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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冷鳳狂折出大殿,雲昭雪眼神里掠過幾絲糾結與痛苦,冷鳳狂的話,她豈不明白?因為冷鳳狂一直把自己當朋友,所以,她不介意自己的背叛,可是自己呢?自己能做到對她完全釋懷嗎?

  搖搖頭,雲昭雪一捋鬢角的發,煩悶地轉身向外走,既是一想此事就煩悶,乾脆就不去想好了,在莫城內好好轉轉,散散心,沒準所有的不快都會隨風而逝了呢!

  132巧遇阮慕白

  桂花樓里,酒色生香。

  一襲白衣炫目的男子倚窗輕笑,眼神里流光隱動,恍然如清幽的泉水,那般透亮,那般讓人心旌搖盪。

  侍立在旁的一個粉衫女子竟是禁不住看得櫻口輕啟,訝異直至。天下間,還有比主子更鐘靈毓秀的男子麼?天下間還有比主子更寫意隨風,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男子麼?事實證明,是有的!此刻,這個似乎生長在陽光里的男子,晃得人眼睛都疼的男子,就是這樣一個人!

  仿佛見慣了別人這樣的目光,白衣男子並不感到難為情,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酒,旁若無人地輕啜著。

  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飄到了窗外。莫城風光,果是與雲嘯、雲寂全然不同。民風淳撲,人煙阜盛,經歷了上一次大變之後,其實力居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冷鳳狂掌控全局、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還真是讓他佩服不已呢!

  想到那個特立獨行的女子,白衣男子的唇角不自覺地就翹了起來,俊美無儔的白淨面上,笑意滿滿,更是襯得他儒雅風流,舉世無雙。

  這一笑容未散,便聽得樓下熟悉的聲音,乍然而起:“冬歌!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容更濃,聽這口氣,鍾離修潔好像很震驚呢!只是,對那個女子來說,只要她願意,天下又有什麼東西是能夠限制住她的呢?

  果然,白衣男子才想到這裡,便聽得樓下一道戲謔的女聲笑著開口:“鍾離,這地方怎麼了?有好酒有美人,不比那粗俗的酒坊高雅多了?”這聲音清麗如黃鶯婉轉,聽在耳中讓他心裡說不出的舒服。

  鍾離修潔似乎也是對她縱容得很,在聽了這話之後不再做聲了。

  於是,白衣男子便輕輕偏著頭,目光靜靜地投到了走廊拐角的地方,等待著他熟悉的身影出現。

  兩道白影掛著清晨些微的涼意,就那麼散漫地出現在了白衣男子的眼前,不突兀,不惹眼,卻仿佛具有魔力一樣,吸引著白衣男子與桌旁侍立女子的視線。

  三人,六道目光交織,空氣中異樣的氣氛愈濃。

  “你怎麼會在這裡?”挑挑眉毛,鍾離修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眯fèng著眼睛看阮慕白。

  “來會會朋友。”阮慕白身子不動,眼神卻是在冷鳳狂身上徘徊不散:“過來喝一杯?”聲音充滿磁性,好聽得讓人渾身生出幾許飄飄然的感覺來。

  冷鳳狂微微笑了笑,點點頭,繼之看了看鐘離修潔,“既是有朋自遠方來,咱們也得好好儘儘地主之誼,是吧?”

  鍾離修潔唇角一勾,笑得極盡風流:“是啊!既是醉風樓主有意喝上一杯,我們自當奉陪到底的。”一面說著話,鍾離修潔與冷鳳狂雙雙坐到了阮慕白身側。

  眼神向上一挑,冷鳳狂望了望桌旁侍立的粉衫女郎,別有深意地道:“去取樓里上等的清風吟來。”

  粉衣女郎軟軟一笑,輕點臻首回道:“各位貴客稍後,奴家這便去。”

  清風吟?粉衣女子心裡一驚,轉過身的那一瞬,眼角掠過一絲明朗,此女子,是主子!是那個玩世不恭,輕而易舉就讓自己心折的主子!主子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有要事要交代自己,但是以目前的情勢卻不又不暫且將事情壓下,所以,改要“清風吟”?

  心中這樣思量著,女子的腳步卻是未停,蓮步輕搖,步下了階梯。

  當初冷鳳狂將杏花樓、桂花樓設為收集情報之所後,曾定下暗號,以便自己人用來接頭,保證這兩個情報收集地的安全。清風吟是酒,好酒,但也是“不要妄動”的代號。難道說主子看出了自己對那個白衣男子有懷疑,想有所動作?

  想到這裡,粉衫女子心頭忽然感到一陣後怕,若今日自己擅作主張,壞了主子的大事,那自己可真要擔待不起了!

  這一邊,粉衫女子扶風心中惴惴,那一邊,冷鳳狂、鍾離修潔、阮慕白卻已是談笑風生。

  “樓主怎有興致來莫城?”執起一杯酒,冷鳳狂淺笑盈盈。上次施浩偉與施浩然見自己有阮慕白的琴時,似乎有些詫異,這阮慕白的身份好像也不是單純的醉風樓主這麼簡單,現在,他竟然出現在了莫城,而且還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自己的情報基地。他的心裡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自己還是很有必要摸上一摸的。

  聞言,阮慕白咂了一口酒,清幽淡笑:“一個人呆得久了,難免會悶,來莫城,找你聚一聚,順便散散心。”

  語氣清雅,如風過耳,讓人辨不清真假。

  冷鳳狂唇角帶笑,眼神散漫地飄向了窗外:“前幾日,我碰到了幾個人,似乎對樓主贈我的那把琴很熟。”

  阮慕白怡然淺笑,點頭:“焦尾古琴,天下至寶,對它熟的人,自古就不少。”

  “貌似,他們認為那把琴,不該在我的手裡。”冷鳳狂轉頭,雙目灼灼盯著阮慕白,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

  然而,阮慕白的臉上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無波無瀾,似乎他整個人一向就是那麼的與世無爭,就是那麼的淡然灑意:“哦?那,他們以為這把琴,該在誰的手裡呢?”

  冷鳳狂抿著嘴笑了笑,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仰面飲盡,繼之慢悠悠將酒杯放到桌上,聲音邪魅而起:“這該問問樓主大人你呢?”柳眉隨意地挑了挑,帶著幾分野性與睥睨。

  便在這時,粉衫女子扶風緩步上了樓,將一壇好酒抱了上來:“幾位貴客,真是好運氣,樓里的清風吟,只有這一壇了,奴家緊著給幾位貴客抱上來,幾位慢慢享用!”纖細柔白的手指撤離酒罈,扶風軟語如怡。

  阮慕白依舊是那麼儒雅俊逸地笑,黑亮淬人的眸子在冷鳳狂臉上猶疑,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抬起俊臉,看著扶風道:“姑娘,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可以下去了。”

  扶風微微一怔,眼神不經意向冷鳳狂瞥了瞥。

  冷鳳狂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扶風便恭順地退下了樓去。

  “清風吟?”阮慕白似笑非笑掂起酒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真得是好酒呢?”

  冷鳳狂摩挲了摩挲下巴,努努嘴:“自然是好酒,樓主不遠萬里來我雲天,我怎可怠慢了樓主?”

  素白柔荑輕輕一動,手中已是撈起了一杯酒,目光深深迎著阮慕白。看阮慕白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對自己桂花樓里的門道也有一些了解,這倒是讓她對阮慕白更是上心了。

  望著冷鳳狂與阮慕白猜啞謎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鍾離修潔亦是輕輕挑了挑唇角,默不作聲地端起一杯酒,朝著阮慕白一舉:“遠來是客,先干為敬!”

  這一杯酒入喉,阮慕白的眼神忽閃了一下,隨即柔和一笑:“大公子還真是客氣。”頓了一頓,阮慕白卻是慢悠悠又道:“大公子,也該算是雲天的客吧?”

  鍾離修潔放下酒杯,臉不紅心不跳,轉臉看著冷鳳狂:“這一杯,我代冬歌敬你的。”

  阮慕白點點頭,深邃雙目一眯,看了看冷鳳狂,又看了看鐘離修潔:“大公子對冷姑娘,還真是眷愛有佳。”語氣揶揄,有些曖昧不明的味道,以及,酸意。

  酸意?冷鳳狂眉頭皺了皺,鍾離替自己敬他酒,他酸什麼呢?

  鍾離修潔呵呵輕笑:“樓主說笑。”

  阮慕白輕垂眼帘,輕吁口氣:“其實,我昨晚便來了。”

  冷鳳狂默然望著他:“然後呢?”眸子已經輕輕眯起,探究的意思愈加濃重了。

  “在莫城外,我看到了你……”阮慕白悠悠而笑:“星夜出城。”

  這話一落,鍾離修潔的臉上也是慢慢浮出了好奇,昨晚睡下的早,他並不知道昨晚天空上燃起了千里火,也並不知道冬歌星夜出了莫城。他知道的,只是早上自己去找她的時候,她不在。後來在用餐的時候看到她和莫世峰一起出現,他心裡還小小的醋了一把,原來,這一晚上還有這麼多的曲折?

  “所以,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冷鳳狂若無其事地抿著酒,心裡卻再一次對阮慕白進行著估量,這個男子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中,最深不可測的一個,為人處事低調神秘,卻能事事都插上一腳,對他,自己究竟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呢?

  “嗯。”阮慕白簡單的應了一聲,唇邊卻是含著絲絲的笑意:“不過,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一句話,輕淺地一出口便飄散而去,卻讓冷鳳狂臉上的表情僵了一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阮慕白也曾經跟司徒南有過勾結?而且並未被司徒南收買?

  “這麼說來,我該要謝謝樓主咯?”聲音上挑,冷鳳狂眼神犀利而深沉。阮慕白此人,說起來神秘,但是只要仔細聯繫他的一言一行,以及麥城那邊的人傳給自己的消息,他的身份,其實也是昭然可揭的!

  133我的溫柔鄉

  阮慕白迎著她的目光,眼中笑意不減:“謝倒不必,你肯認我這個朋友,我所做的一切,便都值了。”是啊,自己經營多年,本想趁勢而起,昨晚,那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居然就那麼果斷地放棄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個女子,這個只見了一面,就讓自己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女子!他再沒有了爭權奪利的心思,再沒了一統天下的果決。

  “樓主把我當朋友,我自然也會把樓主當朋友。”冷鳳狂輕輕笑了笑:“對朋友,我一向是很仗義的,但是,對背後捅刀的朋友,我卻不一定能夠大肚能容了!”

  阮慕白搖首而笑,此女子說話,還是這麼一針見血,讓人聽著這麼不舒服,不過,貌似自己還真是怪不起她來。

  所以,阮慕白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緩聲道:“我是雲寂的人。你該猜到了吧?”

  雲寂?鍾離修潔的眉峰皺起,阮慕白是雲寂的人,他隱在雲嘯大陸這麼多年,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他是雲寂的人!

  只是,他既是隱忍這麼多年為何今日這麼輕易地便告訴了冬歌呢?難道正如他所說,冬歌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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