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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兩人討論什麼,曲凝雙一點也關心,好不容易寫完了上一段話,便又追問道:“師傅,那剖屍的時候,怎麼看是不是中毒了呢?還有,怎麼判定是如何中毒的?是死前還是死後中毒?”

  師……傅……?!樓辰面癱的臉上,嘴角疑似抽搐了一下。

  曲姑娘心思簡單,樓辰既然把自己的本領都交給她了,自己叫她一聲師傅也是應該的,尊師重道,她還是懂的!

  曲凝雙想什麼從來都是寫在臉上的,樓辰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只當曲凝雙是朋友,可從沒想讓她拜自己為師,不過……倒是可以給母親尋了好徒弟。

  就在樓辰糾結著應不應該現在告訴曲凝雙自己的想法,又怕她在兇案現象興奮過度的時候,一聲聽起來有幾分愉悅的男聲響起,“曲凝雙,我不想打擾你拜師學藝,不過我這裡有些新發現,你們要不要過來看看?”

  說話的,是從進來就一直窩在迴廊里的靳衍痕,此刻他正半依在圍欄上,夜風吹得他髮絲微亂,嘴角噙著一抹懶散地笑,一點也不像在查案,倒像再游湖賞景,而他身邊充當燈柱的廖近,臉色卻是凝重中投著興奮。

  難道那小小的迴廊上,還真的有什麼不成?

  ------題外話------

  只有綠12,請笑納,晚上繼續約~

  ☆、第九十一章 不信

  難道那小小的迴廊上,還真的有什麼不成?

  雖然陸齊對驗屍也感興趣的,一直聽那青衣姑娘解說也挺有趣,但是查找線索,追查兇手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所以一聽靳衍痕說有發現,他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急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阿七和趙西城也同樣跑了過去,景王一行人也對靳衍痕所說的“發現”很感興趣,卻又不好直接走進去看,好在這廂房不大,站在門外也能把迴廊看的清清楚楚。

  靳衍痕還是那樣懶懶地依著圍欄,在幾人灼灼的目光之下,不緊不慢地說道:“迴廊的地上有水漬,雖然已經幹了,看不太清楚,不過俯下身細看,還是能看到的。”

  趙西城動作很快,立刻俯下身,在燈火的照she下,確實看到了靳衍痕所說的水漬。有水滴,甚至還有腳印,只是輪廓太過模糊,太不清晰了。趙西城看向陸齊,點了點頭。“是有些水漬,就在這部分。”

  說完,趙西城把水漬大概範圍指了指。

  阿七的年紀,比靳衍痕還小一兩歲,又是京都人士,父親和哥哥都是在朝為官的人。因從小就是個喜歡懲惡揚善打抱不平的主,家裡就託了人,及冠之後,便讓他進了刑部。他也是好學又努力的人,陸齊對他很是喜歡,平日裡也讓廖進和趙西城多照顧他。

  今天看到靳衍痕使喚廖進做事,阿七就有些不高興。現在大人問話,他還這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還有那一雙桃花眼,總是一副似笑非笑模樣,他對這樣不嚴謹穩重的男子很是不喜。雙手抱住胸前,阿七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道:“有水漬又能說明什麼?”

  靳衍痕斜睨了一眼明顯是在跟他嗆聲的青年,看他居然還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不禁覺得這人和吳毅之有幾分相像,不但沒生氣,還覺得他頗有趣。靳衍痕站直身子,走到阿七身邊,一手搭著他的肩膀,笑著解釋道:“我剛才翻過旁邊的幾個廂房的迴廊上看過了,全都沒有水漬,非常乾淨連塵土都沒有,可見這些廂房是每日都有人打掃擦拭的。那麼這個水漬就肯定不是以前留下,而是今日才留下的。我之前說過,兇手可能殺了人之後躲在旁邊的廂房,等到小二發現屍體,造成混亂之後,就趁亂逃走,但是這些水漬倒是給了另一種可能性。”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阿七伸手想要推靳衍痕一把,可惜某人在他抬手的時候,就已經輕巧地閃到了一旁。

  靳衍痕還有閒心氣阿七,趙西城卻因為他的話,有了幾分頭緒,“你認為,兇手躲在水裡,潛進房中殺人之後,再從水裡離開?!”

  說完,趙西城快步走向圍欄,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果然在幾根圍欄上發現了水漬。

  靳衍痕看他思路清晰,行動迅速,對他有了幾分好感,點頭說道:“還有更重要的證據——血跡。”

  “血跡?在哪?”陸齊眼眸微睜,靳衍痕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推測,水漬也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血漬就不一樣了。

  “在這裡。”這次回答他的是廖進,只見他誇張的幾乎將整個身子探出了圍欄外,還將油燈往下放了放。

  陸齊也跟著探出身子,火光照耀之下,他很快看到了靳衍痕說的血跡。

  那塊血跡在的位置是圍欄外面,約有半個手掌大小,但是顏色稍淺,像是染血的衣服在圍欄上擦過留下來的痕跡,不細看並不明顯。

  陸齊沉吟片刻,又站直身子,回頭看了一眼除了那一灘血跡和茶漬之外,可以算的上非常乾淨的廂房,不禁低聲說道:“難道兇手也受傷了?那為何屋裡沒有血跡呢?還是,若是他之前就藏在水裡,上來時肯定也是一身水,屋裡怎麼就沒有水漬?”

  “因為兇手打掃過廂房。”又是那道略帶痞氣的聲音慢悠悠地說著話。

  “你怎麼知道。”陸齊狐疑地看過去,正好對上靳衍痕玩世不恭的桃花眼。

  陸齊沒等到靳衍痕的解釋,卻等到了樓辰特有的清冽嗓音在廂房裡響起,“找到了。”

  找到什麼?

  眾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回廂房,只見樓辰正蹲在一個矮櫃旁,李固也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盯著矮櫃看。

  阿七快步走過去看,發現他們看的是矮柜上面的幾個小黑點。矮櫃本身就是黑檀木製的,那幾個黑點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阿七蹲下身子湊近看,鼻尖立刻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這些黑點是……血點?阿七奇怪地看了看樓辰,又看了看李固,問道:“這裡怎麼會有血?”

  這個地方離死者躺下的位置有些遠,血怎麼會落在這裡,而且周圍都乾乾淨淨的,就只有這麼幾滴血在這樣隱秘的位置。

  “我知道!”曲凝雙大叫一聲,那模樣就像是學堂上夫子問了一個問題,所有學生都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那般興奮與激動,“死者是被割斷了喉部的血脈和經脈而死的,砍人一刀,血都要濺出來,更別說是割喉了。血在那一瞬間,必定會噴涌而出,兇手身上和地上肯定都會沾上血點。但是廂房裡,除了那一攤血之外,卻看不到別的血點,這就是說,兇手為了掩飾地上的水漬,打掃過廂房,也把那些血點和水漬一起擦乾淨了。可惜百密一疏,還是有血滴未擦拭乾淨的!”

  曲凝雙眼眉都帶著笑和得意,看著樓辰,問道:“師傅,我說的對不對?!”

  面對著一張寫滿著“快誇我快誇我”的臉,樓辰第一次感到無力,“對……但是別叫我師傅。”

  曲凝雙耳朵里只聽到了那個“對”字,嘿嘿笑了起來,連忙看向站在門外的方如輝,這回臉上寫滿了“看我多厲害”幾個字。方如輝的表情和樓辰如出一轍,當然還多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寵溺。

  阿七還是蹲在矮櫃旁,單手撐著額頭,滿腦都是疑問:“兇手既然打掃了房間,為什麼不把迴廊也擦一擦?而且現在正是冬天,雖然湖面還沒有結冰,水卻是極冷的,想游到河岸也不用容易吧。再說兇手身上染血,貿然上岸只怕更加引人注意。”

  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冷了,靳衍痕攏了攏外衣,一邊走回廂房,一邊說道:“穿著血衣在迴廊上逗留,他不傻的話,就不會這麼做。再說既然有湖,自然有船。”

  “若是乘船離開,確實更為方便,還能在船上換下血衣。”陸齊看向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是看到遠處岸邊有一片陰影,那是小船夜間停靠的地方。不得不承認,靳衍痕今晚的發現,給他指出了方向,明天可以先查查湖面上的船隻,只是數量倒不少,查起來頗費功夫。

  樓辰也看了一眼湖面,把腦子裡的畫面過了一遍,說道:“未時到申時之間,湖面上只有三條船,一條是畫舫遊船,兩條是小船。當時遊船在湖的東北方向,兩隻小船分別在西南方和正東方,其中,位於西南的小船,離廂房最近,約九十五丈。船頭沒有艄公,船倉的小窗上都垂著褐色布簾,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陸齊一驚,“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看到的。”

  樓辰說得坦然又輕巧,陸齊卻覺得她在說謊,語氣冷厲了幾分,“你為什麼要刻意去記船隻的數量和位置?”記得湖上有三條船就算了,還記得船的方位,甚至連船上布簾的顏色都記得,這太不尋常了。她可以說的這麼仔細,也許根本就是她編造的,她本身就有殺人嫌疑,這一切是不是她故布疑陣?

  樓辰也感覺到陸齊的不善了,皺了皺眉,回道:“不用刻意記,看一眼就記住了。”

  陸齊臉上明白地寫著“不信”兩個字,看樓辰的目光也就越發的銳利和不善起來。

  樓辰無奈了,從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好記性而被人懷疑。

  “樓姑娘的記憶力,確實非同尋常,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低沉的男聲,從廂房外傳來,樓辰回頭看去,果然是予弦。

  門外的一群人,都背著月光而立。他站的位置,又有些偏後,居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聽得那聲音沉穩如鐘聲,讓人不自覺信服。

  今天是他第二次為自己解圍了,這次算她欠下這份人情了吧?雖然她並不需要他解圍,但這份人情她還是記下了。

  有予弦作證,陸齊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他心裡其實還是不太信的。這時靳衍痕已經走到了樓辰身邊,搓了搓冰涼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你們一定記得屋外有幾棵柳樹吧,可以考考辰兒。”

  阿七掀了個白眼,冷笑道:“院子裡一共就八棵柳樹,被她砍斷了一棵,還剩七棵,這還用考?”

  靳衍痕薄唇微勾,搖了搖頭,嗤笑道:“誰和你們說是數柳樹了,我說的是柳枝。”

  “柳枝?”阿七瞪著靳衍痕,又看看樓辰,低叫道:“你開玩笑的吧?”

  ☆、第九十二章 包子

  靳衍痕薄唇微勾,搖了搖頭,嗤笑道:“誰和你們說是數柳樹了,我說的是柳枝。”

  “柳枝?”阿七瞪著靳衍痕,又看看樓辰,低叫道:“你開玩笑的吧?”雖然現在是冬天,柳葉凋落,柳條枯萎,柳枝也掉落了不少。但是再怎麼說,一棵柳樹的柳枝,怎麼著也有百來條吧,站在樹下數都不一定數得清,更別說只是看過幾眼了。若是這樣就能知道柳枝有多少根,那也太逆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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