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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看著燕弘添嘴角忽然揚起的笑,青楓的臉微微發燙,她……她這算是吃醋嗎?她以前可從來不會如此啊!

  青楓想為自己辯解,但好像說什麼都不對,索性不說,也不去看燕弘添那雙揶揄的眼。

  看著一向口齒伶俐的女人,這會憋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燕弘添哈哈大笑,心情頗好的出了清風殿,當然,他只顧著取笑青楓,自然也不會注意到,以前嬪妃們若是這般爭風吃醋,他多半是不耐和厭惡的,今天他卻為此心情大好,回宮的路上嘴角都掛著笑。

  ……

  今晚情緒起伏最大的,估計要數辛玥凝了,去清風殿的路上,她滿心歡喜,等著青楓步入圈套,而現在她卻恨得牙痒痒。辛玥凝腳步走得急,手緊緊的抓著水芯的手腕,心中怒火有多盛,抓得就有多狠。水芯皺眉,揚聲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幾個隨行的太監宮女早就感覺到皇后娘娘出了清風殿後,心情十分惡劣,一路上他們都提心弔膽,現在聽到水芯的話,幾人皆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見她沒有反駁,幾人連忙行了個禮,快步離開。

  腳步聲漸遠,辛玥凝再也壓不住怒火,倏的轉過頭,瞪著水芯怒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本宮?!”

  水芯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事關小皇子性命,太后絕對會答應青楓的要求,而且顯然皇上也是同意的,您反對也沒用。”

  想起剛才太后擔憂維護、燕弘添縱容包庇的樣子,辛玥凝越發不能控制心中的妒恨,“為什麼好事都讓她一個人占了!”

  “結果都是一樣,您現在何必與她計較。”水芯微沉的聲音依舊輕柔,只是眼底露出一絲不耐煩。

  “可是……”辛玥凝左右看看,確定四下無人,才衝著水芯耳邊低聲急道:“如此一來,不是……更難下手?那孩子幾乎時時刻刻呆在青楓身邊,皇上還派了近衛軍守在清風殿內,任何人想靠近孩子都困難,怎麼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

  水芯冷冷一笑,“孩子在哪,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幾個侍衛罷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讓她覺得有趣的,是燕弘添的態度,他對這個孩子算是上心了,真有意思啊,老頭子怕是快要坐不住了吧,如果那孩子死了,這位韜光養晦多年的皇上是會龍顏大怒呢,還是繼續裝傻?嘖嘖嘖……想想她都覺得興奮呢。

  “可是……”辛玥凝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這麼順利,還想再說什麼,水芯忽然抬起頭,那雙看似溫潤的明眸中,跳動著嗜血而興奮的光芒,“你不覺得……能讓孩子死在她宮裡,死在她手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咽氣,更趣嗎?”

  有趣……辛玥凝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水芯唇邊的笑容,就像是寒冷的雪水,一點點滲入皮膚里,辛玥凝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抓住水芯手腕的手立刻鬆了開來。雖然她不肯承認,但是,面對這樣的水芯,她會覺得……害怕。

  ……

  冬意漸濃,夜風越發凜冽,可能是寒風太勁,天空中一絲烏雲都沒有,月光毫無遮攔的落下,瑩白的月華似給一切都鍍上一層冷光,看起來越發的顯得冷。明澤雙手環在胸前,靠著殿門旁的高牆,盯著天際白得刺目的明月,腦子裡空空蕩蕩的。

  今晚本不應該是他當值,只是值夜的侍衛妻子忽然暈倒,他就讓他回家了。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也沒個需要牽掛的人,當值和在家根本沒什麼區別,或許當值的時候職責所在,還有需要盡責的人,心裡反倒不會空落落的。

  “你晚上都沒吃東西,吃一點吧。”

  明澤早就聽到背後走走停停躊躇不前的腳步聲,他猜到茯苓可能有話和他說,卻沒想到,她確實是來了,還遞過來一個方形食盒。明澤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冷聲回道:“我正當值。”

  茯苓本有些微紅的臉一僵,拿著食盒的手緊了緊,久久才輕聲回道:“大半夜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次明澤竟是話都懶得回,直接轉過身去。

  瞪著這道冷漠的背影,茯苓有些惱,這人怎麼這般不知好歹,若不是他以前幫過她,若不是看他下午當值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她才不會大半夜給他找糕點,為了怕別人看見說閒話,她還把守夜的太監、宮女撤下自己守夜,結果換不來一句謝謝就罷了,還給她臉色看,越想越覺得委屈,一向好脾氣的茯苓難得發了火,走到明澤面前,將手中的糕點一股腦兒的全扔到明澤懷裡,也不管他接不接,冷聲說道:“吃不吃隨你!”

  顯然明澤也沒想到,茯苓會有此舉動,愣了一下之後,趕緊接住已經開始往下掉的食盒。明澤接得狼狽,以至於收在懷裡的什麼東西掉了出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清亮的脆響。

  茯苓彎腰去撿,才看清那是一塊比拇指略大,玉質細膩的橢圓形墜子。和普通掛件不同的是,它裝飾得極其簡單,只用一根普通紅繩繫著。

  接住食盒,明澤才發現懷裡的東西掉了出來,看到茯苓拿著玉墜端詳,明澤心一緊,喝道:“還給我!”

  低沉的聲音除了一貫的冰冷外,還夾雜著幾分急切,茯苓微怔,不過是一塊玉墜子罷了,這麼緊張,難道是……情人送的嗎?

  茯苓本已經遞出去的手不知怎的,又收了回來,摩挲之間,茯苓感覺到玉墜背後有些凹凸不平,翻過背面一看,上面刻著兩個字,月光雖明亮,但是玉墜上雕的字太小,茯苓只看清一個“頎”字,忽然手上一輕,玉墜已經回到明澤手裡。

  只見他匆忙的將玉墜子塞回懷裡,深怕讓別人看了去似的,再次抬起頭時,他眼眸中的慍怒怔得茯苓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墜子就這麼重要?

  相處

  只見他匆忙的將玉墜子塞回懷裡,深怕讓別人看了去似的,再次抬起頭時,他眼眸中的慍怒怔得茯苓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墜子就這麼重要?

  兩人對視無言,一邊是隱忍著怒火,一邊是深深的疑惑,這時,房間裡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僵局。茯苓回過神來,不再看向明澤,轉身急忙走進屋內。

  隔著屏風隱約看見主子起身抱起了孩子,茯苓拿著燭台走進內室,輕聲說道:“小皇子醒了?奴婢去叫沈瑤過來。”

  “別去了。”青楓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叫住了她,“他睡前才喝過奶,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應該不是餓的。今晚太后在這,沈瑤照顧了他一個晚上,想必也累了。”

  茯苓點頭,把燭台放在窗前的矮凳上,又點了兩隻蠟燭,內室明亮了起來。青楓看她穿戴整齊,不像被孩子吵醒後匆忙趕過來的樣子,奇道:“今晚怎麼是你值夜?”清風殿的規矩一般都是讓小太監守夜,如果有事再去叫她們。

  入冬了,夜裡冷,青楓把孩子包裹得嚴實,自己卻只穿著一件單衣,茯苓拿起床邊的披風給她披上,才回道:“如意這些天陪著您,肯定也累了,您剛回來,還是奴婢值夜好些。”

  披風落下,暖意融融,那溫暖一直暖進心裡,青楓輕握著茯苓的手,嘆道:“謝謝你茯苓。”

  茯苓臉上一紅,急道:“主子您別這麼說……”其實她今晚值夜,也不完全是為了主子,自己還存著私心……

  青楓看她低著頭,臉色微紅,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茯苓對她的好,她記在心裡就是了。

  孩子還是哭個不停,青楓皺眉,將他放在床上,對著身後還在愧疚的茯苓說道:“他可能是尿濕了,你去拿塊軟布過來。”

  “是。”

  茯苓拿來軟布,青楓已經解開襁褓,果然是尿濕了。幫他把濕尿布拿下來,他立刻就不哭了,茯苓笑道:“還真是尿濕了,主子您現在都快比那些嬤嬤厲害了。”

  “你也別誇我了,我可是在別院和沈瑤學了好幾天呢。”一開始她也一樣手忙腳亂,孩子一哭立刻就慌了神。

  茯苓將軟布遞給青楓,只見她熟練的給孩子換好尿布,包好襁褓,輕柔的將他抱在懷裡,柔聲哄著他繼續睡。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和輕聲的低哄,溫柔得都能擰出水來,茯苓回想起初見她時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青楓收拾好孩子,抬起頭就看見茯苓看著她笑,青楓莫名,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以前聽說,女人做了母親就會不一樣了,果真如此。”才不過十來天而已,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副慈母的樣子,哪裡還有以前尖銳冷傲的影子。

  青楓白了她一眼,懶得和她貧嘴,輕聲說道:“小皇子出生,過幾日要給各宮送紅雞蛋報喜,你親自去送,借這個名頭,順便去看看甄箴母子。”自己有了孩子之後,她是越來越能理解甄箴了,只是她現在的身份,實在不便親去看她。眼光掃過屏風外的圓桌,上面堆滿了太后命人送來的珍貴補品,青楓又說道:“太后和皇上差人送來的補品,我肯定吃不完,你選一些好的、方便食用的,給她一併送去。”

  茯苓微笑點頭:“是。”

  將孩子放回床上,青楓側躺在他身邊,一邊輕拍著,一邊對守在床前的茯苓輕聲說道:“他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茯苓吹熄了剛點上的幾隻蠟燭,把燭台拿出花廳。

  直到屋內燭光滅了,明澤才怔怔的收回焦灼在花窗上的視線。這就是母子之情吧,雖然只是一個影子,他亦能感受到她對那孩子的憐惜。青楓……以前是她姐姐,現在是這個孩子,能被她這樣愛護和需要,該是幸福的吧。不經意低頭,明澤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茯苓硬塞給他的食盒,俊朗的劍眉再次緊緊的蹙了起來。

  茯苓在花廳外面坐了一會,直到裡面的兩人都睡下了,才悄聲退出屋外。

  寂靜的院子裡,早沒了明澤的身影,唯有食盒獨放在大樹旁邊的石桌上。厚重的殿門虛掩著,可見他已經到外面守著去了。茯苓苦笑,原本想送吃的給他,現在倒是把他趕出去了。走到石桌旁,茯苓輕輕打開食盒,裡面的糕點果然一塊也沒有少。她不是早已經預料到了嗎?為何還是難掩失望。

  這個人,好難相處。

  ……

  茯苓一大早就把喜蛋送到太后和皇后的宮裡,其他的嬪妃聽說是清妃娘娘近身女官親自送喜蛋,哪裡還敢坐在宮中等她送過來,早早的派了人過來取,不到中午,茯苓籃子裡的紅蛋就送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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