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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墨聞言亦是冷笑出聲:“大言不慚,你若能用你那半條命贏了我,我虹城自此唯你命是從。”

  冷風狂灑意一笑:“這可是你說的!”話音一落,身周一股冷風驟起,白色衣袂隨風狂舞,襯得她整個人都飄搖起來。

  看著這樣的冷風狂鍾離修潔再次啞然了。三日之內,鳳狂便能恢復成這個樣子嗎?這復原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

  同樣啞然的,還有鍾離墨,他怎麼都想不到,前幾日才被人家刺中心臟,險些喪命的人,竟在三日後重新意氣風發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靈之氣息較之從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靈之幻滅!”冷風狂繃緊的唇角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無數道強大的氣劍自她身上噴涌而出,霎那間刺向了鍾離墨。

  鍾離墨想躲,但是他的身子卻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動不了分毫。

  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子被冷風狂放出的氣劍衝擊出去,好不辦法地任由自己狼狽地跌落在地,渾身的骨頭,似乎都碎了似的。

  噗的一聲,鍾離墨氣血上涌,一口濃血噴出,渾身的力氣似乎也隨著這一口血的噴出漸漸散去。

  “鍾離墨,記住你說的話。”冷風狂緩步走到他的身前,垂眸冷冷俯視著他,那眼神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乜視著螻蟻。

  “虹城自此,唯你命是從。”鍾離墨垂下頭,深深地說出這幾個字。這一次,他是真的,服了。

  冷風狂嫣然一笑,不再理會鍾離墨。

  回身看了看呆愣望著自己的鐘離修潔,冷風狂面上浮出凝重:“二小姐傷勢如何?”

  鍾離修潔苦笑不語。

  冷風狂蹲下身,仔細查看了鍾離素的傷勢,臉色亦是凝重起來。

  “傷及筋脈。”冷風狂皺起眉頭,有些撓頭。

  鍾離修潔緩緩點頭:“二妹,這一身功夫,只怕要廢了。。。。”

  冷風狂凝眉輕嘆一聲:“早知道,我來虹城會帶給你這樣的麻煩,我就不來了。”

  鍾離修潔抬眼深深看了看她:“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若不來,該發生的一切,仍舊會發生。”剛才在冷風狂與鍾離墨相鬥的時候,鍾離修潔已是處理好了鍾離素的傷勢。所以現在,他也有更多的心思來弄清楚一些自己剛才沒想清楚的問題:“冬歌,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冷風狂撓撓頭,嘿嘿一笑望著鍾離修潔:“他們幾個在喝酒,我想要喝點兒,他們又說我有傷在身不能喝,所以,我就出來散散步唄,誰知道,散著散著,就散到虹城來了。”

  對冷風狂這個說辭,鍾離修潔當真無語。散著散著步就散到了虹城。這話騙鬼去吧!不過,冬歌對自己這份關心倒是讓自己受用得很。

  “那個,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冷風狂搓著手笑了笑:“再不回去,只怕,他們就會在醉風樓翻天了。嗯,那,你就先照料著二小姐,三日後,我在醉風樓等你。”

  說著話,冷風狂亦是含笑而去。

  虹城此時的情況,她是很放心了,鍾離墨被自己靈之幻滅所傷,估計一身修為也會大打折扣,就算是想對鍾離修潔不軌,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對這一點,鍾離墨自己也是清楚的很,冷風狂雖然只施展了一招,可是這一招,足足就折煞了自己十幾年的修為!這也是為何心高氣傲的鐘離墨會那麼乾脆地俯首帖耳。

  一出虹城,身邊鬼影一般多出了兩人。正是赫連忘憂與莫世峰。

  “鳳狂,下一次,可不許你這麼幹!”莫世峰嗔怪道。

  “知道,知道,沒有下一次了。”冷風狂陪著笑。就說嘛,自己一個傷員跑出來,怎麼就沒人關心一下,原來都藏著呢!

  赫連忘憂優哉游哉地看著天,若有所指的說:“沒有下一次就好啊。”

  誰知道,兩人在發現冷風狂不見之後心裡有多焦急呢?她帶著傷,偏偏又要逞強。兩人雖擔心她,卻不願逆她的意,這才隱在暗處,所幸,冷風狂最後贏了,若是在這場較量里,冷風狂再出現一點兒差池,那麼鍾離墨就不是損失多年的修為,而是會丟命!

  冷風狂無聲輕笑,忽而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這些天,師傅到哪裡去了?”

  聲震九州120回雲天!

  赫連忘憂無奈的搖搖腦袋,笑答:“靈尊說,你受傷不醒,他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反正,你好之後,我們總是要回雲天的,他就先回雲天等我們。”

  冷風狂微微頷首,師傅老人家可真是貼心啊,自己本來還有些擔心雲天那裡會出什麼狀況,若是這位祖宗先到了雲天,想來別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來。

  這樣想著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與莫世峰、赫連忘憂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回了醉風樓。

  三日說慢也慢,說快了也快。三日的時間足夠鍾離修潔將虹城內的形勢重新進行安頓,也足夠冷風狂等人調正好身體狀態。

  三日之後,冷風狂、雲昭雪、莫世峰、赫連忘憂並著鍾離修潔乘著阮慕白所贈一條大船開始返航。

  像來時一樣,天氣晴好。

  阮慕白一直將四人送到渡頭,看著幾人上了船,目光仍是深深望著漸行漸遠的船隻,久久不願收回。

  “樓主。”一個隨行的醉風樓下屬,小心翼翼地喚了阮慕白一聲。

  阮慕白視線悠悠看著碧海雲空,沒有應聲。

  “樓主。。。。”那人再次小心翼翼地喚。

  阮慕白緩緩回過來,微微一笑:“說。”

  “屬下聽樓里的人說,麥城近日有一些生面孔出現。”那人斟酌了一下,恭聲開口。

  “嗯?”阮慕白挑眉:“有何不妥?”

  “據手下人說,這些生面孔,各個修為不低,在麥城敗亡在冷風狂手中之後,這些人已隱隱有入住麥城之勢。”樓眾低著頭,不疾不緩地說。

  “可查出是誰的人?”阮慕白眉間波瀾不驚,徐徐問道。

  “似是雲天來人。”樓眾眼望消失在大海盡頭的船隻,眼神閃過一絲凝重。

  “雲天?”阮慕白皺眉,隨即眉頭一展,露出幾分好笑的神色:“難不成,冷風狂這小丫頭,真得把魔爪伸得這麼長?”

  聽阮慕白的口氣,似乎對雲天的來人並沒有一點兒芥蒂,相反,對那個叫做冷風狂的姑娘甚至還有一些欣賞。這讓這個樓眾心理開始沒底了:樓主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呢?難道自己這些人在雲嘯動作這麼多年,到頭來真要便宜了冷風狂這個異邦人?

  “樓主,雲嘯大陸只有虹城、麥城,如今,麥城已敗落,已經落入別人之手,虹城大公子再次遠走,三公子實力大挫,正是我等動作的好時機。。。。。”樓眾面上浮出一絲焦灼,深怕阮慕白心思有什麼動搖。

  “陶。別說了。”阮慕白眸子微微一沉,雲淡風輕的面也攏上了陰霾:“此事,暫緩。”

  軟陶不解:“樓主。”

  “我想,我也很有必要去雲天看以看。”阮慕白放眼遠望,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挑間便有了幾許魅惑眾生的迷離。

  “公子。。。”軟陶神色一詫,對阮慕白的稱呼都變了。

  阮慕白黑眸里依舊是無波無瀾:“軟陶,我不在的時間,醉風樓你可要給我看好了。”

  軟陶心理一嘆,知道自家主子做出的決定是絕對沒有人能改的,當下垂頭喪氣的點點頭:“公子獨身去雲天,前路未卜,也要多加小心。”

  阮慕白唇角掛著笑意,動作極輕地點點頭:“我去了雲天的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軟陶再次點頭:“公子放心。屬下明白。”

  大船在船上航行了一日一夜,這一次真是太平到家,別說海怪,海怪毛都沒見一根。

  次日清晨,冷風狂一行人終於踏上了闊別多日的雲天大陸。

  一到雲天,眾人才覺出來雲嘯的好。

  雲天冷,是真冷,雲嘯與雲天相比,就好像一個是陽春三月一個是深秋時節。

  大傷初愈的冷風狂禁不住就打了一個寒戰。

  一個寒戰剛止,一件寬大的外袍,已是落在了她身上:“小心著涼。”是緊跟在她身後的鐘離修潔。

  冷風狂也不客氣,緊了緊外袍的拉口,笑著眯fèng起眼睛:“多謝。”

  鍾離修潔勾勾唇角:“你想謝我,以後機會倒是有的是。“語調里,有什麼曖昧不明的東西,讓冷風狂心理也有了一點兒小小的不平靜,這廝說話,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啊!

  抹抹鼻子,冷風狂扯著嘴角,開始往前走。

  身後,鍾離修潔、赫連忘憂、,莫世峰、雲昭雪默然不語,緊緊相隨。

  “前面不遠,就是雲城轄地。”雲昭雪忽然開了口:“我想,回去看看。”

  冷風狂回身,柔和一笑:“好啊,我們在海上漂了一天又累又餓,正好可以到雲城休息休息。”

  後面還有話,冷風狂沒有說,雲城自己被自己踏破之後,雲城的管理事務一向是由三哥來搭理。當初自己去雲嘯之時,三哥仍舊是昏迷不醒的,不知今日狀態如何?一想到喬希,冷風狂的心理悄然就生出了一股暖意,的確,喬希或許不是最優秀的一個,但是他的關愛就像是陽光一樣無處不在,讓人感到自在,讓人感到舒服。

  雲昭雪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有想到冷風狂對於自己的要求會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她不是應該記掛著柳城,記掛著莫城,記掛著落日城的嗎?現在,為了自己,將那些城池拋到了腦後?

  正自失神間,冷風狂已是笑吟吟一拍雲昭雪的腦門,輕聲道:“傻丫頭,走了!”

  這般寵溺,這般隨性,若她不是一個女子,那該多好。。。。雲昭雪垂首,眼角眉梢都有了苦澀。

  幾人都是修為不凡之輩,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雲城的郊外的曇花谷。

  曇花谷,一如往昔靜謐,斑駁的日光投下,落在遍地落葉之上,將金黃的葉子鍍得更是光影淺淡。

  “從這個谷穿過去,能直接到雲城。”雲昭雪在前引路,輕輕開口,話語卻沒有半分溫度。

  從曇花谷穿過去?冷風狂扯了扯嘴角,並沒有說話,雲昭雪此意是不是有心讓自己記起一些什麼呢?當日在曇花谷,自己召喚狻猊一舉滅掉了雲城,無數兵將,隨即御龍飛升,踏破雲城。。。只是,自己做事向來便是我行我素,做過了,就是做過了,你就算帶我溫習一百遍,我也不會後悔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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