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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跑了兩三丈就停了下來,指著地上一個裝滿藥材的小竹簍,委屈地回道:“竹簍里都是藥,有了藥才能給哥哥治上,娘說竹簍不能丟。”說完蘇瞳背起小竹簍,繼續朝王四的方向走去。

  看到小姑娘乖乖地走了過來,王四放鬆了一些,在快走到樓辰面前的時候,蘇瞳不知道腳下踩到了什麼,“哎呦!”叫了一聲,撲通一下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小女孩就在腳邊,王四有些不耐煩了,彎下腰去拉她,也因為這樣,原本貼在樓辰頸脖間的長刀離遠了幾分,搭在她的肩膀上。

  長刀鬆懈下來的時候,樓辰就知道,這便是男子千辛萬苦營造的時機。

  果然,王四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小女孩,一柄長劍猛地朝著王四的肩膀刺過來,偷襲的,是三人之後最為沉穩的男子,在王四因為蘇瞳去拿竹簍而轉了方向的時候,他就已經悄悄的從背後摸了過來。

  王四一驚,連忙後退一步,這時想拿樓辰做擋箭牌已經來不及,痞氣男子也已趕到了樓辰身邊,一手抓住還趴在地上的蘇瞳,一手準備去攬樓辰的腰。樓辰順勢往旁邊一偏,脫離了王四的控制,看起來也像是被男子所救,只是想摟她的腰,是不可能的。

  年輕男子終於也回過神來,提劍上前,與王四纏鬥在一起。

  將樓辰和蘇瞳帶離王四,痞氣男子居然也不上去幫忙,反而悠閒地守在兩人身邊。

  二對一,壯漢不敵,手裡的長刀很快被打掉,年輕男子猛地往前一撲,將王四壓倒,利落地掏出腰間的繩子,將人綁了起來。

  王四被死死地壓倒在地上,口鼻里全是糙屑泥土,即使這樣,仍是不能阻止他惡狠狠地謾罵:“你們騙我!我就知道,官差沒一個好人,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那邊還在叫囂,男子充耳不聞,揚起一抹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對著樓辰說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不知如何稱呼?”

  樓辰正在給蘇瞳把脈,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分給他一絲一毫。

  小姑娘看到壞人終於被抓住了,眼裡滿是興奮,笑道:“大哥哥,我做的好不好?”

  男子輕捏了下她米分嫩的臉頰,夸道:“做的太好了。真棒。”

  吳毅之剛將王四的雙手用繩索捆綁好,站起身就聽到小女孩邀功的話,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吳毅之瞪著男子,怒道:“靳衍痕!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讓個小孩子涉險,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如實向大人回稟的!”

  痞氣男子也就是靳衍痕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回道:“現在人不是抓住嘛,小孩和人質也都沒事。”

  吳毅之不但沒熄火,反而一臉正氣地吼道:“那要是萬一出事了,你付得起責任嗎?!”

  靳衍痕擺擺手,“好好好,你回去‘如實’稟報大人吧,有錯我擔著。”嘴上這麼說著,可惜怎麼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吳毅之“哼”了一聲,也沒再理他,壓著王四往山下走去。

  美人剛才連個正眼都沒有給他,靳衍痕越挫越勇,圍著樓辰繼續說道:“我叫靳衍痕,你可以叫我衍痕或者阿痕都可以。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一個人上山採藥實在太危險的,不如讓我保護你們,怎麼樣?”

  樓辰給蘇瞳把完脈,又檢查了她的膝蓋和雙腿,確定了沒事之後,也沒牽著她,只低聲說道:“走吧。”說完便拿下女孩背上的竹簍自己背著,朝著山下走去。

  “哦。”蘇瞳乖巧地應了一聲,轉過頭對著靳衍痕眨眨眼,又吐了吐舌頭,才緊跟上樓辰的腳步。

  一般的女人,就算再冷若冰霜,被人此番糾纏,好歹也瞪他一眼表示憤怒吧?若沒記錯,他好像是被忽視了個徹底吧?還真是個全新的體驗,靳衍痕咧嘴一笑,嗯,這次的美人,和一般的冰美人很不一樣哦。

  “衍痕。”

  牧岩低聲叫了一聲,靳衍痕才收回膠著在美人身上的目光看過來,牧岩低聲說道:“這個女子很可疑。”洛水鎮只是一個小鎮,雖然與穹越很近,往來的人也多,但他可以肯定,這女子絕對不是鎮上的人,不管是被人挾持,還是被衍痕調戲,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變過臉色,沉寂得可怕。

  靳衍痕點點頭,“嗯”了一聲,嚴肅地回道:“可疑。”牧岩剛想接話,他忽然抬手,把胳膊搭在牧岩肩膀上,目光又飄向了那道清靈的背影,嘖嘖說道:“美得太可疑了!我還沒見過這般絕色清冷的女子,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美人兒。”

  牧岩被噎得一句話也回不上來。白了靳衍痕一眼,用力推開搭在肩膀上的那隻重手,牧岩決定,懶得和這傢伙廢話,這麼多年來,就沒見他正經過,好在正事上還算靠譜。

  靳衍痕一直跟在樓辰和蘇瞳身後,微微垂眸,目光掃過樓辰裙擺飛舞間隱約可見的墨綠色繡鞋,鞋面上纖塵不染。

  美人不愧是美人啊,靳衍痕眼中划過一抹興味。

  ------題外話------

  不過是晚了一個多小時而已,就說人家“滑胎”了……你們……哎……

  ☆、第三章 洛水鎮

  洛水河,全長三百七十六里,寬三十丈,以此河為界,左邊,是穹岳的屋門關,右邊則是以洛水河為名的洛水鎮。無戰事的時候,兩國百姓常有貿易往來,因此洛水鎮雖不算大,卻很繁華。

  洛神山位於洛水鎮的東方,說是山,其實是一條山脈,山上鳥獸不少,藥材山珍也很多,有些本事的人,都喜歡到洛神山上狩獵。慢慢的,山腳下,獵戶、藥農越來越多,便形成了小村莊,十幾戶人家住在一處,也算有個照應。

  一行幾人剛剛下山,路過小村落,還未進村,一直乖乖跟在樓辰身邊的小丫頭忽然叫了一聲“娘”,便歡快地跑向了站在村口的一名婦人。

  婦人身材瘦弱,巴掌大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髮絲發黃,面容憔悴,不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與一身青衣的樓辰相去甚遠。靳衍痕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打算走過去的樓辰,心中更加確定了她並非那小女孩的親姐姐。

  婦人看到小姑娘的衣服上滿是灰土,頭髮上還沾著糙屑,臉色更白了幾分,急道:“小瞳你怎麼了?摔哪了?”

  蘇瞳搖搖頭,很是興奮地笑道:“沒事的娘,今天小瞳好厲害,幫助大哥哥一起,救了姐姐哦!”

  “嗯?”張靜一時沒明白女兒的話。

  蘇瞳拉著母親的手,指了指不遠處被吳毅之押著的男人,說道:“就是那個壞人,抓了姐姐。”

  張靜順著女兒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著,滿身的狼狽。看清男人的樣貌,張靜有些遲疑地叫道:“王……王大哥?!”

  一直微低著頭的男人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來,“阿靜?”

  確定男子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張靜連忙上去,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抓王大哥?”

  吳毅之微微皺眉,冷聲說道:“他是殺人嫌犯……”

  一聽殺人嫌犯四個字,原本還弱不禁風的人立刻便急了,蒼白的臉上也染上幾分cháo紅,“不,王大哥是好人,怎麼可能殺人?不會的,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弄錯?”一整天下來,為了追王四,早就精疲力盡,再加上王四口口聲聲說他們冤枉了他,現在這個女人也來指責,吳毅之心中惱火,怒道:“死者正是王四的妻子,兇器便是王四常用的殺豬刀,王四慣用左手,死者也是被人左手持刀刺死的,左鄰右舍都聽到死者死的那天下午,王四和他妻子爭吵得很厲害,晚上他妻子就死了,難道這些都是巧合?”

  未結案之前,私自透露案情,若是在小姨手下做事,早就被扒了一層皮了。可惜這裡不是穹岳,樓辰也不是顧雲,她只是看了吳毅之一眼,什麼也沒說。

  張靜像是受了驚嚇,一手捂著胸口,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說,華姐姐死了?!不可能……”忽然回過神來,張靜比之前更為激動,一把抓住吳毅之的胳膊,急道:“華姐姐的父親是鏢師,她的武功比王大哥還厲害,怎麼可能死了呢?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一定是!”

  吳毅之沒想到這個女人忽然發起瘋來,但又不敢推她,只能叫道:“你幹什麼!別胡攪蠻纏,妨礙官差辦案也是要入班房的。”

  張靜抓著吳毅之搖晃了幾下,忽然眼一閉,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娘!”

  “阿靜!”

  王四想要衝過去,但被吳毅之攔了下來,靳衍痕離張靜最近,在她跌倒在地的時候,反應倒挺快,順勢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張靜瘦弱的一陣風就能吹跑,靳衍痕拉著她毫不費力,但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自己站立,張靜軟軟的身子一個勁的往靳衍痕懷裡倒。

  靳衍痕輕咳一身,桃花眼一轉,眼巴巴地看著樓辰。樓辰自動忽略了他的目光,只是抓起張靜的手,替她把脈。

  王四被吳毅之拽著,不能靠近,很是焦急,“阿靜從小身體就不好,你們快送她去醫館看看。”

  樓辰收回手,迎著蘇瞳紅紅的眼睛,低聲說道:“沒什麼大礙。”剛到蘇家的時候,她就給張靜把過脈,先天不足之症,只能靜養著,根本沒辦法治癒,再加上後天營養不足,生活艱辛,這具柔弱的身子一激動就暈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姑娘真是厲害,還會醫術。”

  樓辰能感覺到那雙看似嬉笑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惱了。可惜,這個人是樓辰,按照樓曦的話,她練得最好的功夫其實不是劍術,而是視而不見冷眼旁觀的絕技。

  聽到靳衍痕的話,小姑娘立刻驕傲地說道:“姐姐醫術可好了,治好了哥哥的腳。姐姐說娘親沒事就肯定沒事。”

  小女孩信心百倍,王四顯然對樓辰很不信任,一邊掙扎著,一邊叫道:“你們害得阿靜暈倒,難道就打算不管不顧了嗎?!”王四異常暴躁,好似不把張靜送去醫館,就要和他們拼命。

  張靜的身體,去醫館也沒什麼用,樓辰懶得解釋,反正她也需要去買兩味藥給蘇蒙治腳傷。樓辰將竹簍取下來,遞給蘇瞳,說道:“小瞳,你先回家,和你哥哥說一聲,我送你娘親去醫館。”

  蘇瞳急了,忙道:“我也要一起……”

  “聽話,和你哥在家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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