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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那個吳錢國已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乾國皇上,看來貴國確實是能人異士眾多。但我這次所帶來的四名武士也都身懷絕技,不知貴國可有人能勝得了他們?”

  南宮佚有些不悅,但還是勉強問道:“不知貴國四名武士有何絕技?”

  吳錢國得意洋洋地說:“他們一人力大無窮,一人箭術百發百中,一人劍法無雙,另一人嘛等會你們就知道了。”聽完,乾國武將們躍躍欲試。

  第一比力氣,上去的武將們竟都敗下陣來,南宮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我強壓住不適的感覺站了起來,望著這位大力士,說:“你的力氣也不過爾爾嗎?”他馬上氣呼呼地說:“那些將士都比不過我,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贏我。”

  “我若贏了你又當如何?”喝了些酒,我似乎有些多話了。

  他大叫:“若你贏了,你想怎樣便怎樣。”

  我一笑,走上前去,伸出一根手指說:“你蹲下,若你能從我這根手指下站起來便算你贏。”

  他哈哈大笑:“這有何難?”說完,依言蹲下。

  我找好位置站好,將手指抵在他的眉間,說道:“好了,你起來吧。”

  他奮力欲起,可一使勁不起,再使勁還不起,三使勁依然不起,他憋足了勁,汗水濕透了衣衫,脖子上青筋暴起,依舊起不來,最後一下還因為用力過猛把腳扭了。他坐在地上,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如雨下,滿臉的不可思議。吳錢國大罵道:“無用的東西!”

  他紅著臉,囁嚅道:“我輸了,你想怎樣都行。”我一聽一怔,不過一句戲言,他到是認真放在心上了。我不由得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五官端正,面目憨厚,目光真誠透澈。老實人一個,瞧完後我評價到。

  不忍見他如此狼狽,我朝他伸出了手。他一直低著頭,突見我的手嚇得猛抬起頭,卻見我在對他微笑,有些驚異。我笑道:“其實我也有些勝之不武,本來我的力氣並不如你,但我利用了一些技巧才贏了你,若單單只論力氣,確實是你贏了。”他雖還有些迷惑,但也明白我在為他解圍,便抓住我的手站了起來,沖我憨笑不止,我也不由加深了臉上的笑意,他卻一下呆怔了,我立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收斂笑容,對他一抱拳,退回席上。

  坐在座位上,我無意中瞥見了南宮佚若有所思的神色,更是如坐針氈。酒,這東西真是壞事,我不過才飲一杯就如此失態,若再飲幾杯,豈不……我不敢再往下想,只盼望宴席早點結束。

  那邊僑國的箭士早已擺開了陣勢,只見他手握五箭,同時齊發,居然全中靶心。乾國一位將領站了出來,我一看,竟是那天我在南宮佚遇刺時碰見的那位將軍,這位將軍姓蘇名逸斌,二十出頭已貴為將軍,是南宮佚的得力助手之一。只見他面目俊秀,一身軍裝立在那兒,愈顯英武不凡,“嗖嗖…”一陣喝彩聲,竟是六箭齊發,個個命中。南宮佚也頻頻頷首。

  蘇逸斌又接下了劍術比試,對方劍法詭異,竟是東洋刀法,蘇逸斌先還有些應付困難,但他悟性高,竟然很快反攻回來,就在勝敗即分的瞬間,蘇逸斌突然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對方卻毫無收劍之意,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咣,劍掉在了地上,那人立在那兒,望著地上的酒杯發呆,然後又看向我。我只是安坐席上,若無其事地夾著菜,而桌上早已無了酒杯。他面色大變,一抱拳退了下去。殿內也立即有人上前將蘇逸斌抬了下去,片刻後,一老太醫來稟道:“皇上,蘇將軍無礙,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至今不醒。”

  我將碗碟一推,站起身走向吳錢國那桌,卻向他身後餘下的那名武士伸出了手,說道:“解藥。”

  他故作驚訝地說:“你說什麼?”

  我揉揉額角,今天應付這麼多人與事,我已經沒有耐性了,也顧不什麼隱藏呀、演戲呀的了。我袍袖一抖,吳錢國馬上臉色發紫,他顫著聲音說道:“你,你給我聞了什麼?”我不語。

  那位武士忙低下頭,察看了一下,臉變得煞白:“七煞散?!你竟然能制出這種毒。”一刻工夫,吳錢國已趴在那兒口吐白沫了。那人急了,馬上交給我一個藥瓶,我揭開聞了一下,然後蓋好,遞給那位老太醫說:“給他服下。”老太醫猶豫了,望向南宮佚,見他微頷首,便接了過去,退下了大殿。那武士早已急得恨不得馬上揪我過去,可又怕碰我,只好眼巴巴看著我做完所有的事。可我似乎仍沒有要救吳錢國的意思,只是懶懶地站在那兒。那人按捺不住了,沖我大喊:“快救他,快救他,他不行了。”此時老太醫又入殿回稟:蘇將軍已醒。我這才閒適地慢慢說道:“他吐完就沒事了。”

  “什麼?”他大驚,不信地重給吳錢國把脈,最後鬆開手,望著我說:“我這次敗得心服口服。”然後他就拖著半死不活地吳錢國下去休息了。

  我發現,自始至終南宮佚似乎都知道我不會真下殺手,整個事件中,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皺一下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累了不願揣測,我懶懶地欲告退,一躬身說道:“皇上……”

  “愛卿,朕今日似乎有些不勝酒力了,還有這麼多使節,你替朕好好招待招待他們。”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佚打斷了。

  我眉微皺。要是平日裡,我定不予理睬,可今日太多使節在場,若讓他們看出我們君臣不和,恐怕不妥。於是只好遵令留了下來。

  幾巡酒過後,我只覺臉頰滾燙,渾身躁熱,腦中雖清醒,但渾身發軟。用手撫著額角,醉眼迷離的我強迫自己站起身,沖南宮佚說道:“皇上,臣的確不勝酒力,先請告退。”一句話勉勉強強說完,中間身體不時的往下滑,我用兩隻手撐在桌子上才不至於出洋相。

  南宮佚終於大發慈悲地說了一句:“那麼愛卿退下吧。”說完揮揮手,立刻有兩名宮女走上前來扶住我,我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殿外冷風一吹,我稍稍清醒了些,可還是覺得頭重重的。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扶著我的兩個宮女倒了下去,自己卻跌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有抹磁性的嗓音戲謔道:“你喝醉的樣子真可愛。”一隻大手輕撫上我的臉龐。接著我聽到了青玉們焦急的聲音遠遠傳來:“公子,公子,……”那人輕輕將我放在地上,手留戀地撫過我的唇瓣,低語:“我還會來找你的,你要等著我喲。”直到聽到紅袖大叫:“我找到公子了,你們快來。”我才放心地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入夜了,聞著身上的酒酸味,我無法再入眠,幸好青玉和紫月還未睡,她們急忙打來洗澡水撒下花瓣,我迫不及待地走進浴桶,泡在溫熱的水裡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舒服極了,我趴在桶沿輕吁了口氣,閉上了眼。青玉調適著水溫,紫月則打散我的頭髮,幫我搓洗起來。

  或許太舒服或許太疲憊,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我居然放鬆警惕睡著了,等我朦朦朧朧意識到有腳步聲傳來時已有些晚了,我一竄而起,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地時已穿好了內袍,此時青玉、紫月也有所察覺,兩人急忙展開外袍,我將雙手插入。正在這一刻,房門被推開了,我反而很快鎮定了下來,將外袍緩緩拉上,心中卻思慮頻頻。雖然我背對門口,但聽腳步聲來人一定是南宮佚,怕是我今日那一笑顯現女兒之態讓他起疑了,所以拉我喝酒以便試探於我。

  我掃了一眼房內,心中已有了主意。此時已是夜晚,因我剛睡起,青玉、紫月忙於伺候我沐浴,所以未挑明燭光,屋內光線昏暗,我又松松垮垮地套著袍子,且外面是黑色袍,應不會很顯我女兒身姿。

  於是,我大大方方地走到榻椅邊,轉身側躺下來,本就松垮的袍子這下垮得更開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我假意無所謂地用手撐著頭,問道:“皇上,這麼晚到此,可有什麼事?”青玉移步到我身後,托起我的濕發,用干毛巾輕揉著,紫月也安靜地走到桌邊為我泡茶。畢竟是跟了我這麼久,很快都明了了我的心意。

  反倒是門口的人——南宮佚不動了,他佇立在那,雙眸此時卻一片幽黑,無法看透他的心思,半晌開口道:“今日愛卿說有辦法滿足薛敢的要求,這份回禮,你準備送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淡淡一笑,用手指了指蠟燭。他又愣了,思索片刻後,他大笑:“果然是好主意,燭光,這便是愛卿所說的回禮吧。”我淡笑點頭。

  他笑著離去,離開時口裡還在念叨:“好主意,好主意,果然好。”笑聲隱隱有著不甘、失望。

  紫月見他離開趕緊關上門,走上前來將我的衣襟拉好,輕輕為我梳著頭,青玉則挑了挑燈火,室內一下子明亮起來。我也暗暗鬆了口氣,剛才真怕他走進來,距離一近恐怕我就得露餡了。忽然紫月說道:“他怎麼了?走的時候表現那麼奇怪。”我眸中一暗。

  第26章:第二十六章驛館秘談

  同時,驛館裡僑國使節吳錢國的房內,他正在大發雷霆:“你們四個今天真是丟盡了我的臉,丟盡了僑國的顏面,都是飯桶,無用的東西!等我回去稟明皇上以後,看皇上怎麼懲罰你們,哼。”說完,似乎還不解氣,朝站在面前的人一腳踢了過去:“那個姓蕭的對你不錯嘛,還扶你,你說你是不是被他買通了?”那人只是滿面通紅地一語不發。

  吳錢國更怒了:“你們一個個吃裡扒外,我說怎麼計劃好的事會搞砸了,一定,一定是你們出賣了我,對乾國手下留情。回國後你們一個一個都休想逃得掉,皇上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面對這通搶白,身前四人更啞然了,真是百口莫辯。

  但見吳錢國又咬牙切齒地恨恨道:“那個姓蕭的,居然敢如此戲弄我,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讓皇上率軍東進,踏平他們乾國,將他踩在我的腳下,哼,哈哈,哈……”他越想越得意,大笑了起來。另四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只有保持沉默……

  而另一邊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龍國使節的房中,薛敢與那一美一丑少年均在,只不過此時薛敢正恭敬地站著:“老臣認為這乾國皇上南宮佚雖年輕卻精明、果斷,而這乾國丞相更是深不可測。僑國發生瘟疫之事,他們嚴密封鎖消息,老臣也是多方探聽今日才得知,而那乾國丞相卻似乎早已了解,其能力不容小覷。在對付僑國的挑釁時,他雖似乎不願太顯露本事,卻還是隱隱曝露了他會武功和運毒這兩件事實。老臣以為有他在,對我國是非常不利的,我們應立刻將其除去。”一番分析透徹清晰,果然不愧為在朝多年的老臣,一下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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