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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如萱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想想皇兄平日的作為,應該也不會隨便把人關進大牢,但是關係到樓夕顏,她還是不放心,問道:“真的沒有把顏哥哥關起來嗎?”

  楊芝蘭只是微笑點頭,沒接她的話,輕聲問道:“你到底聽誰說的?”萱兒足不出戶,她也早交代清萱殿的人不准在公主面前提樓夕顏的事,萱兒怎麼會知道呢?實在蹊蹺。

  燕如萱想了想搖搖頭:“兩個小宮女說話的時候被我聽見的,我不記得是誰了。”

  宮裡的宮女多,萱兒不記得沒什麼奇怪,但是兩個小宮女敢在公主面前說樓夕顏的事,還說得這麼清楚就很奇怪了,楊芝蘭朝老嬤嬤使了個顏色,老嬤嬤心靈神會,悄悄退了下去。

  燕如萱拽著楊芝蘭的手,心還是怦怦的跳個不停,“母后您真的沒有騙我?”

  楊芝蘭微笑的哄著她:“母后怎麼會騙你呢?”

  “那……我要去丞相府看看顏哥哥。”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若是顏哥哥真的有危險怎麼辦?

  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死心眼,楊芝蘭溫怒,卻也沒責怪她,輕嘆一聲,說道:“萱兒忘了他剛剛才成親嗎?”

  這句話,一下子抽走了燕如萱全身的力氣,踉蹌一下栽倒在楊芝蘭懷裡,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滑落,“是啊,這時候顏哥哥應該陪著夫人到處遊玩,哪裡還有空理我。”

  悲切的低喃像是在自嘲,燕如萱臉上再次失去了神采,楊芝蘭心痛不已,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好了,母后送你回去吧。”

  這次燕如萱沒再鬧,木然的隨著楊芝蘭往清萱殿的方向走去。

  ……

  茯苓一直躲在西霞宮旁的大樹後,看著太后一行匆忙離開後,才走到專供下人進出的後門處等著。茯苓才剛到一會,就看見姚蟬提著一個水桶走了出來,在門邊左右看了一會,姚蟬把木桶放在門邊,朝著她跑過來。

  時間這麼短她就出來了,茯苓擔心有變,急道:“拿到了嗎?”

  “嗯。”姚晨從袖間拿出一塊白玉印鑑,遞給茯苓,茯苓看了一眼確實是太后楊芝蘭的私印。茯苓從懷裡掏出幾張類似信箋的紙張,打開之前抬頭看了姚蟬一眼,姚蟬立刻明白,趕緊轉過身去不敢瞄一眼,甚至背對茯苓走出去兩三步,警惕的看著四周,將茯苓的身影擋在身後。

  這人處事謹慎進退得宜,能為主子所用,絕對是一件好事。時間緊迫,茯苓也不再分神多想,趕緊把印蓋上是正事。茯苓一邊蓋印鑑,眼光不經意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這……這竟然是太后與燎越七皇子的私信往來?茯苓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樓夫人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果然高明。

  確定都蓋好了,茯苓將印鑑遞給姚蟬,急道:“快送回去。”

  “是。”姚蟬手心都是汗,也不囉嗦,沿著原路摸回西霞宮。

  姚蟬今日偷了印鑑,便算是真是投靠了主子,這事若能圓滿完成,她就是主子的人了,如此一來她也就不用死了,茯苓暗暗鬆了一口氣。將印好的文書折好塞進前胸的衣襟里,朝著北門跑去。

  茯苓一路都很小心謹慎,好不容易看到了北門,腳下的步子也越邁越大。

  “站住。”一聲嚴厲的男聲呵斥,茯苓停下腳步,心思迴轉,這裡是北門,聽身後的腳步聲,應該是一隊在宮門口巡視的侍衛,茯苓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衣襟,確定沒有異狀,才轉身面對身後的人。

  身後確實是一隊十人的近衛軍,站在最前面的人應該就是剛才叫住她的人吧,茯苓微微抬頭看向那人,立刻對上一雙默然的冷眸。

  明澤……茯苓暗叫一聲糟,怎麼又遇上他!茯苓不自覺的握緊了手心。

  第五十八章 出手相助(下)

  茯苓看到明澤暗暗叫糟,明澤看清茯苓的臉也同時皺了下眉,只是很輕,若不是對他十分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來,所以在茯苓眼中,對上的就是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

  想到懷裡揣著的東西,茯苓有些緊張,怕被明澤看出異常,她微微低頭,沒敢和明澤對視。

  為了今日方便行事,茯苓穿了一身素雅的淺藍宮裝,和普通宮女看起來沒什麼區別,所以她轉過來久久不說話,明澤身後的侍衛已不耐煩了,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到這來幹什麼?”

  茯苓看了看天色,已快到關宮門的時間了,這個時候宮門一般都只許進不許出,本來她早已打點好,中午的時候她就出去過一次拿那幾張信箋,現在出去守門的人肯定也不會攔她,誰知會碰上巡視的明澤。

  心下思索了一番,茯苓看向問話的侍衛,微笑回道:“我是清風殿的女官茯苓,清妃娘娘最近孕吐得厲害,想吃些酸棗蜜餞,可宮裡的御廚總弄不出娘娘喜愛的口味,昨日樓相夫人帶了些進宮,娘娘很是喜歡,所以今兒個讓我再去拿些。”說著,茯苓亮出了能證明她身份的白玉宮牌。

  一聽是清風殿的人,還是女官,問話的那人臉色立刻就變了,收起了不耐煩的嘴臉,呵呵笑道:“原來是茯苓姑娘,還有半個時辰這北門就要關了,按照規矩這時候已經不能出宮了,您看要不明兒一早您再出去?”

  茯苓面露難色,嘆道:“本來明兒個出去也沒什麼,只是清妃娘娘近日都沒有什麼胃口,就喜歡吃這東西,我只出去一會就回來,各位行個方便吧。”

  “這……”那侍衛看了明澤一眼,見他沒有發話,侍衛為難的笑道:“這實在是不和規矩。要不您有令牌嗎?若有令牌自然另當別論。”

  宮中女官地位本來就高,偶爾出宮一會,主子們是默許的,宮門的侍衛一般也都不攔,誰會隨身帶令牌?再說令牌主子已經給了樓夫人,她肯定是沒有令牌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茯苓有些急了,若是宮門關上了,她就真的出不去了。心裡急,茯苓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耐著性子回道:“皇上賜了進出宮闈的令牌給清妃娘娘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這令牌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日娘娘催的緊,出來得急,沒帶而已。”

  “這……”那侍衛再看向明澤,一直不動如山的人終於出聲了,“快關宮門了,你們再四處巡視一遍。”

  “是。”幾人暗鬆了一口氣,清妃娘娘現在正得勢,若是不讓茯苓出去得罪了娘娘,他們可沒好果子吃,若是讓她出去又不和規矩,上頭怪罪下來他們也承擔不起,現在有明澤頂著,他們樂得躲遠些。

  待那幾人走遠了,明澤也不拐彎抹角,冷聲問道:“你出宮要幹什麼?”

  顯然剛才她說的,人家一個字也沒信,茯苓在心裡暗罵一聲,這人果然難纏。樓相的事,明澤不可能不知道,真真假假混著說,應該更能取信於他。茯苓四處看看,確定身邊沒人了,才小聲回道:“樓相出事,昨日樓夫人進宮哭訴了一番,清妃娘娘說要出宮陪樓夫人,皇上大怒,下令不許娘娘出清風殿,娘娘心裡掛念樓夫人,所以讓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上的旨意哪怕是口諭,傳的都很快,青楓被禁足在清風殿他是知道的,卻不知是為了她姐姐。也是,那夜那般狼狽,她還不忘打聽自己姐姐的消息,可見她對自家人的珍惜。想到青楓那張焦急的臉,明澤心一軟,冷聲回道:“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回來。”

  茯苓一愣,這麼容易他就答應了?稍稍抬眼,卻見明澤還是那張冷臉,茯苓看不出他怎麼想的,不過他既然同意了,茯苓也立刻回道:“好。”

  說完茯苓也不等明澤再說什麼,朝宮門跑去,明澤跟在她身後也朝北門走去,正想開口讓守衛不要攔她,卻見那幾人直直的站在那裡,並沒有攔下茯苓問話的意思,她就這樣一路跑了出去。

  明澤冷眸微眯,隱隱覺得不對勁,腳下也沒有停頓,跟著茯苓出了北門。

  茯苓雖然沒有武功卻十分謹慎,明澤沒跟得太近,只見她出了宮門就沿著宮牆向南小跑,大概跑了三四十丈,一輛暗紅色的大馬車等在那裡,馬車旁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他身形健碩,目光凌厲,武功不低,明澤只能站在遠處看著。茯苓跑到馬車前向那人微微點頭,然後立刻爬進馬車裡。

  隔得太遠,明澤自然聽不見馬車裡的人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著。

  茯苓鑽進馬車,卓晴立刻迎了上來。茯苓不敢耽誤時間,從前襟里掏出那幾張信箋遞給卓晴,急道:“樓夫人,您看看這樣可以嗎?”

  卓晴接過仔細看了看,鮮紅的印章清晰的蓋在指定的位置,卓晴高興的笑道:“嗯,很好,謝謝你了茯苓。”

  茯苓並不習慣主子對她說謝謝,眉頭微蹙,回道:“您別什麼說,折煞了奴婢。”

  卓晴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想到宮裡的那人,卓晴輕聲說道:“回去也替我謝謝她。”

  “是,奴婢告退。”茯苓剛要下馬車,卓晴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茯苓回頭看她,卓晴輕聲問道:“她這些日子還好嗎?”上次見到青楓,總覺得她精神不計,要在燕弘添那樣的人身邊周旋,實在不易。今日讓她幫忙,卓晴心中還是很愧疚的。

  主子應該不想樓夫人為她擔心吧。茯苓輕柔的一笑,回道:“主子很好。”

  卓晴搖搖頭,這女子有一顆玲瓏心。卓晴對她擺擺手,嘆道:“你快回去吧。”

  “是。”茯苓沒再多說什麼,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北宮門跑去。那黑衣男子一個翻身上了馬車,一揚鞭子,四匹駿馬立刻如離弦的箭般奔了出去,看那馬車的速度,明澤知道自己徒步是追不上了,早茯苓一步回到了北門。

  差不多跑到宮門的時候,茯苓停下腳步,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待呼吸平穩了些,才進了北門。剛進宮門,茯苓就感覺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抬頭看去,是明澤,茯苓對他微微一笑,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茯苓輕聲說了句“謝謝”。茯苓暗想,這人好像也沒看起來這般不近人情,明澤卻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酉時已過,若是順利,茯苓應該拿到印鑑了吧。青楓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唯有站在窗台前看著那盆已經結了小小花苞的秋海棠能讓她的心緒平靜一些。手撫著那還未開放的花兒,青楓的心思卻已經飛得老遠。

  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從清風殿外響起,青楓焦急的看過去,只見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端著一個瓷碗,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不是茯苓,青楓有些失望,卻見那女子走到嵐兒身邊,小聲的說道:“嵐兒姐姐,秋天氣候乾燥,這是奴婢從御膳房端來的百合蓮子羹,茯苓姐姐又剛好不在,您送進去給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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