平靜的。而此刻,她的心既亂且悲,燕弘添的不信任讓她在失望的同時心生怨恨。離去前看到他嘔血,她不是應該高興嗎?可是她的心為何又像被錘砸中一般,悶悶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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