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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曦長舒一口氣,按下訴說那些往事給他帶來的心痛之感,瞟了一眼那目光已經有些迷離的人,確定他喝光了一整壺的“殉梅”酒之後,樓曦將內力運轉了一圈,壓低聲音,緩緩說道:“靳衍痕,你個性散漫,行事不羈,還有些少年心性,這些並不是什麼壞事,但你這樣的性子,並不適合阿辰。有些事,有些承諾,你可能早已忘記了,她卻會永遠銘記。她的不能遺忘,對她自己是一種折磨,對瀟灑不羈的你來說,何嘗不是所以,為了你們倆好,還是放手吧,在你們相交不久,用情也不深的時候。”

  帶著盈盈內力,仿佛蠱惑一般的聲音,一點點地鑽進靳衍痕的耳朵里。

  “不。”

  樓曦等了很久,只見那人依舊靠在柱上,眸光並非清明,聲音卻很是堅定。

  “我覺得我很適合。”

  樓曦鳳眸微眯,眼中倒是有了幾分興味和好奇,“為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記憶力確實不佳,人也懶散。其實我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太記得第一次見到辰兒時說的第一句話到底是什麼。興致起來的時候,也經常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逗她,那些胡編亂造的東西,說過了自然很快就不記得了。比記憶力,別說我,就算是你,都不可能比得過她。她是個特例,你不可能找到一個和她一樣過目不忘的人,來共度一生。那麼,誰才是你口中適合的人呢辰兒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脆弱,她不是易碎的瓷娃娃。過目不忘,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或許小時候,她還不知道怎麼運用和面對這樣的天賦,但是今天的她,顯然已經學會了。那些過往的經歷,沒有讓她失去內心的純淨,清冷的外表下,依然包裹著溫柔純善的心,她超然物外同時也心系凡塵,她的內心也足夠的堅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鍾情這樣的她,我會忘記很多事情,很多話,但不會忘記愛她的心情。所以我不會因為你說我不適合,就放棄她的。”靳衍痕慢慢地說著,眼中的迷離和恍惚也漸漸散去,那雙桃花眼閃過了流光,竟然亮得樓曦都覺得刺眼。

  樓曦暗暗點了點頭,居然這麼快就擺脫了“殉梅”的影響,倒是個心志堅定之人。

  可惜就算心裡有幾分讚許,樓曦也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臉瞬間沉了下來,輕哼道:“你的意思是,就算父母和我都反對你們在一起,你依然不放手要讓阿辰為了你,和家人反目”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靳衍痕咧嘴一笑,攤了攤手,痞氣四溢,呵呵笑道:“當然不是,你現在不是也還沒找到適合辰兒的人嘛。既然沒找到,就別這麼快否定我啊,好歹我也是辰兒自己選的。總要給我機會爭取吧,我相信你充分了解我之後,肯定也會認同,我是最適合她的。”

  “總之,阿辰不棄我,我便不會放棄。”心裡那種酸澀疼痛的感覺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愈演愈烈,不行,他現在就想見到她將空酒壺和杯子往旁邊一放,靳衍痕倏地站起身,踉蹌了兩步,留下一句“多謝你的酒,告辭了”便朝著門外跑去。

  明看公子沒有攔下靳衍痕的意思,便也沒出手阻攔他。再回頭就看到自家公子拍了拍衣擺,往後一靠,半依在石柱上,一手半撐著下巴,一手輕拍膝蓋,那樣子,比之前靳衍痕還要懶散。

  靳衍痕點點頭,嘖嘖嘆道:“這個靳衍痕果然不凡。”

  明一臉莫名,“哪裡不凡了”

  “光臉皮厚這點來說,就足夠不凡了。”

  “”

  ------題外話------

  下一章,是你們期待已久的“麼麼噠”,言情作者要寫言情了明天將是異常艱難的一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吻

  樓辰抬手挑了挑案桌旁的油燈,火苗竄的更大了些,原本有些暗下來的光線又亮了起來,樓辰揉了揉微酸的脖子,將剛剛畫好的一頁劍譜放在一邊,繼續畫下一張。熱門小說

  上次見識過靳家的劍陣之後,她就發現,他們使用的劍和藏鋒很像,劍招有不少都是從靳家的藏鋒劍譜里衍生出來的,按照靳家的說法,藏鋒是殺戮之劍,止戈則是止殺之劍,難怪靳衍痕當時可以在白衣人中殺出一條血路,劍招上就是相剋的。

  馬婆婆被殺之後,靳家的藏鋒劍譜就失蹤了,反正她記得很清楚,不如默寫出一本,讓靳衍痕拿去和靳翼留下來的劍譜對照參詳一下,說不等他還能得到啟發。

  在硯台上輕輕蘸了些墨,正準備下筆的時候,門忽然被人“砰砰砰”的敲響了,那動靜著實不小。

  手中的筆一頓,一小滴墨汁“啪”的一聲,砸在宣紙上,樓辰皺了皺眉頭,放下筆,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月光從他的背後照了進來,臉都模糊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門一開,那人就往前誇了兩步,那突來的壓迫感,讓人心悸,樓辰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看不清臉,樓辰還是認出眼前的人是靳衍痕的。晚飯後明把他叫走的事情,她也知道。

  她和樓曦從小一起長大,要說護短,樓曦比她更勝。所以一開始她就知道,刁難考驗靳衍痕這種事,他絕對會不余遺力的去做。她、樓曦還有甯,出生的時間太相近了,他們之間都是以名字相稱的,她很少叫樓曦“哥哥”,但卻不妨礙他在她心中哥哥的地位,自然也不會剝奪他作為哥哥的權利和那點小心思。只是樓曦到底做了什麼,靳衍痕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靳衍痕又向前垮了一步,樓辰終於能透過屋裡的燭光,看清他的神情。

  他俊臉緋紅,黑眸幽深,緊緊地盯著她,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高大的身影貼的她很近,近得她都有些不安。

  “你”怎麼了

  樓辰只覺得眼前一黑,後面的話被堵得再也說不出來。

  “唔”唇被溫熱的薄唇貼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呼吸間全是那人的氣息,樓辰條件反she地抬手想要推開身前的人,猛然又想到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好,於是抬起的手舉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忽然唇上一濕,他他他居然、居然舔她樓辰像被驚著似的,想要往後退,腰上卻猛地一緊,一雙大手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溫熱的舌尖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瓣上輕舔,甚至嘗試著伸進她嘴裡

  樓辰渾身僵硬,呼吸都停滯了一般,血液一個勁地往頭上涌,心跳如雷,快得她幾乎負荷不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偏偏這人還將她抱得那麼緊,腰間的力道和唇齒間的廝磨幾乎讓她窒息。

  似乎不知道要呼吸的人不僅僅是她,終於在她快暈過去的時候,那人終於放開了她的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喘著氣,灼熱的氣息一下下地噴在她脖子上,樓辰忍不住縮了縮,像是怕她跑了一般,腰上的手更緊的將她湧入懷裡。

  “我、我喘不過氣了”樓辰忍不住輕推了他一下,那人身子微微一怔,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一些,卻仍是不肯鬆開她。

  靳衍痕今晚不太對勁,待樓辰終於把氣喘順了之後,她終於發現了靳衍痕不對勁的原因。

  唇齒間淡淡的梅花酒香,這是“殉梅”特有的味道靳衍痕喝了“殉梅”,難怪情緒如此不穩。一想到自己口中的酒香是如何而來的,樓辰臉上剛剛褪去的溫度再次涌了上來。

  “殉梅”是家裡母親和兩個姨弄出來的酒,入口雖然清淡,但是它的酒性很烈。這酒傳說有著“酒後吐真言”的功能,少量飲用還不明顯,飲用一壺就會讓人心神恍惚,展露出真實情緒,這時候問話,飲酒之人必定口吐真言。

  問題是樓曦來燎越怎麼會帶“殉梅”

  又推了推抱著自己的人,那人卻不看再放鬆一點力道,樓辰眉頭緊緊地擰著一起,問道:“樓曦和你說什麼了”

  靳衍痕久久說話,就在樓辰以為這人真的醉死了的時候,耳邊傳來略帶沙啞的低語,“沒什麼,說了些你小時候的事。”

  樓辰渾身一僵,感覺到抱著她的手再次收緊,甚至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樓辰慢慢放鬆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即使樓辰極力控制,那原本就清冷聲音還是染上淡淡的落寞,幾乎與她貼在一起的靳衍痕,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輕輕鬆開環在他腰上的手,靳衍痕低頭看去,只看到她微微垂眸,臉色的緋色早已褪去,身子依舊站得筆直,頭卻極輕的靠在他的肩上。

  心疼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靳衍痕眸光一閃,往後退了一步,扶著她的肩膀盯著她低垂的眼眸,問道:“真的嗎他說你和北齊的小郡王小時候就互送禮物,後來他忘記了,你還念念不忘的每年去驛站眼巴巴地等著”

  “”樓辰猛地抬頭,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哪裡來的小郡王什麼叫眼巴巴地等著樓辰陰森森地說道:“樓曦是這麼和你說的”

  看著她漂亮的臉上,之前的落寞和孤寂盡數褪去,只剩下咬牙切齒,靳衍痕鬆了一口氣,然後不負責任萬分無辜地點了點頭。親愛的大舅子,為了讓辰兒擺脫之前的壞情緒,你就犧牲一下吧

  樓辰繼續磨牙,“以後他說的話你都別信了”

  靳衍痕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樓辰心情不慡,直接抬手拍開了靳衍痕抓著她肩膀的爪子。衣袖揮動間,他再次白皙皓腕上那條細細的紅繩。

  心又一次被一種莫名的情緒衝撞著,靳衍痕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摩挲著,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選我”

  樓辰奇怪地看著他,回道:“為什麼不選”

  靳衍痕輕輕一笑,桃花眼微挑,手指輕輕撩撥著細細的紅繩,笑道:“燎越應該有很多世家公子,風流才子什麼的吧。”

  看不得他那副又屁又得意的模樣,樓辰淡淡地回道:“嗯,有很多。俊朗的,博學的,英武的,文雅的,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看到那撥弄紅繩的指尖越撥越慢,最後緩緩停住,樓辰嘴角微勾,繼續說道:“只是他們會在未知的危險來臨的時候擋在我面前嗎”

  靳衍痕心頭一怔,抬眼看去,正好對上一雙含笑的黑眸。

  “會采野芋葉給我遮雨嗎”

  “會我給什麼藥都敢吃嗎”

  “會買糖葫蘆給我嘗嗎”

  “會記得我喜愛素食就給我買素包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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