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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看似踉踉蹌蹌的一滑,卻是好巧不巧地撲向了地上的侯逸凡。

  赫連忘憂眸子一斂,唇角勾起冷淡笑意,司徒南,你還真是大膽地可以,難道還想用逍遙二使來威脅我?

  濃郁的眉峰一挑,赫連忘憂手指一動,一道白光剎那而起,不偏不倚擊向司徒南的脈門。

  司徒南半空里一個鯉魚打挺,生生躍起避開赫連忘憂的進攻,看似笨拙的身子卻是滴滴一轉,轉向了一旁的卓不尋!

  赫連忘憂臉色微微一變,好一個司徒南,驚竟給自己來聲東擊西!

  想明白這一點時,司徒南的五指已是擒住了卓不尋的咽喉。

  “明帝大人,不想讓你最最親愛的左使去見閻王,就乖乖讓諦聽住手!”司徒南眼神里閃著陰冷的光,唇角掛著一絲邪佞。

  袍袖裡的手掌再次緊了緊,赫連忘憂目光幽幽看著司徒南:“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被逼如初!”

  司徒南一點兒都不以為赫連忘憂這話是在諷刺自己,反而是哈哈兩聲笑:“承蒙明帝大人看得起,我怎麼敢忘了自己這點兒上不了台面的本事呢!”

  赫連忘憂皺起眉頭,一聲不響的揚揚手,正在空中大逞威風的諦聽,一見赫連忘憂的手勢,悶悶地落回赫連忘憂身邊,不解地磨蹭他的袍角,嗚嗚低鳴著,不明白主人為什麼在自己正興起的時候讓自己停手。

  赫連忘憂抬手撫摸著諦聽的頭,眼神淡淡掃著司徒南:“放了不尋,我給你一個好死。”

  司徒南嗤嗤笑了兩聲:“明帝大人果真是明帝大人,事已至此,還要給我擺明帝的架子,我告訴你,今日,我既然敢上帝都,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我死,你,同樣也別想活著出了帝都。”

  赫連忘憂的眸子微微一轉,流流光隱現間,赫連忘憂唇角挑起;“你的意思是,你除了給帝都的人投了寒毒,還在帝都做了什麼手腳?”

  司徒南得意一笑:“果真是明帝大人,聰明,聰明!”

  赫連忘憂臉色一如既往地平靜:“你想嚇唬我?”無波無瀾,不帶任何情緒。

  “不敢。”司徒南擒住卓不尋的咽喉,接著道;“只是,今日我若不能達成夙願,帝都所有的人,都要給我陪葬!僅此而已!”

  夜色蒼茫,星空黯淡,在聽完司徒南這話之後,赫連忘憂眸光閃了閃,隨即低低一笑:“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司徒南反問一聲,好似聽到了全天下最好聽的笑話:“明帝大人,你真得不知道嗎?”

  赫連忘憂緊緊抿抿唇:“說!”

  “我想要著天下,我想要帝都,我想要——明帝你,去死!”司徒南的眼睛開始赤紅,擒住卓不尋的手指漸漸用力。

  “無恥……叛徒……”被擒住喉嚨的卓不尋,面色已是紫漲,更因為聽了司徒南這大逆不道的話心裡有氣,竟是不管自己被鉗制在別人手裡,忍不住便做聲喝罵。

  只是,這四個人才剛剛出口,咽喉已是一陣鑽心的痛,喉結竟被司徒南生生掐斷了。

  血柱噴涌,刺傷了赫連忘憂的眼睛。

  “司徒南!”赫連忘憂眼神里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一股陰柔霸道的威壓悄然流轉。

  司徒南猖狂地笑:“我在呢!明帝大人,不知您有何見教?”

  “你,該死!”赫連忘憂繃緊的唇角扔出這兩個字,臉色一時之間難看至極。

  “該死不該死,不由你說了算!”司徒南冷哼一聲,目光一掃帝都大殿前橫七豎八躺倒的帝都眾人,緩聲又道:“雲寂大陸盛產驚雷,我上帝都之前,在帝都山下埋下了驚雷無數,若是今日我走不了,或者我達不到目的,你們所有的人,都要給我陪葬!”

  雲寂驚雷!那是煉器大師數十年才可能練出來的火器,如何也被司徒南得來,用來暗算帝都?

  隨著司徒南這話一出口,整個帝都大殿前,鴉雀無聲。雲寂驚雷一旦引爆,莫說自己這些凡夫俗子,便是明帝能夠乘著諦聽飛升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明帝大人,您快走,不必管我們!”帝都眾將眼望赫連忘憂各個現出焦灼神色。

  “走?”司徒南冷笑一聲:“今日,我若不能得了帝都,我若不能得了三方大陸的執掌印符,誰都別想走!”

  128帝都劫(下)

  好狂的口氣?好囂張的態度?只是,這話從一個叛將,從一個本事平平的小卒口中說出來,就多少有些好笑的味道了。

  赫連忘憂唇角勾著冷硬的弧度,眼睛眯成長長的線,一眨不眨看著司徒南:“你想要印符?”

  司徒南無聲一笑:“不假。”

  “那好。”赫連忘憂緩緩抬手,伸進腰間摸索了片刻,隨即掏出了一塊明黃的印符:“印符在此,想要,來拿!”

  司徒南望著那明晃晃的印符,心裡不由一陣激動,然而,激動本沒有沖昏了他的頭腦,定定望了印符一眼,司徒南鎮定地道:“扔過來!”

  赫連忘憂眼神再次一沉,卻是手掌一揚就要將印符扔出去。

  “明帝不要!”侯逸凡急呼出聲。明帝印符,豈可落入這等叛逆之人手中。

  赫連忘憂笑了一笑,搖搖頭:“若是為了這勞什子的東西,害了你們性命,豈非不划算?”一語畢,明黃的印符脫手而飛,直直落向司徒南。

  司徒南盯著那個印符,兩眼中開始發光,就在印符即到眼前的一刻,他急不可耐地伸出了手,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道白影快如閃電,先他一步奪下了印符。

  這一變事出突然,別說司徒南愣住了,就是赫連忘憂等帝都眾人也都愣住了。

  驚魂甫定,眾人定睛一看來人,不由都傻了。來人是個女子,美得風華絕代的女子,一襲素衣飄然隨風,一頭烏髮散亂飄逸,一雙黑眸透著慧黠與靈動,詭譎與機警。

  是她!冷鳳狂!司徒南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她是神嗎?未卜先知?怎麼哪裡都少不了她的影子?

  “這玩意兒,你想要?”漫不經心地在眼前晃著那號令三方的印符,冷鳳狂唇角掛著戲謔至極的笑意,語調邪魅如風。

  “拿來!”司徒南氣得咬牙切齒,只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可以得到三方印符,可是,生生又被這個女子害了好事!

  “你想要我就給,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將手裡的印符一甩甩進衣袖裡,冷鳳狂高仰著頭,翹著下巴趾高氣昂地乜視司徒南:“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也敢在這裡亂吠!”那語調,那氣勢,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本來被司徒南氣得肺都要炸的赫連忘憂在見到冷鳳狂這無賴嘴臉的一刻,心情不由便是大好。

  “冷鳳狂!這是我和明帝之間的事情,你少插手!”司徒南氣得牙根痒痒。

  “明帝?”冷鳳狂回頭一指赫連忘憂:“你說他?”

  司徒南陰惻惻一笑:“難道說,這麼長時間,你都不知道赫連忘憂就是明帝?”

  冷鳳狂撇撇嘴,攤攤手,笑得一臉無害:“你說對了,我還真不知道。”

  “他騙了你,你還要幫他?”司徒南一聽冷鳳狂這話,心頭一動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若是能挑撥了冷鳳狂與赫連忘憂的關係,今日的局勢對自己來說,豈非是大好?

  冷鳳狂眸子忽閃,臉上依舊是掛笑:“你說得也是,赫連忘憂騙了我,我怎麼也要報復一下才是!”邊說邊一臉豁然開朗地點點頭,對著赫連忘憂喊:“忘憂,你騙了我,就罰你,好好在那裡站著,看我來給你教訓這叛徒怎麼樣?”

  赫連忘憂看著她,看著她一臉燦爛的笑意,看著她淺笑妍妍,神態雅淡如jú,心裡漸漸涌過暖流,鳳狂,鳳狂,我果真是,沒有看錯你。

  “如此,就勞煩鳳狂大駕,受累了!”赫連忘憂振聲高喝,語調里忽而就充滿了輕鬆的味道。這一聲話語方出,帝都大殿前的眾人望向冷鳳狂的眼神齊齊變了,明帝大人……冷傲絕塵的明帝大人吶,居然對那個素衣素顏的女子如此客氣?如此不拘小節?難道說,明帝大人,他,對那個女子,動了心?

  無視眾人驚奇的目光,冷鳳狂腳步一抬慢慢悠悠逼近司徒南。

  隨著冷鳳狂的逼近司徒南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那是在自己面對赫連忘憂時都不曾有過的緊張。

  “別,別,別過來!”司徒南牙關打顫,結結巴巴道:“再過來,我,我就殺了他!”說著話,司徒南擒在卓不尋喉間的手再次用力。

  血順著司徒南的手慢慢流下,滴落在帝都雅靜至今的白玉階上。

  “你想殺,就殺唄,我又不認識他,他死他活,跟我有關係嗎?”冷鳳狂笑眯眯的逼近司徒南,看都不看已是氣息奄奄的卓不尋一眼。

  司徒南的心陡然一緊,這個女子似乎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硬拼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軟泡,貌似人家也不吃這套……怎麼辦……

  正在司徒南抓瞎的時候,一道黑影宛若霹靂疾疾壓向了冷鳳狂,卻是隨著司徒南一道上了帝都的月城長老,施展。

  那一道黑影疾若鷹隼,轉眼間逼到冷鳳狂身前。

  冷鳳狂臉上的笑意未退,甚至逼向司徒南的姿勢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袍袖一揮,一道冷風驟然而起,剎那那間鋪天蓋地的掌風接上了施展。

  施展人在半空,身形硬生生一滯,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囂張一些沒關係,狂妄一點兒也犯不著誰,但是,那得有資本。”冷鳳狂笑吟吟盯著司徒南,語氣依舊是輕狂到人神共憤:“沒有資本,放哪都想放肆,那就是不識抬舉了!”話到後面一冷,冷鳳狂乍然而動。

  動如脫免,矯若游龍,直直便襲向司徒南。

  司徒南大驚,哪裡敢迎接,手指一動,毫不遲疑地將卓不尋扔向了冷鳳狂。想藉此阻止冷鳳狂前進的速度。

  冷鳳狂心中暗道一聲來得好,已是穩穩接住了卓不尋,身子在半空里一轉,飛速落到赫連忘憂身前,將卓不尋交給赫連忘憂:“你先穩住他的傷勢!我解決了司徒南,再來幫你!”

  言訖,身形飄忽再次而動,這一次竟比第一次更要快出很多。

  司徒南大驚失色,連退幾步,忽而高聲喝道:“冷鳳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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